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几位女门客陪着卫婕从府外回来了，见到李左和徐丹，卫婕大大方方地跑上来给了李左一个拥抱，笑嘻嘻道：“这段时间咸阳坊间传闻，有一占卜先生的卦特别灵验，今天特意过去找他算卦。
这先生的卦可灵验了，一年前蒙恬攻打中山，请他占卜，卦曰：‘今日之获，不角不牙，衣褐之徒，缺口而长须，八窍而趺居，独取其髦，简牍是资。天下其同书，秦其遂兼诸侯乎！’
蒙恬破中山，果然得一异人，载回章台宫侍于秦王左右，这人样貌与卜者所说果然一模一样。
现今全咸阳的权贵都去请这卜者算命，我们要不要也去算一卦？”
李左不觉莞尔：“这占者怕是早就认识那异人，这种把戏你也信？”
乐婕却不许别人说占卜不灵，驳道：“据说那占者从未出过咸阳，不出户知天下，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李左想起卖酒的山贼曾经送自己一卦，当时自己怕是理解错了，这‘即鹿无虞，建侯居贞，十年乃字’岂不应了自己这几年的作为，那山贼又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怎能算到这几年的事？
便改口道：“鬼神之事确实不可思议，前者下药的山贼给我算了一卦，这几年过来，再去回想，倒是颇为灵验。”
乐婕对这神神鬼鬼的东西本就十分感兴趣，立即问批的什么卦？李左将卦辞说了，乐婕喜道：“果然灵验，这鹿字怕不仅仅是入滇中大山那么简单，左子将来贵不可言。”
徐丹一旁插嘴道：“要说贵，我看当今天下没人比左更贵的，工坊里几大神器不说，门客制度更是开天辟地的圣事，有地同用、有钱同使、有业同创、有饭同食、有房同分，事事公开、人人做主，可有哪位圣贤做得？
当今秦国炙手可热的三大家族虽说富贵至极，可和左比起来，不过是些蛀虫虱子，不可同日而语。”
徐丹对李左李这般夸奖，引来卫婕一阵窃笑，道：“我觉得你这话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徐丹跳了起来，揪住卫婕的俏脸，道：“我看你心里胡思乱想，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脸红，你说是不是？”
卫婕连忙告饶：“好妹子，我说错话了，你饶了我这回吧，以后再也不敢编排你了。”
徐丹这才悻悻地放手，重新坐了了回去。
卫婕继续道：“我说的贵自然不是比铜臭心毒。不过现在秦国可不止琅琊（临沂）王氏、管城（郑州）蒙氏、洛邑（洛阳）李氏三家了，而是五大家族，后两者的贵与两者又不一样。”
徐丹奇道：“除了王翦、蒙武、李斯，又出了什么新鲜贵族？”
卫婕道：“便是刚才说的蒙恬带回来的异人，中书令颖和中车令高了。
中书令颖为毛氏，祖居中山（石家庄），中车令高为赵氏，赵国邯郸大族，正是左的座师。
这两家以道德为宝，富贵却非另外三家可比。”
李左见卫婕说到这里，眉头微皱，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便问道：“我的座师高升了，那不是好事吗？有什么值得忧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