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说过,哪怕是头顶上被人家放了一个马蜂窝,咱都不能动一下。
那时候我在自我催眠,那些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人都是萝卜是萝卜。因为我一向心态较好到相信精神战胜物质的关系,久而久之,真的就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萝卜。
我好不容易战胜了心理障碍,事情却还是不顺利。在我工作几天后,有几个客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们毛手毛脚。即使我尽量想那是萝卜,脑海里涌现的还是几个红眼狼。当有一头狼摸了一下我的脸时,我真想用朝夕教我的拳法揍上去。但又觉得我的拳头也太贵了,要是揍人能给这么多钱就好了。于是心理素质良好的我,又开始催眠自己是没有感觉的石像。
然后那个时候,就像是言情剧里演的一样,英雄救美的桥段就出现了,那个英雄就是毕清。
车在缓缓的行驶,我看着他胸前衣服的英文字母,其实在用余光警觉的注意毕清,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他有可能采取进一步举动。我握紧拳头,要是我真能够用朝夕教我的拳头在他吻我的时候对付他就好了,可是我不能。
所幸,他好像犹豫半天,才放下手,又叹了口气:“闻墨。”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也在心中沉重的叹口气。毕清救了我以后半天没认出我是他们班上的闻墨。看他皱着眉头念着我的名字半天,才睁大眼睛将我和班上那个名字联系起来,我也觉得他挺不容易的,还有现在化妆技术的高超,就连灰太狼都可以化成美洋洋。
后来我工作的时候,毕清经常在不远处看着。在班上,他也主动找我说话吃饭回家,也不断的给我送礼物。我虽然反应迟钝,但不代表我不明白毕清为什么对我发生这么大转变。
为了不摧残一个花样阳光少年,少女心中的偶像,我在他第二次找我一起回家就拒绝了他。我这人心地善良,怕太打击他,就用一些“我要好好读书,不想分心”、“我们家规是,不能在高中谈恋爱。”等借口,差点把“祖国尚未统一,没有心情恋爱”的借口找来。就没有说最重要的原因,我不可能喜欢他,我觉得那句话有歧义,会被他误会是他的问题。后来,我就后悔了。
正文4毕清(2)
和毕清在老地方吃完牛排后,他让人开了一瓶红酒。他拿起酒杯,笑着说:“墨墨,今天喝一点吧,来庆祝我们结束高考。”
我其实不会喝红酒,味道就像是馊了的泡酸菜汤加点糖,价钱还是老白干的几百几千倍,这样对比,让我更加热爱老白干了。但在此种情况下,出于卓老师给我教过的礼仪,我还是拿起来酒杯,抿了一口。
“墨墨,真希望我们快点结婚。”毕清把手放在我的手上,笑如春风的对我响了一个炸雷。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作出反应,是羞涩的低下头还是对他一笑,或者干脆说“我也是。”第一种方案被我刷掉,因为低头可以,但表达出羞涩对面神经障碍的我难度偏大。第二个也不行,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笑过,现在突然让我一笑,我没有信心我笑出的表情会不会僵硬到吓人的地步。最后一个更不行,我很长时间没有说谎了,没有提前演练一下,说不定会出现颤音。
我这些想法虽然多,但在我脑中噌噌冒出来,选择pk下来其实一共也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我选择了比较折中的办法——我垂下了头,假装没有听见。
毕清似乎很高兴,抓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我想,能让他高兴,罢了,也算是最后一天见他了,我亏欠他很多。
高二上半学期四月份,闻江涛,也就是我爸,在下午品味自己的养生茶时候心脏病突发去世了。他还没出殡,天鼎集团的重心企业就有了危机,听说有随时破产的可能。我是看到阿姨的脸变得阴绿将那样的传闻验证成事实的。那几天,我一直在察言观色,想找个机会给她说我打算离开闻家的事情。
在认真挑选了最恰当的时间对阿姨说了以后,阿姨骂了我一顿,但总算换来了一句“明天葬礼完你就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当天晚上,我盯着收拾好的行李被突然到来的幸福吓得睡不着觉。
结果,在葬礼中途,当阿姨一脸悲怆的看着闻江涛的遗像,闻阡陌带着病来跪在地上送他,站在旁边像个木头桩子一样面无表情的我,突然被人一拉,我就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闻墨,我知道你很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还有我。”耳边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半天,我都没有想起是谁的声音。头抬起一看,才发现是毕清。我在好奇,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络了。
身后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交谈的阿姨注意到我们走过来,问我:“墨墨,这位是?”
毕清很有礼貌的对阿姨鞠了躬,说:“我是闻墨的同学。”然后补充了一句决定人命运的话,“毕陈泽是我父亲。”虽然我不明白这句话和当年的“我爸是李刚”有什么关系,但看到阿姨的脸色明显变了。
葬礼以后我要离开闻家的计划泡了汤,阿姨和她的助理开始游说毕云集团。在宴请毕陈泽家人吃饭的时候,总是会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