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_我的宋末行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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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宋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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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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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青儿只感得若能将那刘巡检请来,让他当着爹爹再唱一遍,爹爹或许很快就能将曲子谱出来了。”青娘急道。

“哦,那这事得抓紧了。那小子心性不定,说不得就回信州去了。”孙姓中年笑道。

“他不正胡乱钻营吗?再说,这临安何等繁华热闹,他怎肯就舍得回信州?”汪姓儒者奇道。

“处处钻营,处处碰壁,不回信州又能怎么样。”孙姓中年笑着端起茶盏吹了吹,轻抿了一口。他自然知道,对面的友人虽将刘家大郎说的那么不堪,但看在刘家主的面下,还是暗中时刻关注着刘家大郎的。

现在外面都说奸相贾似道擅权,他自然知道,这贾似道擅权不假,但揽来的大权大多交由了府中的门客,面前的这位好友,就深受贾似道信重,替贾相管理着职方司。有联方司在手,什么风吹草动还能瞒过了他。

“前些日子,全家竟然托人走动到了相爷府上来了。即然他给宫里进了香洗,到礼部谋个奉郎不好吗,想做什么厢军指挥使?负责军政的胡子乔肯答应才怪。”汪姓儒者道。

“呵呵。这个大郎,平素里都喜欢舞枪弄棒的。也不知从哪听得些蒙古人的事,竟一心想领着一些人前往襄阳,与蒙古人杀上一场。礼部承奉郎虽说清贵,但他大字不识几个,胸无点墨,怎喜那等文绉绉的职事。”孙姓中年人笑道。

“他不是巡检了吗。依国朝之律,巡检职掌一地武事,掌土军、禁军招填教习的政令、巡防盗贼。他要去襄阳杀蒙古人,尽可领着他麾下军士去就是。”汪姓中年人淡淡道。

“仲山兄,你说的是缘边巡检吧。刘家大郎一个驻泊巡检,手头十来个土兵,去襄阳还不是送死。”孙姓中年人有些懊恼。

“州县巡检乃一州一县武事主掌,没有兵,自招就是。他还想谋划什么?想一步登天,做州巡检,或路里的都巡检使吗?”汪姓中年人道。

“哦,你是说,刘家大郎若想招兵,自招即可。”孙姓中年人意会道。

“当今战事如此危及,朝廷早有松驰州事武事禁之意。然州县如何做自然由州县自决。刘家大郎想慕兵北上建功立业,自然还得看信州那边如何。”汪姓中年人淡淡道。

“哦。”孙姓中意会的点点头。

朝堂之上也不尽然都是草包,自有人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松驰州事武事,允民组义兵自是其中之义,只是尚且没有明令下来。当然,朝廷默许是一回事,但粮草兵械就得自筹了。但是朝廷数十万禁军犹且不敌蒙古人,指望这些乡野土兵又能成得了何事。

想到这,孙姓老者不由摇了摇头。

“既然大郎一意想训兵北上,不知仲山兄能否给些方便?”想到刘家的情谊,孙姓老者还是厚着脸皮开了次口。

“想什么方便?”汪姓儒者道。

“刘家大郎性子极为执拗,其一意北上,说不定哪天真就带着些人跑去襄阳了。我等何不遂他之意。仲山交游广阔,何不替刘家走些门路,或卖或送,弄些甲冑兵械给他,也算壮其志。”

“甲胄兵械,万万不成。”汪姓儒者断然摇头,“莫说甲杖库管理之严,若有也不能行。襄阳战事正紧,相爷不日就得统军北上,一兵一甲也不得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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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知道老友说的是实情,孙姓老者无奈地叹了口气。

“铅山钱监还不是在吗。这样吧。我与军器监的方堂官还有些交情,哪天问问他,若有闲置的匠人,倒出脱些人出来,送往铅山钱监。至于之后如何,你等自去谋划了。”看老友失落,汪姓儒者终是有些不忍,思忖了一会,道。

刘家在信州,也为相府办着些事,在铅山的铜场,钱监都有一定话语权,送些匠人到钱监去,自然还是有些办法可想的。

“那多谢仲山兄了。”孙姓儒生大喜,拱手道。

“哼,文斋兄为刘范文那斯,真可谓是尽心尽力啊。”汪姓儒者嘲讽道。

“人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孙某食刘家多年,自当尽绵薄之力。”孙姓中年人正色道。

“唉,以文斋兄之才,何必如此。”汪姓儒者摇了摇头,诚恳道;“文斋兄,你就真的不肯留下来。兄之才,胜汪某十倍,若能留下来,还怕不能得相爷信重?”

“我得你那相爷信重做什么。功名利禄、富贵荣华早已与我如云烟。”孙姓中年也坐了下来,摇头叹道。

“相爷不久就要举兵西进。纵使你在意功名利禄,你就不想向蒙古人报那毁家灭族之恨?”

“报仇?”孙姓中年人不由一阵黯然,许久摇摇头道,“蒙古大势已成,天下何人能挡?襄阳那边快撑不住了吧。襄阳,跨连荆豫,控扼南北。襄阳若陷,夔州绝矣。蒙古人缓可取江淮、京湖之地,急则可出汉水,顺长江直指江南。你家相爷真能力挽狂澜?若能如此,何不早乘襄阳陷,举顷国之后西进襄阳城下,与襄阳之兵里应外合,共击蒙元与襄阳城下?”

“唉。数年来,府中许多人始终觉得蒙古人意不在襄阳而在两淮。咸淳四年时,有消息称叛将刘整向蒙酋献计,让其先谋襄阳,再图两淮,朝中诸位俱嗤之以鼻。到如今,大错已成,方知晚矣。”沉默良久,汪姓儒者叹道。

“不仅如此。”孙姓中年人道,“自古北人利马,南人擅船。彼贼一降,蒙酋即委以大任,叫其训练水军。以此看来,蒙酋早有下襄阳,沿江而下江南之意啊。”

“狂妄,凭区区逆贼训练的些许水军就能与我大宋争雄?我大军水军战舰千艘,将士百万。若蒙元浮江而下,定教他葬身鱼腹。”汪姓儒者恨恨道。

“仲山兄何必自欺欺人?”孙姓中年人摇了摇头,“蒙元水师早已非昔可比。不光有刘整,史泽、张文范俱擅水战之法。数年间,其中汉水、大江中与我大宋争雄,屡挫水师,遂绝襄樊之水路,不可谓不擅战也。”

“那些卖祖求荣的贼子!”汪姓儒生恨恨地骂道。

“嘿,那些人根本就不要袓宗,或许,他们觉得与咱们宋人不是同一个祖宗呢。”孙姓中年人冷笑一声道,“先是幽云十六州,再接着是江北,哪个人还认为自已是宋人?蒙古人不是说了,他们中汉人,咱们是南人。”

“他们做汉人就捞到什么便宜了吗?蒙酋铁木真早有定令,杀死蒙人偿命,杀死色目人赔银80两,杀死汉人,赔驴一头。他们的命不过一头驴而已。”汪姓儒生不屑道。

“那咱们南人呢,在蒙古鞑子眼里,连一头驴也不如。”孙姓中年人唏嘘道。

“唉,民生多艰啊。”汪姓儒生长叹了口气。

“蒙人凶残,性喜杀戮,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若襄阳失陷,临安恐也非万全之地,有道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仲山兄何不早为之计,退隐山林,以怡天年。此为智者所为也。”沉默良久,孙姓中年人劝道。

汪姓儒者黯然地摇了摇头,“若无恩相,岂有汪某今日。汪某受恩相之惠甚多,当此危急之秋,岂有弃之道理。”

“仲山兄纵使不顾自身,但亦当为儿女筹谋一番。信州偏僻,料蒙古人也会前往。刘家与仲山兄也交情不浅,足可托付。仲山兄何不将家人先送信州,远离这是非之地。若来日太平,自可迎回临安。”

“也罢,孙兄此次回信州就将栓儿和青儿带去信州吧。”思忖了良久,汪姓儒者叹道,“栓儿年级尚幼,青儿虽是我义女,但胜似亲女。今后若有大难,有栓儿在,足以延我汪家香火。至于其他人,就随某留在临安,若有不测,也算报了相爷知遇之恩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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