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禺落想了一会,摇头,“还是我慢慢想吧,你讲了我就不知道哪些是你说的,哪些是我真想起的。”
季淳风想了想,点头,“也是。”
昨晚吃的接风宴不清淡,觉得口渴,于是季淳风起身去接了杯水。回到卧室,手肘拨开一点窗帘斜身靠住,从尺余的拨开处看出去,时间离天明也不远了。回头看了看见坐在床上正支着头出神的人,没有去打扰他。
重新想起,没什么不好吧!
那时候的快乐现在想来依旧是快乐,那时候的忧伤现在去看却未必就是忧伤,这也许就是人为什么对童年总是很向往的原因。
秦禺落与季淳风之间的关系,存在得有点特别。
面子上季淳风仍是老板,他也还是司机。里子上却是每晚基本都是一床上睡的。
往远的看,他们是儿交。往近的看,他们是情人。
秦同学明知是坑还要跳,季同学挖坑埋了自己年幼时感情最好的一个小朋友。
这一大串的关系与心理,若要去细理的话可能谁都晕,所以在平常时,就谁都没去管它了,就依着眼下的状况,得过且过。
面临年终,诸事颇忙。
季升云虽然回来了,也在公司里上班,但似乎是还处于了解阶段,所以一切都如往年一样按部就班的在进行,并没有什么变化。
由于人员往来繁杂,所以秦禺落偶尔也会做点分外之事,比如接送一下从外地前来总公司的人。
在某天,秦禺落送走某位分公司的管理人员之后,在看到两个看来是刚下飞机而走进大厅的人时,禁不住抚额长叹:这人生啊……
他已经在与季淳风外出吃饭时遇到过n位季某的旧情人了,有些他认识,有些他还不认识。知趣的招呼一下就走了,不知趣的还有要求加个座位共餐的。
虽然季淳风不会让场面难堪,但这种情况多了,那真是人神共愤!
因为这件事,他忍不住去找费铮学习掌勺这门技术。中午免不了的话,也至少早晚不要去外面吃饭!
而今天,他又遇到一个,而且貌似还是比较强大的一个。
虽然过去已经差不多快一年了,但他对季淳风曾经那个反常举动还是记得的。
虽然说为美人纡尊降贵之心可以理解,但经过近两年的逐渐了解与近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觉得季淳风还不算是那种美人手一招,脚底下就开始飘的人。所以眼前这个人,对季淳风来说,总是有点那什么不同的地方。
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不了解,但想了解。
想了想后走了过去,招呼住旁边那位相对来说熟悉一些的人,“林兄,还能认得吗?”
林澜停住脚步,看着他微微想了一下,“你姓秦?”
“对。”秦禺落看了看他旁边同步停下的黎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林澜将行李放下,空出手来与他握了握,笑道:“出去旅游了一圈,回来过春节。”
“哦。”秦禺落表示了然的应了一声,缓了一下再说道:“你们有没有让车来接?没有的话,我正好回城,可以一道。”
“错了班次,没有车……”林澜停了停,转过话头问道:“你一个人?”
秦禺落笑,点头,“一个人。”说着再看向黎沐,“如果可以,非常高兴能送你们回去。”
黎沐注视了他一下,随之点头,“那就多谢了。”
林澜对季淳风心存忌讳,但对他这位季淳风的司机却是有气性相投之感。所以一路上气氛很好,相谈甚欢。
到了两人的住处,林澜拎着行李先进屋一步,黎沐对他又道了一次谢。秦禺落见他要走,连忙拿过笔与便笺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他,“这是我的电话,有些事我想向你请问一下,如果你愿意。”
黎沐伸手接过便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目送他进屋后,秦禺落回公司了。
对于这个举措的好与不好,或是最终黎沐约不约他,他为了不加速衰老,尽量着不去作任何猜测。
凭心而为,然后,好像也只有随它去了。
第19章
对于秦禺落这人,黎沐只在年初的聚会中偶尔见过几面,算是小有印象。不过当时的感觉是此人与林澜一样,缺筋少脑。但机场一见,却又是另一番感觉。
不过换念之,这就像林澜在摆场面时也会有倜傥的一面那样不足为奇。
但是……黎沐翻看了一下那张便笺,这个东西就有点奇怪了。
走到约定的地点,黎沐看见他已经在座,而服务员刚刚把其点的饮料送过去,看来也是刚到。
相见—招呼—坐定—点饮料,一切预备程序走完之后,黎沐看他似乎有点进退两难的不好开口,只好说道:“既然我来了,秦先生有话尽管直说。”
秦禺落抬手按了按眉骨,“我突然觉得,按我的想法,那今天这话题不论怎么开都是很失礼。”
纯私人问题,脾气大点的说不定会拂袖而去外加讽刺两句。虽然这位黎沐看起来很君子,但这不能说明整出今天这个见面的他秦某人不具有痴傻性。
黎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了想,说道:“那我来问吧。你想谈的是不是与季淳风相关?”
见他点头,黎沐放下杯子,往椅背上靠了靠,看着他道:“我与他只有过一种关系,而他是什么生活状态,想来你也应该是知道的。你莫非要一个个的去了解?”
秦禺落摇头,“你是不一样的。”
黎沐沉默,过了一会缓道:“我会联系你,原因是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