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在床上发呆。
我们进屋,废话爷爷就坐起来了,问:你俩谁有病?
我:我们来看您,听说您病了。
我一辈子郎中,怎么能病,听谁胡说八道。
远宁悄悄地走进来:是我。
你这孩子,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呢?哎呦呦。
打招呼,你能接我吗?
不许欺负废话爷爷下不了床!
远宁跳上床,问:太外公,你有没有什么宝贝呀?
你想要啥宝贝?问你太外婆要去。
古董,太外婆肯定没有。
废话爷爷小声说:是不是,你和他们说什么了?
是他们来找我,问我,你有没有古董。
撒谎,一定是你显摆了。
冤枉啊,我没显摆,我就是,就是说了那个盒子,你要的盒子。
废话爷爷敛起神色:那不是宝贝,就是一堆破烂,扔了。你去和他们说。
我和秋语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你怎么这么小气?远宁撅嘴问。
小孩不懂不要问。
不就是个盒子吗,不愿意拿出来,还说扔了,难道,盒子比你重外孙女重要?
其实,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通过盒子知道废话爷爷心里惦记的人是不是叶昇。
废话爷爷,您从医多少年了。我问。
一甲子。
那,您收了不少徒弟吧。
收一个就气死我了。
秋语:远宁说你至少俩徒弟。
远宁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他死缠烂打,他我也不收,不过,是个好材料,医术已经超越我了。
超越您了,你怎么不高兴。
我保留了语言。
你看,他咬牙切齿,不知这徒弟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王八蛋,他心术不正。
您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我误会他,能病成这样吗,我病成这样,他都没来看我,不知道在哪为非作歹。
我看您就是误会,你也没证据,你是不是不想他超越你,你嫉妒,才这么说的。
我是没证据,但是,我亲眼听到他说,他要杀人,郎中救人,怎么能杀人,我都没敢劝他,劝他,他把我也杀了。
他……
废话爷爷没看到我张嘴,也没听到我说话,就这么打断了:连个模样都不让我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面兽心的。
我问:您不知道他什么模样?
没见过。现在更不想见。
我描述了一下面具,他惊愕地看我:你见到他了,什么时候见到的,他在干什么?
他,用医术,害家父心病过世。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不配治病救人。救的人再多,杀一个,也没有功德。
我想,他杀了不只一个。
没救了,没救了,我管不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他不会逍遥法外太久,我说,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作证,指正他就是杀害家父的真凶。
老夫不想管。
为……
不想管也得管,不能看着他再胡作非为。
您知道他在哪吗?
我听他说,他有一个秘密的制药作坊,其实,并不是治病的,而是,要命的,在哪,我就不知道了,他精的很,喝多了也不会说。
有没有什么模糊的地名,可以顺藤摸瓜,或者,他说没说过什么胡话,说自己是谁。
他心眼多,嘴巴严,什么都不会多说。
您再仔细想想。
我累了,明天再想吧。废话爷爷说完就躺了下来。
我说:您慢慢想。
但我心急如焚。
我跑这么远来,一定不能无功而返,因此我在这住了一夜,满脑子想的都是叶昇在哪,我爹的尸体找回来没有,陆承和陆尚有没有和好,我娘的身体怎么样了,这些事,让我睡不着。
九月二十五。
下峨眉月的出现,证明此刻是黎明。
你知道,九月二十三,温家被叶昇派去的人搅和的翻天覆地。
这是撕破脸了。
说明什么?
说明他有本事也有把握,致我们于死地。
不过,显然,他远不止要如此。
同样黎明,松仁郡的月色也很美,月光下,一座青石屋,发出沉闷而又令人窒息的气味。
这气味,来自于中草药所提纯的香水。
没错,香水。
你一定想起来,鲜艳就是喜欢用香水。
太难闻了。
虽然,叫香水,但根本不香,就像香菜,有的人认为是臭虫味,有人离不开。
陆承此刻就在松仁村的一个大棚,帮村民拔多余的香菜,师爷负责装在竹篮里。
直径一尺的竹篮。
师爷:大人,您拔这么多香菜,得吃什么时候去?
不吃。
不吃,那,这,这是?
我自然有用。
大人不说,学生就不打听了,学生帮你。
不用,你把篮子拿稳了就行。
好。
满满一篮子香菜,陆承看着非常满意,自己挎着,他穿的不是官服,颇像朴实的农夫。
大人,请上马车。
你自己回去。
不行,学生不能让您一个人在这儿。
你跟我捣乱,我怎么查呀,回去。
您有什么,学生担不起责任。
我不用你担责任,你回去,两个人目标太大,查不明白,你才要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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