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山峦连绵不绝,乌峰在其中实属是毫不起眼。若不细看,谁都不会留心于此峰。但观之,几日前乌峰顶萦绕的清光已消失不见。夜倾玦看向手心的生命线,简单明了的弧度透着幽幽的白。他本已打算离开,可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莫蓠的身影,总觉得这虚无的熟悉感来得莫名其妙。既如此,自然不能就这样走了!
他想带她走。来日方长,自然能寻到缘由。
他正如此想着,人就已经停在了农舍门前。不待他敲门,门却突然打了开来,莫蓠也不看身前何人,低着头从他身侧蹿了出去。夜倾玦一愣,正想要追去,手腕却被肆扬紧紧抓在手里。是他大意了——本是从不给人机会近身的。
肆扬神色未变,眼里却俱是寒光。
“请你不要叫我后悔让你顺利醒来。”
夜倾玦嘴角一扬:“所以?”
肆扬眼光一凌,倒是真的动了杀念。
夜倾玦手腕微微一动,竟不着痕迹抽了出去,他依然一脸笑意:“较于莫蓠,我现在反而对你更好奇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肆扬眸色一暗。他深知夜倾玦并非简单的对手,但并非就是怕了他。只要,他不动莫蓠,那么,和他对上的日子自然是越晚越好。
莫蓠听到动静,回身打量了片刻,灵动的双眼不觉眨了几下——这人看上肆扬了?!
这般想着,就觉得甚是可惜,心下不由一叹,往夜倾玦看去,不想正直直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要死了。
莫蓠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辩解一下,这一对视怪尴尬的。却听到夜倾玦魅惑的声音传来:“还算好看吗?”
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拎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不孟浪不风流,坏笑的意味却再明显不过了。
莫蓠眨了眨眼睛,转身不再看他,充盈在指尖的掌风犹豫着没有劈出去,果然还是看脸!可惜,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这样笑着不知道勾了多少小姑娘的魂呢!
肆扬脸色却瞬间黑了下来:“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女人,这感觉很爽?”
夜倾玦一惊,眼色微微一闪,却笑道:“蓠姑娘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吗?”
莫蓠闻言亦是大惊,肆扬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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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对她冠上“我的女人”的称谓。这么多年,他只是立在她身前遮风挡雨的树,给她安定和周全,却不能环抱不能倚靠。但她知道,肆扬对一个基本算是陌生人的夜倾玦这么说,必然是有用意的。她倒也不戳破,反倒挽上肆扬的臂膀,微微笑着:“公子既然醒了,就该尽快返家的好。不见数日,家里必然牵挂了。”
夜倾玦也不再纠缠,只是笑得意味不明,随手扯下腰间的环佩双手递给她,道:“这当是对姑娘的答谢。如果姑娘有机会到天涯城,还请过府一叙,以全这几日救命之恩。”
莫蓠看向他手中的环佩,色泽、质地都是上乘之物,本着不收白不收的理,欢喜地接过来。她双眼不离环佩,却已送了客:“那公子慢走。”
奶白的环佩触手即暖,她用小指微微托着,食指忍不住轻轻扣了扣,声音清脆悦耳。
夜倾玦看着她微握玉佩的手势,眸光闪了闪,还想说什么,竟无从开口,只好笑笑,告了辞,风轻轻一动,瞬间便没了身影。难为他一城城主,竟也莫可奈何。
肆扬看着莫蓠握在手里的玉佩,脸色一暗再暗。
“四哥哥很喜欢?”莫蓠却扬起玉佩,不待肆扬回答,“那就送给哥哥好了。虽然你是哥哥,但是有好东西妹妹自然给你。”
听着她一口一个“哥哥”“妹妹”的,肆扬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格外难受。他也知道聪明如蓠儿,虽然未言明,但是也是借此否定了是他的女人,而只是妹妹。他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莫蓠只见他脸色一变再变,也不待他再说什么,直接把玉佩塞进他手里,转身寻辛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