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瑟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
“哎,你那天走了,唐先生抱着孩子回老宅了,我跟着照顾了两天,后来家里有事,我回去处理了下,结果再回来后,孩子就生病住院了,唐先生大发脾气,将宅子里的几个长辈都得罪了,然后自个儿抱着孩子又来这边住了,今天凌晨三点过来的,孩子一直哭闹,他跟着守在边上,好几天没怎么睡了,我想着孩子怕是离了你,没了母乳,病也好得慢,所以给你打电话,看你是不是得空过来看看。”辛嫂一边叹气一边叙叙地说。
叶瑟一听孩子病了,心里揪成了一团,恨不得马上奔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好,我马上过去。”她说着便挂了电话往屋子里走,房间里的热气扑到脸上,融去了身上沾染的一层寒气,她有些怔忪,疾驰的脚步慢了下来,恰巧高宁睿过来寻她,见她脸上又是担忧又是焦急,疑惑地问,“你去哪儿?”
“我……”叶瑟止了步子,定睛看着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我……”
高宁睿上前来拥她入怀,“爸妈他们在商量着办喜宴的事,日子选好了,老婆。”
叶瑟任他抱着,身子缩在他怀里,一颗心却荡荡地,定不下来。
暴风骤雨(1)
在总公司储备了这么久的时间,初一回国,高宁睿便摇身一变,成为这边分公司的高层,年纪轻轻奋斗到这样的程度,众人无不啧啧称赞,褒奖一时间铺天盖地涌来,高宁睿却不觉得高兴。
事业有成,付出多于旁人的辛苦和努力,固然得到的,也会比旁人多,可是他丢掉的东西,却比这个要珍贵千百万倍。
上午参加了视频会议,会后几个高层又研究了下季度的政策,然后一起吃饭,员工餐厅有专门设得小包厢,一般都是总公司的领导来了才用得到,平时他们都不爱搞特殊。今天中午几人还要继续谈论工作的事情,为了避嫌,只得凑到一块儿进了靠里面的房间,高宁睿心里挂念着叶瑟,饭也没吃多少,等饭期间先打了个电话给她,那边响了半天却无人接听,他又发了个信息过去。
这阵子她不上班,于是新房的装饰采买,便由她操持了,父母也不在舅舅家住了,直接住进他的房子,因为没有太多房间,所以她还住在自己租的地方,待新房归置好后,一起再搬过去,两人每天就三边跑,见面的时间不知为什么竟然变得少了。她身子虚,不便太过劳累,他心里清楚原因,尽管他迅速地拉着她去领了证,但有时还是觉得难受的厉害,想起来便觉得心窝闷得慌。两人都小心翼翼地拉锯着,慢慢地找寻曾经的那种亲密无间。
昨天夜里,他做梦醒了,胳膊往身边搭过去,位置空空的,一股心慌浮上来,他迷迷糊糊抬腿便要起来,结果狠狠地磕在茶几上,疼得他轻哼了一声,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发觉自己是睡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因为晚上加了班,回到这边跟父母聊了会儿天,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悄悄地拿了衣服穿上,然后出门,开车到了她住的地方,钥匙插*在锁孔里转了几转,又重新锁上,立在在门外站了半天,转身下楼开车回去睡了。
直待下午开始工作,仍然未收到叶瑟的回信,高宁睿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看了看时间,不禁有点急躁,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还是无人接听,最后将手机远远的丢到一旁,按了分机喊来助理,“上午订得会议室,这会儿空出来了么?”
小丁查看了下公司系统,说,“还有十分钟到咱们预订的时间,不过一般他们都要拖延十分钟左右。”她瞅着高宁睿一张脸半点表情也没有,又机械地往下说,“今天好几个部门开会,都在制定下个季度的工作计划。”
“现在通知他们去会议室外面等着,然后把这份资料复印了,十分钟一过,进去清人。”高宁睿将一份文件递给她,眼睛望着那依旧毫无声息的手机。
小丁应了一声便出去做事了,高宁睿坐在那里,手指点了几下桌面,随后合了笔记本,提着出门往会议室方向去。
自知道孩子生病后,叶瑟一直睡不安稳,饭也吃不下,近几天去采买新房家居用品时,总会不经意地走神,每每都是高母喊过她好几声,她才回神。身子也有些不如从前,走一段路便觉得累,又怕引起高母地高度关切,再出什么不该有的乱子来,因此忍着累,从早上到晚上,直待商场要关门才往回走,到家后她还得帮着做晚饭。
昨天高宁睿打电话给她说要加班,叫她不用等着他,先回去休息,她绷了几天的心情忽然松懈下来,匆匆告别了公婆,便奔下了楼。两条腿已经累得发软,她也顾不得,招了辆车便往那牵心挂肚的地方去了。
出租车绕了几道弯后缓缓停下,她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因此那道门便困住了她焦虑的心,她急急地按了几下门铃,又掏出手机来拨号码,等了大概有三分钟,电话才被接通,她不禁喊了出来,“快开门,是我,快开门。”
那边并未有任何回应,只是听得“哒”地一声,手机里便传出了一阵忙音,她愣了一下,旋即举起手要拍门,那门却开了。她迫不及待地挤进去,一路跑进了屋子,本来天气很冷,她却奔得太急,屋子里的暖气又开得足,因此背心处竟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嗓子却燥得难受。一进门便听见楼上传来孩子细弱的哭声,她心里一慌,眼圈儿就红了,扶着栏杆几步攀上去,一股子药味儿混着奶粉的甜气扑进鼻息,她脚步虚虚的,也不知道怎么走到卧室里的,只见唐黜正立在窗前,不住地轻声哄着怀里啼哭的孩子。
男人转身看了看她,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外套脱了,寒气太重。”叶瑟依言脱了衣服,只觉掌心潮热粘腻,似是也出了汗,他将孩子放到她怀里,“你喂喂他。”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