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男人摆摆手,将女儿从身后拉到身前,“以前也是官府的,后来行走江湖,虽然力量有限,但也想着能做一些是一些。如今千愿堂势大,若是我能攀上些许千愿堂的关系,千愿堂卖个小面子给我,我大抵还能帮一些人。只是如今这个女儿的婚事,让我很忧心。”
鹤如轼感觉到右手边有灼热的视线紧盯他不放,他理解地点点头:“您的想法应该是每个天下人的想法,只是做到的不多,如轼敬佩。”
男人又拉拉女儿,女孩才绯红着两颊,害羞开口:“岚岚久闻公子大名,仰慕公子已久,还望公子成全。”
男人热切地看着鹤如轼,鹤如轼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坐回垫子上。鹤如轼的小厮本想说话解围,但看到鹤如轼没有要做出回应的意向也急忙把张开的嘴闭了回去。
“不行!”
叫岚岚的女子被突然杀出来的小侍女惹得不悦,呵斥:“你是什么身份!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鹤如轼看到来人,也是不悦。
小厮摸准了情况,立刻出声制止:“小飞!朝媚堂主将你调到宴会上服侍我家公子,但没有让你不知分寸进退!快给我退下!”
“我不!”小飞甩开小厮上来拉她的手,提高音量,“鹤公子早已于我有意,今朝我尚未过门,你又凭什么来跟鹤公子说要娶你入门?”
小厮大受震惊,也提高音量:“你别胡说!我家公子就算有婚约也是和京城里的贵家小姐,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奴婢!信口雌黄、随意攀扯,说!谁指使你的!”
鹤如轼算到小飞必有这么一出,但没想到她会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直接打上他正妻位置的主意。
全场从热闹慢慢变得鸦雀无声。朝媚从高座上一步步走下来,走到他们前面。晚娆和侍卫跟在她身后,眼睛都在注意周遭情况,只有朝媚的眼睛从始至终放在他的身上没有移开。
“哟,鹤公子才来我千愿堂多久呀,就搞出这么一出。”朝媚嘲讽,丝毫没有留颜面的意思。
鹤如轼也不恼,他起身作揖:“还请朝媚堂主明鉴,我与这小侍女清清白白。而这位姑娘不过是年纪小被迷了眼,故才找上我罢了。其他人不了解,朝媚堂主却应当知道,我是修禅人,绝不会卷绕进这红尘中。”
朝媚习惯性挑起细长的柳眉,直呼有趣。然而在一众人放松下来的时候,她一把扣住小飞两侧的太阳穴,周身厌恶肃杀之意:“你是我千愿堂的人,这么想逃是罪一,鹤公子是千愿堂的贵客,你随意攀扯鹤公子是罪二。我千愿堂不留你这种背主害堂的人。”
话音刚落,小飞的头骨就传来咔擦的声音。
等大家反应过来,小飞已经倒在地上,鼻子耳朵流出血来。众人惊恐。那个叫岚岚的女孩子被吓得面色发白,再被朝媚看上一眼,就含着泪催父亲离开。
朝媚对此结局很满意,她笑着对鹤如轼说:“鹤公子,你可得备上一份礼送到太易阁。我可是帮你解决了大麻烦。”
鹤如轼看着地上死状惨烈的尸体,波澜不惊——“她罪不至此。”
“但只有这样她们才知道什么是永远不能肖想的,她们也因此不敢轻易背叛我,”朝媚环视整个千愿堂,“偌大个千愿堂,每天都有无数人想代替或者铲除,如果我手段不狠硬,你以为我是怎么让众人皆忌惮我朝媚的。”
朝媚说到最后,得意又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