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白凤慌手扶稳白老乐。
“好久不用符箓,有点不舒服,我没事的。嗯...善血祭之法,定是魔道巨擘门下的亲传弟子,想取你的气血做魔引。”白老乐容色苍苍,苦涩笑说。
白凤愣神复念:“魔引,我?”
“大小乘魔修的区别,在于上古传承的魔引秘法,引子品质越好,越能提升修行潜力,这里破裂之后你先跑,我用符箓拖住他们,咳咳...”白老乐强压住喉咙冲出的血,但嘴角依然溢出不少,眉低神倦。
白凤的眼眶红了,爷爷这个时候不会骗他,只能拖住!
他怒叱:“我不管什么狗屁魔引。我们一起离开!”
白老乐眉锁思虑,别看阿凤平时跟他学得不着调,但有时非常固执,他阻拦阿凤接近试炼道场。不论搬家到任何地方,还不是偷偷前去,一场不曾落下...
“阿凤,你满十二岁啦。应该要明白,有时候太执着,结果不一定好。到时候没有一个能离开,你懂吗?”
白老乐话音潺潺,徐徐绵流的轻弱,这是在做最后的道别嘛?
周遭皆白,唯那赭红在冲击、在震荡,白凤心乱了,五指扣进掌心,捏紧双拳。
他自幼聪慧过人,听白老乐故事长大的阿凤很明白。
“这次得换路数逃了。爷爷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是吃素,种种逃跑的办法非他们可以想象。”
白老乐振奋起精神,从袖内拿出小叠黄纸,数有六张,交待道:“我用四张,这两张你拿着,到了紧急万分的时刻再用。”
白凤鼻侧湿润,男孩的拳头是执念,不愿松开,万千心声在这一刻难以言语。
“最简单的用法,你把这符箓揉搓成团,扔向空中,或者敌人。”白老乐直接将墨文黄纸,夹入白凤的腰内。
“以你的脚力,能迅速遁入山林,待日升朝东跑。千万不要回头,你放心,我有专门逃遁的符箓,咱们在清风香堂汇合,过了日月教地界,是他们不敢踏足之地。”
白凤听这语调拖拉,嗖的一声心痛,那里扭着、拧着。
白老乐又在全身翻找...白凤正欲开口...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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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白穹顶裂了一道缝,红线冲入,沿着裂缝周边扒扯,撞击连连之下,天摇地动...白壁碎散、瓦解消失...
白老乐一把将白凤扯向身后,甩去一张符箓击退六身朱虫,催喝:“快跑!”
白凤停在原地,他不能走,他要留下,摸向腰间的符箓黄纸,哪里两张?分明是一小沓。
那一沓的沉重,砸在他的胸口,月下那佝偻的腰身在他身前。
白凤悉数呼出肺腑之气:“我不走!”
“你怎么就不听话...”白老乐启齿劝阻,手背却碰到了一沓纸,阿凤死死的攥着他的胳膊。
“唉?把我当空气?准备上演一段感人至深的亲情别离?扭扭捏捏呃...”
高个白衣本大笑三问,嗓音戛然而止。
六身朱虫萎缩变小,退回玉瓶,崩碎成了红线,急促的胡乱扭动,像团扎根玉瓶的红细长蛆。
“师兄,六头血祭太...”矮个白衣刚上前一步。
“师妹,莫急。”高个白衣速速倒吸口气,推手阻止道。
玉瓶脱出一红丸,高个白衣服后,红线新织成三首朱蛇,。
白凤这次仗着力大,换着白老乐拗不过他。
爷爷能不顾自己,他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