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年;风霜遮盖了笑脸,
“你寂寞的心有谁还能够体会。
“是不是春花秋月无情,
“春去秋来;你的爱已无声。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
“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多想靠近你,
“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懂你。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
“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多想靠近你,
“依偎在你温暖寂寞的怀里……”
他这首歌,众人听得似懂非懂,但无不被歌中包含的真情感染。柴进和燕青面面相觑,均想“公明哥哥怎会唱这么古怪的歌?他懂得可真多。”
赵元奴道:“再唱一遍,好吗?”
因古今语言变迁,赵元奴只感觉音律非常奇特,有些词却听不懂。
齐小远道:“本地乡谈,确乎难懂。我给你写下来吧。”丫环取来纸墨,齐小远默记歌词,写了一遍。他的繁体字写写歌词还是够用的。这首歌本是赞颂嫂子的,但吟唱母亲似乎更合适。
写罢,递给赵元奴,随即又唱了一遍。文、言参照,这次赵元奴就全明白了。
赵元奴沉默良久,心道:“原来他思念母亲了。我,我可也想妈妈了。可我妈妈在哪儿呢?”泪水从眼角慢慢溢出。她双手按在桌上,向齐小远拜了下去,道:“奴家真是开眼了。谢谢员外。员外的家乡是哪里?还有多少歌儿?奴家很想去看看哩。”
齐小远心一动:“这美女很喜欢现代歌,这倒是接近她的办法。”笑道:“我家乡很远、很偏僻。而且我常年海上飘泊,许久没回家了。既然花魁娘子想听,小可就再唱几首。”
赵元奴含着泪,欣喜地拍手道:“好呀!好呀!”又道:“咱们先吃些酒吧。我己着人去长庆楼叫了桌筵席,该送来了。”
齐小远道:“不错,喝了酒唱卡拉ok才有劲。”
赵元奴道:“卡拉什么?”
齐小远道:“这些歌有个总名,叫卡拉ok。”心想这名词会不会传到后世?
赵元奴心道:“卡拉ok,卡拉ok,真是古怪。”
片刻之后,奶子来报筵席摆上。于是三人起身,跟着赵元奴换了房间,这一间临窗一面,就是御廊,《东京梦华录》道:“御廊,尽置莲荷,尽岸置桃、李、梨、杏、杂花相间,春夏之中望之若修……”风景绝美。
齐小远三人入座,赵元奴主位相陪,亲自给三人把盏斟酒。神态殷勤亲切,令三人受宠若惊。酒是最能拉近人与人间的距离的,不一会儿,齐小远和赵元奴便并肩合坐了,看上去尤如情侣。那年头虽没什么烈性酒,喝多了一样会醉。
借着酒劲,齐小远又唱了《月亮之上》、《恋曲1990》、《两只蝴蝶》、《丁香花》,甚至还唱了首外文歌《微笑吧》。
他自是不知道,这樊楼是没什么隔音效果,他音域又宽,而且唱歌时摧动了丹田内劲,声音真有裂金碎石的效果,尤其是唱《月亮之上》和vitas的《微笑吧》时,老天,震得楼板簌籁发抖,把全楼婊子都吸引住了,不少人都跑到赵元奴家天井里。
赵元奴听得如痴如醉,心境随着音律变化,亦悲亦喜,感觉像吃了一桌大餐,菜肴丰盛,却没吃饱。她本来对齐小远的相貌是很不中意的,但听了这些歌,对他的观感彻底改变了。心道:“得想个法子留下他,让我把他的歌谱记下来。否则呀,他一出门就会被别的姐妹抢走。”
此时天色己很晚了,齐小远唱完最后一首歌,放下琵琶,看着赵元奴道:“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
赵元奴一愣,忙道:“早着呢。喝几杯清茶醒醒酒吧。嗯,员外酒有些多了。”
齐小远道:“哈,花魁娘子小看我了。这时代的酒……”
赵元奴咬着唇,心道:“死人,真不开窍。还要人家留客呀?难道没钱?”小声道:“就是多了。我这里有客房,员外可以将就歇息……”
齐小远心道:“老子真糊涂,她是在留我呢。”笑道:“唔,这一说,好像是有点头重脚轻了。两位贤弟,你们先回吧。”
燕青、柴进何等机灵,连忙起身告辞。赵元奴送两人到了门厅,自转入一间房里。燕青找到老鸨谈夜资,如何的讨价还价,就不关齐小远的事了。
齐小远坐了一会,一个丫环便来招呼他。这回出了天井,转进一个边门,却是一条楼梯。拾级而上,进入一个房间,鼻里便嗅到一股浓香。
齐小远打量这间房,见陈设简单:左墙是一张挂着销金帐的榻,床下摆着两双像拖鞋似的厚底鞋,右墙是一个粉妆台,旁边一个香炉。正墙上挂着一幅工笔重彩仕女图。仔细看看,画中仕女与赵元奴有三分相似。而画上落款者,赫然是“天下一人”,这自然是皇帝手笔了。
这时两个使女各端来一个铜盆,一个放在门后架上,一个放在木榻踏板下。然后伺候齐小远洗漱。齐小远在梁山就有两个使女,被服侍惯了。先洗了脸,在榻边坐下,任由两女给他脱了鞋,纤纤玉手帮他洗了脚,按摩了一会。脚丫的臭味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