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你舅舅做了这样的事,把我赶出来,也幸好你妈肯不怪我偏心,又一心一意服侍我的。”
也幸得徐外婆当时还对女儿留了一线之仁。
“这张存折,这些年我想着要不要给她。可我怕啊,我怕,你妈【的这个性子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徐外婆握着徐惜的手,“还好你长大了,能顶门户了。这钱你拿着,等动迁了,可以去买房。”
徐惜沉默着点了头。
三十万,十多年前,她小时候这的确是笔巨款了,当时用来买房子是绰绰有余,可外婆毕竟是老人家,怎么会想到这么些年下来会通货膨胀得那么厉害呢?
让徐惜说,当时这些钱就算买了金条也比干捂在银行里好。
当时黄金是个什么价钱?
当然,要说投资,这些年翻倍最快的就是房子。最简单的例子,徐惜小时候,外婆的三十万能买房,现在买地下室都不行,充其量顶个小厕所。
她不由又想起早上去的,那个据说十万一平米的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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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叔
对于外婆的做法,徐惜并不想苛责什么,换了哪个母亲对女儿这么处置自己的离婚官司都快气疯了吧。
可外婆气头上,的确被蒙蔽了点,却没做母亲赶尽杀绝,侧面的也成了这么些年来外婆的出路。
养儿防老,并不能说她有多错,到眼下这个时代还有不少人认准了生儿子才能继承家产。
她偏心了,也不过是老观念,杨家祖传下来的东西让姓杨的子孙继承了,对女儿,她也留着现金房子,算是仁至义尽了。
当时徐惜爸妈离婚,可是把老人家气坏了。
外婆把家产给了舅舅的多,不久就被扫地出门。
徐妈妈没记恨外婆分家产时的偏心,也不知道徐外婆私底下还留的房子和存折,领了母亲就带回了自己廉租房里,母女俩支了个煤炉过日子。
徐外婆算是心眼多的人,情愿多过一阵苦日子,等确准了女儿不是像儿子那样再图她的钱,才把老房子还没改户主的事说了出来,而徐妈妈事后也没怪母亲之前的猜忌。
对徐惜来说,她更没什么好说母亲的。
徐惜爸妈离婚后,法院是把徐惜判给徐惜爸爸的,但在父亲那儿住了头两个月就被后妈给赶出来了。
当时徐惜才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徐惜爸爸后找的这个女人也实在太过恶毒,直接乘了公交扔到很远的街口,说是去买东西然后就走了。
徐惜小时候记性就不错,第一次还真让她乘了公交车,一路喊叔叔阿姨,找了回来。
等第二次后妈领着她去了更远的地方,徐惜哪会再不懂了?
找回家去,却不敢进门,哭哭啼啼去找亲妈。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徐妈妈怎么会不疼呢,立刻打定主意,就算徐惜她爸找上门来她也不松手。
结果她后妈,家里有些权势,带了人到徐妈妈的廉租房闹,硬说徐妈妈拐带了孩子,要把徐惜再弄回去,徐妈妈当然不舍得女儿去受苦,拦着不让领,最后这恶毒的女人还把徐惜妈弄去拘留。
到了这样徐妈妈都没放弃过徐惜,说实话,当时徐妈妈只有三十出头,自私点,没徐惜这个拖油瓶还能找个好点的再嫁。可就算到了后来,她都没再嫁,怕后爹对女儿不好的。
这样想着,徐妈妈虽然白兔了点,但也真因为她的白兔性格,徐外婆和徐惜才在最需要的年龄有人照顾。
收了外婆的存折,徐惜也没客气。
想着十多年前早投资有什么用,十多年前就算房价低,金价也低,可徐惜那时候连什么是炒房都不知道,她是苛责当年外婆这么个老人,还是苛责自己当时这么个小孩?
多个三十万总是好的,翻出自己这些年的这些积蓄,徐惜不过是普通工薪阶级,勉强凑出了一百万。
想着,或许还能贷个款,或者朋友那儿凑点应急也行。
但这都不是保底的。
惆怅了一晚,隔天起来徐惜发现自己脸上两只黑眼圈,似乎自开始动迁起,她就没怎么好好睡过。
这天是双休日,一早电话就响了。看着是动迁组王主任,徐惜有些恼怒,却知道不得不接电话。
“王主任呢。”
“徐小姐,你们家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是老话,你们厚道的,我们也就厚道。180万,你们要准备逼死人,我们也不会罢休。”
“徐小姐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不是仇人,这样吧,下午咱们见个面。”
徐惜冷笑,王主任和她不是仇人,可和钱更不是仇人。要在她家名上省出个一两百万的,开发商还不拿了回扣分人?
就为了王主任最后分成的十万块,就要整得徐惜家损失一两百万。
以前徐惜觉得挺慌,但现在既然委托了人,咨询是现成的。
先去问了楚光头。
楚哥有些为难,其实按着苏少的吩咐,他该打听的,该通的都已经着手做了,但最后的那些一定要等其他住户都搬了,他们才能做——毕竟要没个住户都看着当钉子户闹事有那么多好处,大家都熬下来了,开发商也该头痛死。
争取福利,都是要在少数人的时候,知道事儿的越少越好。
楚光头电话里也只能说,“现在他们要谈就随便让他们谈谈好了,你们随便听着,不要答应,也不要和人态度上搞僵。”
徐惜不知道楚哥后续的大招,只觉得听了这话,说了和没说似的。
心不甘情不愿地手指触到苏南的号码上。
还没想好,触摸屏就通了出去。
电话对面一个慵懒的女声接起了电话,“喂,是谁啊?”
徐惜忽然就觉得心有点抽痛。
昨天还陪她领了结婚证,说了这么些暧昧的话,今天就和别的女人一块儿。
徐惜冷静了下来,对着电话那头说,“我找苏少。”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了徐惜的声音也有些不悦。
“业务上的事,请你快点转接。”
这样说,这个娇媚的声音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外面叫了声,“南哥,又有个死皮赖脸的女人来找你了。”
电话啪地被挂断。
徐惜心里不是滋味。
但真的静下心来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协议结婚,真觉得被一个情场老手说了几句暧昧的话自己就该相信了吗?
的确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苏南又怎么会缺了女人呢?无非是在开她玩笑,随意地逗逗女人,闹闹暧昧,大概是他这样花花公子司空见惯的事,图个乐子罢了,认真她就输了。
等这个莫名其妙被对方挂断的电话过了十分钟,徐惜已经平复下心情,但接着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