“端王,你的六皇兄呢?”皇上凌厉的目光射向北夙。
北夙微微错愕,父皇何故忽然向他问及六皇兄?
北瑾见势不妙,正要启步过来解释。北夙见到北瑾的动作,立刻顿悟过来。
父皇借寿诞向他要北攸,北瑾不想让他为难索性隐瞒不报。
北夙怕父皇迁怒北瑾,笑道,“父皇,六皇兄是大(理)寺的囚犯。这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身为大(理)寺卿,断然不能因为六皇兄的身份特殊就对他网开一面。”
北瑾微微前倾的身躯又挺直起来。
皇上从北瑾北夙二人的目光交汇里也探得一些猫腻,谴责的目光阴鸷的落到北瑾身上,最后又转移到北夙身上。心有不甘,却不能借题发挥,毕竟北夙以法为依据,他驳斥北夙无异于违抗大燕之法。
“下去吧。”皇上似乎懒得多看北夙一眼,目光回到戏台上。
王公公接过北夙的礼品盒,北夙便握着北凰的手下去了。
此刻的戏台上,绯色坊的花魁姑娘花容抱着琵琶坐在场中央,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更是将她倾城倾国的媚态显现无遗。她莲藕般的手臂随着衣袖剥落露出来,晶莹剔透的肌肤让人呼吸紧窒。
皇上的两只眼睛已经发直,定定的望着台上的花魁。场下男人,食色性也,大方的讨论起花容的国色天香。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
琵琶声婉约响起,花容婉转的歌喉如黄鹂一般动听。那期期艾艾的奏乐,那悲凉沧桑的声调平地而起……
千山尽,鸟飞绝,秀丽山河修罗场。将军殁,北疆失,臣子悲愤无绝期。望来生,骑铁马,执金戈,踏破山峦复河山。望君不欺尔,河山与你共余生!
台下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皇上拍案而起,怒斥花容道,“大胆,竟敢在朕的寿诞上唱反曲。来人,把她拿下。”
花容吓得脸色惨白,丢了琵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侍卫将花容押解到皇上跟前,皇上亲自审问道,“朕问你,谁叫你唱的这反曲?”
花容诚惶诚恐道,“回禀皇上,没有人叫我唱。不过是我听到坊间广为流传着这曲子,便以为这是时下最流行的词曲,皇上听了必然也会高兴。所以我才自作主张唱了这首词曲!”
皇上见花容跪在地上,轻纱薄衣勾勒得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愈发性感迷人。花容本就生得花容月貌,今日又是精心装扮过,眉眼含春,体态风流,一颦一笑显得柔弱无骨。皇上一怒,她就怕得又颤又抖,让人看了很是怜惜。
皇上吞了吞口水,努力遏制心底蹿升的欲望。花容杏眸噙泪,娇滴滴的对皇上撒娇,“皇上,我知错了。求皇上恕罪。”
北璃见皇上犹疑,倏地窜出来。北夙却忽然伸出脚,北璃经过北夙身边时不小心被北夙绊倒在地。
北璃坐在地上,怨愤的望着北夙,“北夙你——”
北夙故作羞愧状,将北璃搀扶起来,替他拍了拍袍摆上的灰尘,笑道,“五皇兄,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