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李长师半夜出门去了皇宫,等到皇宫时皇帝还在乾清宫内看书,应该是一些有关治国良策的书籍,可能是白文皓也想学着他父亲的勤俭治国,宫内新立的大太监为李长师带去了话,皇帝感觉有些头疼,半夜都不见清净,况且来的人是李长师,本来李长师就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但是无奈自己这个皇位有他不小的力,平日也只能捏着鼻子见他了,今天晚上都找过来就让他顿感厌烦,但是也只有让太监先去把他请进宫来。
李长师其实对乾清宫已经是很熟悉了,先皇白赢就常常唤他到乾清宫议事,如今换了新皇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太监请他进时他也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都不需要太监带路,他早就是轻车熟路了。
李长师看见白文皓在看书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太子根本就不是做勤俭皇帝的料,以他只是略比常人聪明一点的脑子,最后只能是做多错多。
皇帝刚看见李长师进门槛就立马放下书,大步向李长师迎去,李长师看皇帝过来,也是拍拍官袍,缓慢向下跪,两人就如排练一般,李长师马上就要跪到地上,皇帝就一把拉住李长师双手,“爱卿,你我如同兄弟,私下见面无需行礼。”
李长师仿佛不听劝阻一般执意要跪,再被一把拉起,这次微微用力李长师就站了起来,赶紧抱拳说,“谢皇上隆恩。”
皇帝哈哈一笑,“爱卿还是没有把朕当兄弟呀!”
“皇上,微臣低贱岂敢与天子作兄弟论,皇上莫要再说笑了。”
皇帝收了笑意,重新恢复帝王的威严,淡淡问道,“李大人此次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李长师立马正色道,“我听人说,京兆尹府,顺天府丞,和中乾府丞此三家暗藏兵甲,平日在京城嚣张跋扈目无帝王,微臣觉得此事不小,前来向皇上请示彻查此三家。”
皇帝微微挑眉道,“什么时候李大人也会听信这些流言了?李大人平日可不是这样。”
李长师解释道,“此事儿事关皇上威严,且暗藏兵甲本就是我朝严禁之事,在这皇城,天子脚下若有此行径其罪可诛。”
皇帝听后点点头,“那爱卿准备如何处置?”
“虽说是流言,可常言道无风不起浪,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即是如此,爱卿想把此事交予谁去办?”
李长师一把跪下,“此事重大,微臣愿亲自操办此事,还望皇上赐诏。”
皇帝也没想到李长师要亲自经手此事,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随后叫太监去取了一份明黄圣旨过来,亲手写下诏令,随后盖上玉玺,将圣旨交到了李长师手上,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爱卿替朕分忧,朕心甚慰。”
李长师拿上圣旨与皇帝又客套几句就出了宫门,骑上马快马加鞭的回了李府。
皇帝看出来了,此事蹊跷,李长师那一套说辞他是半点不信,只是李长师都亲自来找他提要求要圣旨了,自己这个被别人一手扶上皇位的皇帝这么拒绝能拒绝这点要求?再者,那三家最大的京兆尹也就是个三品,帮他看个门而已,被李长师这个超一品杀了也就杀了,看门的人不难找。
只是皇帝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李长师,你好日子不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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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城,总督府。
刘爷爷骑了一天一夜的马终于到了济州,初到时已经是深夜,总督府大门紧闭,自己能翻墙进但是实在没有必要,就找了一家旅店先住下了,简单的吃过东西,倒头就睡,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匆匆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就去敲响了总督府的大门。
这总督府属实要比京城的宅院气派太多,石狮就是一人高,大门宽就是两丈,高丈余,看起来就像是州城的入关大门一般,刘爷爷敲开大门时就有四个仆人合力开门,出来一位年轻人,自称是府上的管家,但是刘爷爷怎么看都不像,衣服穿的实在太好,不仅有金线还有各种珠宝点缀,腰间的玉佩更是了不得,玉质通透,光泽明亮,脉理紧密,玉佩的雕工也是很好,君子如玉四字简直就是顺着脉络雕刻而成,四字在玉上,浑然天成。
这个年轻人的谈吐和气质已经揭示了他绝对不是管家,大门大户的管家再是有教养也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水准,这个人自称姓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年轻人是总督的家人,多年前婶婶成婚的时候刘爷爷是没看见过这个年轻人的,所以真实的身份暂时猜不透。
那个自称姓柳的年轻人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对着刘爷爷轻笑道,“这位老先生是要找谁?我看先生很是面生,若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将话带到。”
刘爷爷也笑着回答,“我是殿阁大学士李长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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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管家,李长师写了一封书信要我亲手带到总督大人面前,还望小友替我与总督大人说一声。”
那年轻人听过刘爷爷所说的话后,脸上笑意更浓,“敢问管家贵姓?”
“免贵姓刘。”
那年轻人过来一把拉住刘爷爷的手,“刘管家不必客气,我叫柳霜似,柳青青是我大姐,当年姐姐出嫁我当时还小被送进了沧州学宫,当时正值学宫大考,学宫祭酒软硬不吃连我爹去求情都没让我走,错过了,实在是遗憾呀。”
刘爷爷眼睛一转,“哈哈,原来你就是霜似侄子,李长师常跟我家里人说呢,说是总督家的柳霜似,有天纵之才,以后定是人中龙凤,我一直想来看看,只是家中事务实在太忙没能抽出身来,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对!更有甚之!”
其实刘爷爷这番话完全就是瞎扯,别说李长师没提到过这个年轻人,连婶婶都是只讲过一两次,当年婶婶成亲的时候柳霜似才七岁,就连婶婶都没见过这个弟弟两次,更别提李长师,而且自李长师赴京为官以后,已经十几年没离开过京城了,与他岳父总督大人见面都是在总督每三个月一次的大朝会才见面,李长师都只听婶婶提过一次柳霜似,只不过当时的评价是,这个弟弟应该是个傻子。
不过刘爷爷这老狐狸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反正把事儿办了就行。
那柳霜似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绽放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略显尴尬,还谦虚起来,“姐夫谬赞了,霜似没什么本事,学问也浅的很当不起姐夫堂堂殿阁大学士的如此评价。”
其实柳霜似也就客套一下,他知道这个刘管家不过是跟他说好听话罢了,自己跟大姐都不熟络,大姐出嫁时自己这么小的岁数,而且小时候在家是出了名的笨,大姐肯定不会夸他,自己姐夫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自己,自己那个爹就更别说了,就他的脾气,他能夸自己一句那真是有鬼了。
“既然是姐夫交予我爹的书信,那就肯定是要让我爹亲自看了,刘管家,我这就带你去我爹的屋子,他每日起的很早不用怕打扰到他。”
“那就在这里谢过侄子了。”刘爷爷道谢过后两人就不再多做寒暄,毕竟还有正事在身,一直拖拖拉拉也不像话。
刘爷爷随柳霜似一路向院内走去,别的不说,宅子大的简直是过分了,在总督府中央还有一个大湖,湖里的万尾游鱼游动的格外的悠闲,每天光是鱼食都要花费近千斤,府内的假山怪石简直就是随处可见,不出百步就必有一座凉亭,就连仆人住的房间都是两人一间房,可比京城里的府邸好多了,京城的大门大户全部奴仆都挤在一个小房间内,睡觉都是几个人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