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鹤云道:〃可能是云从捷醒了。〃他转身进房,过一会出来:〃云从捷醒了。〃
司徒小保想要进去看看,司徒空微微摇头。抱着他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下,司徒小保紧紧贴在他身上。
朱鹤云坐在他们身边:〃你儿子多大了?〃
司徒空笑道:〃这个是小儿子,十三岁了。大儿子今年十五岁。〃
朱鹤云不无羡慕:〃少年夫妻,情深意重,实在难得。〃
这时司徒鼠鼠跑到门口:〃小保,进来,我爹爹要见你。〃
司徒小保从父亲身上一出溜滑了下去,奔进房门,和司徒鼠鼠手拉手跑到更里面去了。
十六年前,即将成婚的司徒空与未婚妻秦花卿一起出门游览天下名胜。在京城外的道观偶遇九皇子。九皇子对秦花卿一见锺情,竟然让身边的高手将秦花卿抢了去。司徒空虽然略微懂一些轻功,但却没有和人拼斗的能力,只有求兄长相助。
秦花卿在王府难以走脱,唯有暂时逢迎。九皇子向兄弟炫耀秦花卿的美貌,秦花卿有意之下,引起兄弟间的不合。
这时司徒家已经请了御史告御状。皇帝震怒,让弟弟立刻把人放走。九皇子无奈放人,却又自后面追上来,为秦花卿自刎在悬崖之边。
皇帝痛失亲弟,但此事虽然有秦花卿的责任,毕竟错不全在秦花卿。下旨让秦花卿永远不得再出家门,更不准离开琴州半步。
朱鹤云想起从前的事情,那样惊心动魄的感情。兄弟们都爱绝色的秦花卿,他喜欢的却是清爽儒雅的少年司徒空。司徒空和秦花卿离开京城的时候,他还曾经悄悄跟在后面,暗自伤感。那时他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今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司徒小保跟着鼠鼠进房间,看见床上倚着床栏坐着的人,之前鼠鼠在路上曾经和他说过那去琴州吹笛子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司徒小保仍旧觉得意外。
云从捷低声道:〃小保,你还记得我么,你给过我一个粽子。〃
司徒鼠鼠哼了一声:〃他天天给人粽子,怎么可能记得你。〃
司徒小保看了云从捷一眼,又看司徒鼠鼠。不明白为什么司徒鼠鼠路上那么担心云从捷,见了面却这么说话。
云从捷并没有在意,笑了笑:〃小保,坐下说话。〃
司徒小保很愿意和他说话,亲密的坐在床头:〃我记得你的,你吹的笛子很好听,比鼠鼠还好听。。。。。。鼠鼠,你不要掐我。。。。。。〃
云从捷的声音很低,温柔和蔼:〃小保,原来是你收留了思儿。你真是个好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司徒小保笑眯眯:〃你不用感谢我,我和鼠鼠在一起很开心。叔叔,你可以让鼠鼠继续和我在一起么?〃
虽然说,如果鼠鼠要留在京城,自己不能强拉他。但云从捷答应鼠鼠和自己回去的话,就更好了。
云从捷看他期盼的眼睛,歉疚道:〃小保。。。。。。〃他没说下去,咳嗽了一声,脸上涌起一阵不自然的红色。
云从捷病了很久了,因为看见儿子一时兴奋,才勉强坐了起来。如今他绝对不舍得儿子走,又不知道怎么回绝才能不伤司徒小保的心。有些着急,头脑里一阵昏沈。
司徒小保和司徒鼠鼠一起扶他躺下。司徒鼠鼠叹气,轻声道:〃爹爹,你不要担心,我不离开这里,你先休息吧。〃
云从捷不舍得睡觉,一直看着儿子。司徒鼠鼠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司徒小保去拿手巾给云从捷擦汗,他觉得奇怪:〃屋里为什么没有一个照顾的人呢?〃
云从捷脸色微红,似乎又是羞涩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两个孩子都不明白他的表情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
司徒鼠鼠和司徒小保守在他的床边,两个漂亮的孩子像是两朵春日里的鲜花,带着清新的香气,云从捷在这温暖的注视中睡着了。
朱鹤云和司徒空在院中寒暄。司徒空客气而有礼,不失亲切的保持一定的距离。朱鹤云对这个自己平生第一次生出仰慕之心的人现在已经只有尊敬。
司徒空在他的口中知道云从捷思念儿子生了重病,却没有办法抗拒公主的威风。最后选择投靠了对他表示倾慕的朱鹤云,利用朱鹤云的力量抗拒公主,去寻找自己的儿子。
司徒空对朱鹤云用这种方法接近云从捷十分不赞同。朱鹤云明白他的意思,委婉说明自己并没有和云从捷住在一起。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懵懂少年了,一边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对司徒空这样客气,一边还是把一切告诉司徒空,生怕他误会自己。
中间司徒小保跑出来一次和司徒空说话,对他父亲亲亲抱抱,然后跑回房间里去。司徒空当年是潇洒至极的少年,现在成了疼爱儿子的父亲。
朱鹤云叹气:〃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你儿子。。。。。。一点也不像你。〃
司徒空悠然回答:〃有子万事足。我家小保是天下最可爱的孩子。〃
朱鹤云不置可否:〃最漂亮差不多。〃
他们说到这里,司徒小保又跑出来,和司徒空说鼠鼠怎么样,鼠鼠的爹爹怎么样。朱鹤云看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样撒娇,颇有些不自在。
司徒空只是笑看司徒小保跑进跑出。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盛装女子穿着翘头履,一步步踏了进来。看见朱鹤云冷笑了一声:〃十哥怎么不在屋里陪着我的驸马,坐在外面可真稀奇。〃
公主这句话说的极重,恨不得能从口里发出尖刀来,刺的朱鹤云脸色变了一变。司徒空打量这位公主,容貌颇高贵美丽,可惜带着一股刁蛮之气,看起来十分不可亲。云从捷娶了这样的公主,难怪连儿子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