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便转身,走了几步,停在沙发上,借着依旧亮着的灯光打量江在铖倦怠的脸,还是很英俊,眉间似乎有疏散不开的阴鸷。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停在他的眉心处,却没有碰触到便慌乱局促地收回,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江在铖,对不起。”顿了顿,“还有谢谢你。”
话音完,她便转身,不再回头。
咔嗒——灯免了,没有星光的夜笼着房间,黑漆漆一片。
黑暗中,一双如星子般的眸子睁开,微微照亮房间,似乎隐约可以看见他嘴角萧条的冷笑,声音刺骨:“林夏,你居然就这样走了。”音色沉重,“我说过不会碰你,你还是要走。”
就这样不相信吗?墙上钟摆匆匆而过,只是两个小时,竟是这样迫不及待……他笑,自嘲自讽。
之后便再没有闭眼,便那样一直看着,一直看着门口,似乎哪里还残了一丝人影。
夜似乎尤其漫长,碾过了风吹,后,安静如斯。他一夜不曾合眼,眼眸点了墨,似乎有沉沉倒影,那是一张决然的脸。
第一百一十七章:随传随到
夜似乎尤其漫长,碾过了风吹,后,安静如斯。他一夜不曾合眼,眼眸点了墨,似乎有沉沉倒影,那是一张决然的脸。
林夏,你便如此绝……
天际泛着鱼肚白,夜散了,微微转暖。
江在铖依旧那样坐着,脸上倦怠,一张俊逸的脸上有隐约的青色,久久蹙眉不散。
咔嗒——门开,江在铖眸光光影一聚,看向门口,继而又暗下去。
江在铖,你真是疯了,她走了,走了很久很久了……
刚进门的秦随风阴着一张俊脸,一双丹凤眼匆匆一瞟,一脸的倦怠。
顺手关了刺眼的灯,房间暗了,只有窗外昏昏的初阳。
秦随风一双丹凤黑漆漆,却抵不过一张俊脸的乌黑,扔了手里的包,对着僵坐在沙发上的江在铖开口便是河东狮吼:“江在铖,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我还要睡呢,到底又是抽得什么风。”
昨夜大概一点……还是两点的,这家话一通电话,扰了他的清梦,坐了一夜的飞机,到现在都没有眯一下眼,再怎么好脾气,也会一肚子火。
秦随风一副怒气冲冲,秋后算账的样子,江在铖却眉毛也不抬一下,冷冷淡淡的语气:“你来了。”
秦随风察觉不对劲,这厮怎么魂不守舍,难道是病情很严重,他环顾房间一圈:“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病了?不是林夏?”房间没人,视线落在秦随风的脸上,细细研判,下结论,“难道是你?虽然憔悴了点,但是也不想病入膏肓啊。”
昨晚上江在铖那副火急燎原的模样应该是急病重病啊,要么就是林夏,可是屋里也没别人,江在铖虽然魂不守舍,但是似乎还听得过去,绝对不是那种无病呻吟的人。这就奇了怪了,秦随风困顿了,睡意到了消了几分。
江在铖脸色不好,可是刚才因为某人无心的提到了两个字,更阴测测了,他懒懒开口:“你可以走了。”伸手按了按眉间,头疼欲裂。
江在铖这幅不理不睬不冷不热的模样让秦随风一肚子睡眠因子全部转化成愤恨因子,扯着因熬夜而干哑的嗓子大吼:“丫的,江在铖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昨天晚一点钟是谁把老子弄醒的,我一夜没睡,来你这破岛上,还以为是谁要死不活,结果我一来你就把我踹回去,你当我凤楼里的女人啊,用完就丢。”
莫名其妙的混蛋男人,难道是被林夏刺激了,这幅要死不死的模样,真是让人火大。
绝对和林夏有关系,只有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江在铖才会这么方寸大乱,这么不可理喻,外加抽风混蛋。
江在铖本就头疼,现在更是疼,语气慵懒无力:“秦随风,你要是累的话就闭嘴,床在哪里,你要是精神很好的,就去订机票回去。”
秦随风顿在原地不动,去睡觉是呆子做的事情,去订机票是傻子做的事情,他是聪明人,聪明人第一准则:打破沙锅问到底。秦随风秉持着这套准则开始推敲询问:“耍人也不带这样的,丫的你倒是说句人话啊,昨晚上到底是谁病了。”顿了顿,他笃定从容地下结论,“应该是林夏吧,不肯去医院,又能让你兴师动众的,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那人呢?”
房间确实没人,也没有女人的味道……
狗鼻子啊,林夏本来就不喷香水,还真当自己是那什么什么……
江在铖冷冰冰地回答一句:“走了,昨天晚上就走了。”微微斜靠在沙发上,半阖着眼。脑中依旧是一团乱,心里更是百转千回,揪扯得生疼。
秦随风乍一听,顿时一头问号,雾霭重重笼在眉间:“走了?唱哪一出啊,什么毛病?”
这有病不治,这两人都是抽得什么疯的,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了,遇上这对冤家。秦随风越是委屈,越是为自己抱不平。心头火气蹭蹭攀爬。
秦随风那边懊恼懊悔愠怒不断,却冷不防听到江在铖的声音:“是我有病,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这嗓音有气无力,魂不守舍,无奈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