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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八章】神木再出

「第八章」神木再出

神居七式廖独与严晓星结成相识,虽为最晓星气质所吸引,但仍崖岸自高,如今却由衷的钦佩,不禁油然泛起一种自愧不如之感觉。东斗天君目光灼灼地注视了严晓星两眼,轻轻拉着许飞琼走在一旁,低声问道:「琼儿,为师神目加电,已瞧出内中蹊跷,你无须向为师蒙骗。」

许飞琼不禁芳心一震,靥泛红霞,佯嗔道:「恩师这话问得甚是离奇,琼儿从来实话实说,用不着瞒骗恩师。」

葛元良微微一笑道:「琼儿不必恐慌,为师并无丝毫责怪你之意,你习艺三年,言笑不苟,更不向男子轻示颜色,冷若冰霜,但今宵竟大大不同……」

许飞琼道:「什麽不同」

葛元良道:「欢愉之色现於言表,如为师所料不错,那赵春城不但非罗刹谷主门下,而且恐是你青梅竹马儿时旧友。」

许飞琼闻言心神猛凛,面色微变道:「恩师说得不错,他不是罗刹门下,并非徒儿隐瞒恩师,而是他有难言之隐。」

葛元良呆得一呆,长叹一声道:「为师平生刚愎自负,轻不推许人,除了两位畏友外,此人才智武功均卓绝无伦,令人佩服。」

许飞琼摇首道:「他比恩师刚愎自负尤有过之,有什麽可令人推许锋芒太露,过刚易折。」

葛元良鼻中轻哼一声道:「你知道什麽他存心折辱冷面秀士实含有深意在内,冷面秀士虽躁妄暴戾,但却有一点好处,知恩必报,一诺千金,强敌在前,不容任x,须知害群之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以他只好采折辱之策,换了他外即是为师,冷面秀土亦无法容忍。」

许飞琼道:「冷面秀士报答了恩情後恐立即索偿折辱前怨。」

葛天君摇首笑道:「这倒未必,冷面秀士尚有一点过人之处,绝不临危置我等於不顾。」

蓦地,齐天庙门外人影一开,只见冷面秀士庞雨生飘然而入。许飞琼暗道:「恩师果然料事如神。」

葛元良迎着冷面秀士走去,察觉冷面秀士面色凝肃,诧道:「庞老师定有何事见告」

冷面秀土冷冷一笑道:「丰都双判并非虚言,在此山下已布下奇门伏桩,其中大有能人,武功不在你我之下……」

葛元良道:「这个老朽知道,庞老师x罗奇学,博闻强识,双判布下奇门遁甲谅难不住庞老师。」

冷面秀士冰冷的面上不禁泛出一丝笑容,道:「雕虫小技岂能难得住在下,但在下却听出双判一丝隐秘,双判似畏怯神木尊者传人。」正说之间,群雄已纷纷走来聚在一处。百足天蜈皇甫炎耳闻神木尊者传人之名,不禁面色徽变。

葛元良望了皇甫炎一眼,道:「老朽不信有神木尊者传人此一传说,但皇甫当家曾在云龙山下亲眼得见,不妨姑且听信。」

皇甫炎怒道:「葛老师是否心疑兄弟危言耸听,存心掀起一场武林是非。」

葛元良摇首答道:「皇甫当家请勿误会老朽话中涵意,为何数年来一直未听得神木尊者传人再露面江湖。」

冷面秀士右掌一摆,道:「各位听得金刀四煞之名麽」

近来金刀四煞之名已不胫而走,群雄那有不耳闻之理,葛元良领首道:「金刀四煞近来已名震大江南北,似确知金刀四煞是否神木尊者传人仆徒。」

冷面秀士道:「不论是否,风闻近数日深夜金刀四煞在罗秉浩居处外频频现踪,形迹飘忽如电,是以双判异常畏惮,明午我等前往应约,恐异常棘手。」

皇甫炎诧道:「为什麽」

冷面秀士答道:「相传屠三山那幅藏珍图已为神木尊者传人得去,无疑神木尊者传人必须取得另一幅藏珍图,才可寻得龙谷藏珍。」

皇甫炎道:「如此我等正好坐山观虎斗。」

庞雨生冷笑道:「恐那时身不由主,遂其借刀杀人之计。」

「什麽。」皇甫炎诧道:「这是何故」

庞雨生道:「风火头陀乃魔道高手,j擅,定力不足的武林高手难免为其所乘,不知不觉地受其利用。」

葛元良略一沉吟道:「庞老师必有所闻,似知风火头陀如何施展」

庞雨生皱眉答道:「在下就是未能探悉风火头陀如何施展引以为憾,是以转返相告。」

只见严晓星与偷天二鼠廖独三人聚在不远处低声商谈,似对自己之言不以为意,心内极为懊丧。葛元良微微一笑,目露感激之色道:「盛情心感,庞老师何必深滋误会负气而去,须知我辈武林人物,均具有傲气僻x,倘相持不下,难免弄成僵局。」

庞雨生不禁朗笑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怎会负气而去,葛老师你太小看在下了。」

葛元良道:「夜深风寒,我等何不入内共商对策。」群雄鱼贯入殿而去。

严晓星忽道:「寒夜漫漫,又无法入寐,在下前往附近村镇觅取酒食,供诸位祛寒充饥。」

廖独道:「老弟不能独自一人犯险,廖某同你前去。」

严晓星道:「好。」双双一跃,穿空拔起,杳失在茫茫雪夜中。

许飞琼伫立在殿廊,拦住了偷天二鼠,颦眉问道:「他真的去觅取酒食了麽」

姜大年望了吕鄯一眼,笑道:「这年头可真没得说了,两口子还没成亲,就如此难分难舍……」

许飞琼不由飞红两颊,嗔道:「你……你胡说什麽」纤手一扬,作势欲打。

姜大年忙闪身开去,打拱作揖,陪笑道:「姑nn别打,有话好说,他真的前去寻觅酒食,片刻自会回还。」

许飞琼鼻中冷哼一声道:「两位休要骗我,他岂是贪馋之辈,他是潜入九首蛇堡寨探听雷玉鸣之子生死下落去了。」

吕鄯摇首一笑,语言压低道:「姑娘,我这位严老弟行事虽高深莫测,但极为谨慎,你我不必为他烦心,稍时必回,如姑娘不放心,我俩赶去就是。」

许飞琼道:「我亦欲同往。」

吕鄯面色一变,道:「这如何使得,万一有甚失闪,令师葛老儿岂是好惹的」

许飞琼知偷天二鼠之言是实,螓首微颔道:「那麽两位速去速回,最好与他一起赶返。」翩然一闪,掠入大殿内。

吕鄯向姜大年低声道:「这丫头很难对付,严老弟将身怀神木令及巧扮金刀四煞外瞒住了她。」

姜大年道:「兹事重大,如何能轻予吐露,看来无名老人将神木令之事守口如瓶,秘不为许姑娘知,何况严老弟,咱们走吧。」两人疾如闪电掠去。

严晓星与廖独双shuangfei掠至山下,夜色如墨,风云吼涌,非但无法察觉匪徒奇门布设情景,而且亦难分解出景物人影。廖独盲目随着严晓星奔往山下,低声道:「老弟,你我不要误闯入奇门,自投罗。」

严晓星答道:「无妨,白天在下曾观察贼人奇门布设方位,此处正好是一隙缺,廖大侠请紧随在下。」语言甫落,忽感身後有异,别面四望,隐隐可见有数条黑影划空疾闪而来。严晓星手出如风,拉着廖独疾如流星掠去。

廖独道:「是贼人发觉我等在後迫际麽」

严晓星道:「并非贼人。」

严晓星道:「无疑是在下那两位忘年拜兄,其余之人恐系许姑娘及其恩师葛元良冷面秀士等。」

果然为他料中,许飞琼进入殿内後,葛元良见严晓星廖独等人未入殿来不禁动问,许飞琼答称赵春城与廖独去往附近村镇觅取酒食,他拜兄两人不放心赵廖犯险,亦随後赶去。葛元良大惊道:「他们走了麽怎可以身涉险。」

冷面秀士忙道:「我等最好赶去。」

葛元良、冷面秀士、皇甫炎、许飞琼身如脱弦之弩掠出殿外,一出山门,只见偷天二鼠并肩立在下山石阶前,目光凝向山下。葛元良飞身掠至,问道:「他们两位何在」

吕鄯低声道:「已经进入奇门了,我等防人数甚众恐形迹为凶邪发现,是以踌躇不前。」

冷面秀士轻笑一声,道:「双判布设奇门似未参悟生克玄奥,无法严密完整,尚有一条道路,诸位请随在下来吧。」纵身一跃,宛如飞鸟掠向山下茫茫风雪中。

葛元良等人紧随着冷面秀士之後,果然一路无阻,鹤行鹭伏,出得奇门阵图外。他们均是身负内家上乘武功,目力异於常人,十数丈外已隐隐,看得见严晓星廖独二人矫捷的身影,忙提聚一口真气,身法加速赶上。严晓星廖独的莫奔出七八里外,前途已是一片栉比连绵村舍,隐约已可见到有一两点灯火。

突然严晓星拉住廖独道:「且慢,那村庄外已有双判党羽布下伏桩,人数似不少,谅发现村舍中藏有什麽可疑人物意在截击围捕,我等最好分散开来,隐在暗处,瞧瞧是何厉害棘手人物。」这时许飞琼等人及偷天二鼠已赶至。

廖独不信严晓星在此大风雪深夜里眼力竟然有如此锐利,不禁惊诧道:「老弟瞧得真切麽」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如何不真,贼徒人数甚象,屏神蓄势如临大敌,是以在下断言村庄中必隐藏极为棘手的强敌。」说时手掌一挥,接道:「诸位请速分开择一隐秘之处隐藏,以免形迹败露,此处稍时必展开一场激烈搏斗,我等何妨作壁上观。」说着身形猛地腾起,宛如飞鸟般落向七八丈外草丛中。群雄互望了一眼,宁可信其有,四散开来择处隐蔽。

须臾,只见三条黑影飞身掠至,六道宛如冰霜冷电眼神四巡了一瞥,但闻森冷语声道:「稍时金刀四煞一出庄外,就在此处拦截,令主严谕不容一人漏,违令者死。」

只听一个y恻恻冷笑道:「就凭我等也拦得住名震大江南北的金刀四煞麽何况他们身後还有主者,此无异螳臂挡车,送死无疑。」

森冷语声又起:「黎兄,怎未听明白小弟话中涵意,出手与金刀四煞搏击者并非我等,令主严谕一候金刀四煞负伤败退後,立即展开拦截。」

「原来如此,方才能说得清楚一些,黎某如何有此一问,但为何不施展」

那森冷语声答道:「我也有此疑,但片刻之前方始明白,那金刀四煞生具异禀,独不畏,前次在浙西本帮高手施展竟遭惨败,前车之鉴不远,如何能重蹈覆辙。」

三条黑影疾闪,倏闪便自隐入沉沉夜色中,方才三邪语声随着寒风播散开去,群雄听得清晰无遗,不禁暗暗心惊,证实了严晓星之言无讹,屏息凝神,静观即将展开一场激烈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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