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过了几日,大家的心情渐趋平静。
又几日,嫘姑和傲儋送走了父母们。
长辈们要各忙各的事儿去。临行前,他们拉着小夫妻的手,迟迟不肯松开,絮絮叨叨地,反反复复地叮嘱着。
他们对傲儋说,要好好养伤,不能再逞强……
他们对嫘姑说,要好好养身体,照顾好未出生的小孙孙……
伟民说,儿子,事业的事,先不急,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补偿儿媳妇。
月秀说,儿子啊,好好待小骨,等孩子生下来,必须得补办一场婚礼。
嫘校长说,臭小子,大姑娘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们母子。
……
这样的幸福叮咛,小夫妻微笑着,一一应答。
之后,他们上了车,逐渐消失在路的那一头。
偌大的伊甸园,一下子安静了不少。还好,有老大、福嫂、老大娘在,总不失于冷清。
小夫妻的日子,慢慢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但生死离别后的重逢,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中,常常有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
这日深夜,傲儋在昏昏沉沉的梦里,又回到了火起的苏家别墅,幽闭的祥福苑地下室,黑漆漆的飘着冷雨的悬崖口……噩梦连连中,小骨就站在不远处,仿佛伸手可及,却怎么也够不到她……
“小骨,小骨……”他开始挣扎,脸色变得苍白而扭曲,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嫘姑睡得极浅,感觉到他的异常,赶紧亮了床头灯。
她帮他擦去汗珠,轻轻地摇他。
“谌图,谌图,快醒醒,醒醒……”
傲儋从痛苦中醒来,睁了眼,看见了光,还有光中的爱人。
他圈住了她,身子依旧颤抖着。
嫘姑拍拍他的背脊,温温柔柔地问:“又做噩梦了?”
傲儋吻上她的额,“醒来,你在,我就心安了。”
嫘姑也笑了,“傻瓜,我当然在啊。”
患得患失的,还有嫘姑。
这日,嫘姑去见白老师,商量新书签售事宜。
一进家门,嫘姑便兴奋地抬高嗓门说:“谌图,我要在j城图书城办签售了!”
j城图书城办签售,对写小说的人来说,是一种肯定,也是难得的荣誉。大凡能做到的,要么是经过沉淀的名家,要么是正当红的畅销书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