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声音淡淡的,“什么课?”
齐筱有些失望地说:“我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建筑概论,让我们在四位建筑大师中选一位,选一个案例分析一下。”
“哦,你打算选谁?”
“密斯凡德罗呀。”
尤浅浅晃了晃神,那是她和于飞都喜欢的大师,至于谁先喜欢上的她记不清楚了,更加忘记了她是先喜欢上了密斯,还是因为于飞才喜欢的密斯。
“换一个人吧。”
“为什么?”
于飞的声音有些低沉,“密斯对你来说太难了。试试格罗皮乌斯吧。”
“哦。学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真的喜欢你女朋友吗?”
长久的沉默,尤浅浅不禁感慨现在的孩子真是大胆,在图书馆这么庄严学术的地方居然敢问这么情色暧昧的问题。
于飞抽了一本书,递给齐筱,说:“这是格罗皮乌斯的作品集,好好看看吧。”
齐筱显然有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精神,又问:“难不成学长喜欢的是别人?”
于飞顿了一下说:“我曾经错过一个好姑娘。”
出了图书馆,尤浅浅才发现,自己借的书居然是密斯凡德罗的作品集,还是德文原版的,和她的论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她如果把今天偷听到的对话告诉徐小可,徐小可指定骂娘,“这就是报应,于飞那兔崽子后悔了吧,晚了,你告诉他,他那样始乱终弃的配楚晴雯那贱人正合适。”
偷听墙角这种事不太光彩,尤浅浅决定做个正直的人,彻底的忘了这件事儿。
谁知道天意弄人,晚上的时候齐筱打过来电话,拐弯抹角的谈了天气,谈了最近看的帅男,谈了中午吃的咖喱饭。
尤浅浅一边给摸宝梳毛一边告诫自己千万要忍住,如果这通电话再挂断之前,仍然能够保持这种没有丝毫营养的话题,就是胜利。
不过齐筱显然不愿意让尤浅浅如意,磨叽了半天,终于问出了正题,“学姐,于飞学长之前的女朋友你认识吗?”
尤浅浅尽管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被齐筱这么一问,仍是不禁抖了抖。
欧子铭就跟在她身上装了雷达探测器似的,眼睛从电脑前移开,淡淡地扫了尤浅浅一眼。
于是尤浅浅更加的心虚了,“不……不熟。”
“她长得漂亮吗?”
“一般。”
“人怎么样?”
“挺……一般。”
“她对学长好吗?”
“一般。”
……
挂了电话,尤浅浅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里,擦了下额头的冷汗,顺手蹭在摸宝身上。
欧子铭颇为嫌弃的说:“你当摸宝是抹布用了?”
“你别忘了洗抹布的人都是我,用用抹布怎么了,抹布本来就是洗来用的。”
“刚才还跟做贼似的,这会儿又一身刺,说说,你今天做什么缺德事儿了?”
尤浅浅微微一笑,“难得见你说这么长的句子呀。我有点饿了。”
她不愿意说,欧子铭也不勉强,关上电脑,晃晃车钥匙,“换衣服去吧。”
尤浅浅慈爱地抚摸着摸宝的头,“摸宝,想不想吃路边烧烤?”
摸宝被挠的顺服,温顺地轻轻叫了声,尤浅浅眉开眼笑地对欧子铭说:“看,你儿子想吃路边烧烤了。”
欧子铭不屑地瞅尤浅浅,“你这点出息。”
。。/北京,分手不是因为不爱
说谎这个事,就跟冬天里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去掩饰。
尤浅浅算是发现了,说谎真是项体力和智商并重的活儿。而且还得揣着担心,担着愧疚,心里素质差点的人都干不了。
徐小可忍不住骂她,“你瞅瞅你费的这些没有用的心思,你就直接给那姑娘上堂历史课的了,回顾一下于飞的不堪过往,彻底打消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一小姑娘,我不忍心让她面对于飞那不怎么光荣的历史形象。再说,就她现在对于飞这劲儿,整不好以为我恶意的篡改历史呢。”
“那你就承认你是于飞前女友得了,一了百了。”
尤浅浅把最后一块芝士蛋糕放进嘴里,“你是没听到于飞那天说起我的口气,整个就是一个旧情不忘的痴情模样。我怕齐筱一时想不开杀我灭口。”
“你得臆想症了吧,有病得早看。你见过陈世美后悔的吗?”
尤浅浅擦擦嘴,“得,我找个机会和齐筱承认错误吧。”
徐小可眼尖,隔着电脑屏幕大呼小叫,“等等,你手上戴的是什么,抬起来给姐看看。”
尤浅浅无奈地举起左手。
徐小可激动地问:“你告诉姐,姐眼花了,这不是卡地亚的love系列。”
尤浅浅从善如流,“恩,不是。欧子铭送的假货。”
徐小可咬牙,“尤浅浅,你忒腹黑了,欧子铭怎么可能送假货。你专程来眼馋姐的是不?”
“他还给我买了个lv的涂鸦围巾,是你的风格,等你拿走吧。”
“行呀。只要是lv的,什么姐都要。对了,你新年回不回来抢福袋?”
“不知道呢,我估计最晚过完年就得回去,要不不用毕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