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起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笑着看向袁世恺:“府上二少爷果真气度不凡,难怪秀珠之前跟二爷听完戏曲之后,回家还跟我念叨。”
“哦?白小姐跟我们家寒云一起听过戏曲?”袁世恺看看了看自己面无表情的儿子,又看向白秀珠。
“我跟二爷是见过的,只是沾了金府八少爷的光,一起去过一次春明舞台。”白秀珠转着刚刚倒好红酒的酒杯。
“那就是早已经认识了,不用拘谨,吃饭吧,待会你们年轻人自己放开好好聊聊,哈哈哈哈。”
袁寒云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碰杯的袁世恺和白雄起,又看了一眼正专心吃饭的白秀珠,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顿饭吃完,袁世恺和白雄起到客厅喝茶,袁太太让袁寒云带着白秀珠逛逛家里的花园。
他本不想来当这个导游,现下心中有疑问,就沉默地领着白秀珠出来了。
两个人前后脚走着,都没有说话,走了几步,袁寒云脚步一顿,侧身面向白秀珠,双手背在腰后,问道:“白小姐最近跟金燕西闹矛盾了吗?”
白秀珠轻轻站定,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双手交握放在腹部,仰起头,细眉轻拧:“我跟燕西的事情,跟二爷你有什么关系吗?”
“以前是跟我没关系,现在我也希望能一直跟我没关系。”袁寒云话里有话,却不解释,只用穿着皮靴的左脚踢了踢地面凸起的鹅卵石,又活动了一下肩膀,显出吊儿郎当的模样。
“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吗?你哥哥白雄起想让你讨好我,想让你当我的女人。”
“我哥哥只是受袁大总统邀请来做客,二爷未免想太多。”白秀珠两手一甩,双臂垂在身侧,用生气的眼神看着袁寒云。
她神情恼怒,却有八分是佯装出来的,小女生的心思萦绕在心头,暗暗想着袁寒云莫不是想跟自己交朋友,故意这样说出来?用那个最近流行的“激将法”约女孩?
“别转你的眼珠子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
袁寒云似是疲倦地闭了一下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脖子,才伸手指向灯火通明的主屋。
“白小姐,我不管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自愿还是非自愿,回家劝劝你哥哥,别学低贱的人用低下的手段上位,还有,我爸也不是个好靠山。”
只见橙黄的灯光下,袁寒云双眸幽黑,面容隐在灯影里,眉尾和鬓角像是刀锋一样的凌厉。
白秀珠被吓唬得后退一步。
“你……”
她神色委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和威胁,眼泪还没掉下之前,双手一提裙子,扭身跑回了主屋。
路过的听差默默低着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翌日。
袁寒云本来在自己院子用早饭,不料听完听差的汇报,饭也不吃了,一直在屋里翻柜子箱子。捌戒仲文网
两名听差站在门外,提着心,竖起耳朵留意着屋里的动静。
“我屋里的马鞭呢?”袁寒云翻了半天没找着,走出门问站在左侧的听差。
听差疑惑地望向屋内,抬手指着里边:“二爷,那不就是您的马鞭么……”
“不是这一条!这个位置这么明显,我要是找这条,还需要问你吗?”听差低头唯唯诺诺,袁寒云越看越生气,“我说不见了,不会现在去找吗?要我说一句你们才知道该做什么,那还要你们干嘛?”
“是是,二爷,我现在就去。”听差混乱地走出去几步,又转回来,“瞧我这木头脑袋……二爷,您是要找什么样的马鞭?”
“去找管家,他知道我小时候最爱用哪一条马鞭教训人。”
听差听得一愣,瞧见自家二爷脸黑如墨,也不敢再问,屈腿躬身下去了。
过了半盏茶时间,管家送来了袁寒云要的马鞭,川字纹很深的脸上神情担忧:“二爷,您突然要这马鞭做甚么?今日不同往日,做事别冲动。”
袁寒云早已穿好了黑色的暗纹长衫,戴着一顶灰锻的盆式帽,站起身拿着鞭子:“自然是有需要用到的地方,林伯,你放心吧。”
“那您这是要去哪?”管家林伯赶紧跟上袁寒云往外走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