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乔初重复着他的话语,这个字犹如千斤重,砸落在她心间,似乎听到了破裂的声音。
不问一句就断人罪名,足以见得,他对自己也没有多少信任。
她没有看他,她低眉,看着那锋利的剑身,寒光闪动,觉得眼睛刺得有些疼。
她平缓着语气道:“我没有害她,相反,我是在救她。”
话落,剑尖进了一寸。
头顶传来他近乎冷血的嘲讽,道:“救她?到这个时候,你还巧舌如簧,你以为我没有眼睛看吗?这天下有哪门子救法,是给人下毒?”
“我知道跟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但我确实是在救她,她很早就中……”
乔初话未说完就被他无情打断,“我看不止眼下,这段日子以来,你都在把我当猴耍。”
乔初听出他话里有话,忍不住抬头直视他,问:“你什么意思?”
慕容锦昭呵了声,讽道:“这话你不该问我,该问你自己。”
乔初更是听得糊涂,双眼浮起茫然色。
然而,她越是这样,慕容锦昭心里就越像是塞了块棉花,不舒坦不痛快。
以往他就是被她这幅故作无辜的模样给蒙蔽了,才会觉得她良善天真美好,才会让阿姐陷入危机。
他收紧剑柄,寒声质问:“你嫁给我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我阿姐?”
“什么?”乔初听不明白,但能感觉到事态似乎在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他冷笑了声,道:“乔初,既然你已经暴露了,就不必在我面前装聋作哑,不对,我不应该叫你乔初,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可以大大方方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乔初眼睫轻颤,他知道了?他知道这个身体的灵魂不是真正的乔家六小姐?
但这个念头立即就被她给压下去,不可能!若他知道她是借尸还魂,那等着她不该是这一把剑,而是道士收鬼!
乔初毫不畏惧地迎视他,反问道:“你胡说什么?我不是乔初还能是谁?”
但是方才她的一瞬惊慌,并没有逃过慕容锦昭紧盯的眼睛。
他仿佛在笑看她垂死挣扎,一字一句道:“喜轿内的毒血,你认不出的木婆子,被你忘记的同父同母的弟弟,剩下的,还要我说吗?”
乔初怔了下,木婆子?
她突然想明白了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她喃喃道:“难怪明明那日我身边没人伺候,她一上来却自称民妇喊我夫人,难怪她会问起我的兄弟姐妹,难怪那些果品和河灯不像是一个普通百姓买得起的……”
三个难怪,就已经让她想通了很多事,她笑了声,抬眼看他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他居高临下,两人同样湿透了,但他冷漠端贵,而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慕容锦昭道:“不错。那木婆子是荆氏从荆家带过来的家生子,在荆氏去世之前,她一直伺候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