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白发苍苍的老婆,李煞报以一个微笑,说道:“我只是一个过客,而且我也不小了,哪算得娃娃,至于这雨没事的,阿嚏,我这就打伞回去。”
“你可以陪老婆子我走一路吗?送到我家门口就行。”
已经将伞撑开,耳边突然传来老妇的声音,李煞愣了一下,看了看老妇布满沟壑的脸庞,默默的站到了她身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雨中路途还久,老妇闲来无事,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如果我那孙儿还在,他现在的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不是老婆子调侃你,你和我孙儿起码有七分相似。
我还记得,孩子七八岁的时候,整天在家里人身边跑,碰到什么没见过的东西都会好气的盘上半天,一家人身边调皮可爱得很。
可谁知道,就是因为放他出去玩的片刻,回过头人就没了,问了临近几家人,没人看到他的身影,后来又找了官府,就差掘地三尺了。你说,一个孩子他能跑哪里去,这是被人害了啊。
他爹和他娘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和睦,全靠孩子维持着,随着孩子失踪,一家子毁了啊。他爹去赌坊的次数越来越多,逐渐败光了家里的钱,还在外面惹了事,被打得半死不活送到家里,没撑过当天晚上;他娘也在那一个晚上上吊死了。原来一大家子没人喽,让我一个白发人活得比谁都久。
唉,我看你不像是个傻子,像一个有心事的人,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好歹我活了多少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啥事都看得开了。”
“我吗?”一句话只说到这里,李煞便停了下来。
老妇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向前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伫立在雨中的李煞。
“是嫌老婆子烦人了吗?罢了,再走几步也就到家了,谢谢你陪我走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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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刚说完,李煞立马接道:“行了,都陪你装了半路了,还装不厌吗?外貌和声音模仿的倒像是个真的老妇,只可惜这不是你的故事,总而言之,差劲。不过我现在心情很好,不追究你是谁,也不杀你,你走吧。”
老妇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不再是苍老的妇人声音,而是一个浑厚的男声。
“我就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明明眼前女人那么多,却偏偏还要我一个大丈夫来装老妇。说来,围在你身边转的朱雀卫不少,如果你放了我,你该怎么解释呢?”
“我有我的办法,而你有办法摆脱朱雀卫吗?”嘴角露出一丝嘲弄,李煞直说道。
李煞本以为自己再说完这句话后,男人会立刻离开,然而他的动作超乎了李煞的预想,不光没离开,反而还向着自己方向走了过来,难道想着靠捉拿自己要挟朱雀卫吗?
等到两人的伞沿碰撞,男人这才停了下来,露出和李煞刚刚无二的嘲讽笑容,轻声说道:“我的水平连你都能认出来,想瞒过朱雀卫肯定不行。没办法了,我只好先下手为强,除了逃走的朱雀四,其他的一个都没剩下。怎样,需要感谢我吗?”
闻言,李煞寒面,眼底充斥满冷漠,几步退离男人,收伞,浑身内力爆发,以伞代剑刺向男人。
从男人的面孔上没有看出半分慌张,见他将伞高高抛起,迅速从伞柄中抽出一把细剑,执细剑向前跨出一步,剑尖撞向伞端。
半秒过后,雨还在下,而两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李煞的伞端顶在男人胸口前,男人的剑尖同样抵在李煞的胸膛上。
再是半秒,李煞手中的伞在绝煞内力的冲刷下支离破碎,地上散落着无数伞面碎片,只有零星的几根伞骨还留在主心骨上。而顶在胸膛上的剑,连软鳞内甲都没能突破的了,谈何伤到自己。
再看男人,在伞端的刺击之下退了几步,因此错过了将细剑收入伞柄的时间,只好看着油纸伞飘落。谈及伤害,虽然外衣下也有穿着内甲,但绝煞内力岂是一般内力,穿透甲衣后造成的伤害更加厉害。
“‘伞中剑’,快剑孟鸿云,今日见识,快是快了,只是力道有些不足。”
悠悠然捡起伞,把细剑插入伞柄中,孟鸿云没再出手,退后一步说道:“未下杀手,连内力都未动用,是你真想杀了我。浪子回头金不换,有人说过‘你可以有一次反悔的机会’,他想让你回到我们身边。”
“我一般用的是刀,比伞厉害。”
盯着李煞的眼睛,孟鸿云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意,万般无奈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对抗什么,放弃任务吧,回去领一顿罚总比丢了命要好,纵然你自认强大,但你总有松懈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只此一劝,好自为之。”
说罢,孟鸿云抽身退走,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大街尽头处。李煞说到做到,未曾追往一步。
“背弃江湖三年,是谁觉得我还有反悔的机会?”
雨水很快又模糊了李煞的视线,这一次他用内力蒸发了身上的雨水,快步走回了客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