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齐慕殊发现了她就是一叶楼的楼主,邪笑着掐住她的脖子,然后把她囚禁在王府里,挟天子以令诸侯,夺取了一叶楼的实际掌控权。
“还好,还好,只是梦。”柳云葭坐在床上不断地拍着自己过度受惊的小心脏,窗外,又飘起了大雪。
冬季,昼短夜长,虽然天还只蒙蒙亮,但是已经不早了,宫墙的晨鼓已经响过第二遍了。
柳云葭被那噩梦给弄得再也睡不着了,想想今日要回门,于是索性便起来了,这段日子虽然吃了不少的苦,但真说起来也没少捞到好处,反正日后也是要和离的,这些好东西趁早拾掇拾掇带回自己家,不然到时候被收回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柳云葭刚一动静起来,门外竟然就响起了敲门声,阿砚的声音轻轻地响起,“王妃,您是醒了吗?”
“是啊,有什么事吗?”柳云葭有些疑惑地皱眉,这大清早的阿砚就连找她,莫不是有大事发生?
柳云葭一边说着一边去给阿砚开了门,只见阿砚微微皱着眉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像是做贼一样地钻了进来。
见她这般谨慎,柳云葭更疑惑了,“这是怎么了呀?还得背着人?”
“王妃,大事!”在屋子里阿砚还是小心地压低着声音,“我想着王妃您昨天吃王府里的饭食不和胃口,所以今天打算自己去买些菜单独做给您吃,可是我刚刚从侧门出去就撞见了白院判,白院判把自己裹得可严实了,说是皇上现在正在抓他,请王妃您救他。”
“白弈清?”柳云葭微微皱起眉头,也难怪,皇上也是个聪明人,昨天那一闹,他定然会疑心白弈清的。
只是白弈清现在来找她,却也是下下策,虽然现在皇上疑心白弈清,但也没有切实的证据,白弈清这一来找她,不就是给别人落口实吗?
柳云葭细细地想了一下,然后撩起自己的裙子,“阿砚,研磨。”
“啊?”阿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去见见白院判吗?这大雪的天他蹲在外面的墙角怪可怜的。”
“我不能见他,我俩一旦碰面,被别人看见那就真说不清了。”柳云葭说着已经铺开了纸张,阿砚也明白了过来,迅速开始研磨。
柳云葭刷刷地写了几行字,吹干之后就把那纸张揉成一下小小的纸团递给阿砚,“你一会出去买菜的时候便找个契机把这纸条扔到白弈清的脚边,切记,不要跟他说话,连眼神都不要有一个,扔完之后立刻就走。”
“我知道了,王妃!”阿砚郑重地把那纸条捏进手里,甚至还有点小激动,自从跟了王妃之后,这一天天的就跟话本小说里写的一样,跌宕起伏的,比她以前那规规矩矩还要被后娘无视的日子有趣多了。
阿砚挎了篮子,揣着纸条便又从侧门出去了,白弈清惨兮兮地蹲在墙角,见阿砚又出来了,就要迎上去,没想到阿砚目不斜视,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正当白弈清又疑惑又失望的时候,一个小纸条直溜溜的滚到他的脚边。
见阿砚扔完纸条之后仍是直溜溜的往前走,白弈清也明白了过来,揣起袖子像个大爷一样又在墙角蹲下了,顺势把那纸条踩在了脚底下。
直到阿砚走得没影了,白弈清才不动声色地把那纸条从脚底下抠出来,然后离了安王府的后巷,钻进天刚亮熙熙攘攘的赶集人群中,借着人群的掩护打开那纸条。
“白院判勿忧,你我之间却无勾结,天地可鉴,白院判只需与皇上当面述清,一丝一毫绝无隐瞒,然后自请院判之位,再往济慈堂谋一职位,皇上疑虑自减。”
白弈清把那纸条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然后才又揉成一团找了个机会扔进了一旁的河里,亲眼看见那纸团化开了,散开了才放心的离开。
柳云葭确实是个明白人,他只是来这一趟,连面都没有见上,她便心知肚明,还给她出谋划策。
怪不得皇后想要害她,却被反将一军,搞得元气大伤,总是差着一口气就去见阎王。
而于他,柳云葭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却给出了一个绝妙的转圜之法。
济慈堂!
白弈清也是个聪明人,他没有直奔皇宫去找皇上,而是先大摇大摆的回了趟自己的家。
果然,苏晋带着人在他家守株待兔,白弈清刚进家门就被一帮巡防营的人给押住了。
苏晋昨晚半夜的时候得知皇后娘娘被救了回来,已是大喜,今早又抓住了白弈清,直感叹天无绝人之路!
直接恶狠狠地揪起白弈清的衣领,“白弈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