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什么斋饭!绐我家喂狗还差不多。”孔六郎是越发的兴奋了,撇撇嘴道。
“是啊,刘家死人了关我们何事,吃什么斋饭。要吃就得吃好的。谢某可是无肉不欢!”
“咱们还是去会宾楼摆上一桌酒肉,叫几个小娘乐上一乐,也好驱驱晦气!”
“同去,同去。”
一伙公子哥旁若元人地嬉笑起来,将一个肃穆的灵堂搞得甚是荒诞。
“各位若不若留下斋饭,刘某不敢强留。敬请自便。刘某重孝在身,恕不远送!”
这下,一直打着息事宁人的刘远也有些按捺不下心中火气。上前冷冷道。
“慢未。”雷大郎得意扬扬地站了出来,道:“今日雷某前来,亦公亦私。这私,就是前来行这吊唁之礼。如今私谊已了,该了公事了。”
“却不知雷衙内到此有何公干?”刘远冷冷道。
“自然是你们刘家做了不法之事啦。”谢三郎摇了摇竹扇,笑道。
“放屁!我们刘家一不偷,二不抢,犯了什么王法?引得你带着一群狗腿子上门!今日你说不出个理来,别耶耶打折了你们狗腿!”刘雄终究忍不住,跳了出来。
“有没有你们说了不算!”雷大郎冷冷地道了一声,手冲身后一招,“杨捕头,你来说吧。”
说完,带着几位公子哥退到一旁,一副作壁上观看戏样子。
“兴和米铺的主事吴兴荣可在?你摊上事了。”一名捕头上前几步,喝道。
“小老儿吴兴荣见过杨捕头。小老儿近来一直在此相帮主家办丧事,不知犯了何事?”一个干瘦的老头忙走上前,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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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问道。
“来人,拿了。”杨捕头也不回答,直接手一挥。
后面上来两个黑衣捕块,拿着铁索就往吴老头脖子上套。
“杨捕头,小老儿一向奉公守法,何曾敢有半点犯法之举?到底干犯何事,还望告之,让小老儿死个明白?”吴老头顿时叫起屈来。
“干犯何事,到衙门自当明白。走吧。”杨捕头冷冷道。
“呸,如此不明不白就将我刘家主事带走,当我刘家人死净了不成!”一旁忍气时的刘远如何还忍得住,带人就往上冲,一脚踹开正准备锁拿吴老头的抽快,将吴老头护到身后。
“噌、噌…”
“大胆!竟敢抢劫人犯。”
十几个捕头拨刀的拨刀,抽铁尺的抽铁尺,一起围了上来。
“去,一群纸老虎也来刘家攘闹,有种尽管奔这儿来,耶耶皱皱眉,不算好汉!”刘雄将衣服左右一敞,拍着胸脯道。
后头十余个黑衣大汉,青面短发,一言不发地站在刘雄身后。
捕块们倒有些耸了,挺着刀拿着铁尺,却不敢上前。
“阻差办案形同造反!刘雄,我知道你是条硬汉子,悍不畏死!你今日如此胡为,就不怕牵连到家人,牵连到刘家?或许,是刘家授意你如此?”杨捕头冷冷道,说着还将眼看向刘远。
“授意什么?杨捕头何不明言!”刘远上前两步,走到刘雄身前,眼晴直愣愣地瞪着杨捕头道,“是说刘某造反吧!杨捕头何不顺水推舟,将刘某一门上下尽当作反贼屠杀干净算了。家父新丧,刘某正痛不欲生,恨不能随家父而去。如今被杨捕头当反贼剿了倒也两便,一者遂了刘某之愿,二者杨捕头也能借这些人头,铕上条富贵之路。”
“来啊,朝这里砍!”刘远说着,拍了拍脖子。
“耶耶的,有种就砍过来!眨下眼,耶耶也不称好汉!”刘雄嚎叫道。
“退下。”
脸上忽青忽白了许久,杨捕头终究手一摆,众捕快收起刀械,退了几步。
“大郎误会了。杨某今日上门,只是受命带兴和米铺主事回衙门,并非针对刘家而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杨捕头拱手道。
“兴和米铺是我刘家的产业,若事涉米铺之事,找刘某也一样。”刘远淡淡道。
“那好。”杨铺头点了点头,“今有人到县衙求告,称到兴和米铺购米五升,兴和米铺竟在米中藏有大量铁钉,其一时不慎,误将铁钉吞入了腹中。故请兴和米铺的主事随某到衙门走上一趟。”
“冤枉啊。兴和米铺在信州经营了十余载,讲究的是货真价实、诚信经营,从无缺斤短两,以次充好之事。更别论在米中掺杂铁钉之事。”吴主事叫屈道。
“是真是假,还请吴主事随某到衙门走一趟,自可辩论清楚。”杨捕头扳着脸道。
耶耶的,能分辩的清吗?这摆明是栽桩陷害了。饭中掺些钉子还有可能误吞了,米这东西谁家买回去,不淘洗淘洗就放到锅里做饭?又不是直接进口的东西,就是掺再往钉子也没有吞到肚子的道理。
“大郎?”吴主事乞求地望向刘远。
“原来是这事。”刘远点点头,“却不是原告何在?”
“原告倒是来了。”杨捕头回身一招,“徐长胜,过来。”
后面人群中一个衣衫破烂,形容猥琐的男子,萎萎缩缩地走上前来。
“咦,这不是街上的徐狗儿吗?”有认得的出声道。
“咄,不是他又是谁。一天到晚在街上胡混,他平素家也不回,哪里肯买几斗米回家。”有人冷冷道。
“呵,米铺中掺杂浮秕,沙石常有。现在还有掺铁钉的。米铺掌柜头脑坏了吗?这铁饤可比米员多了。”
“一看就是讹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