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一句话:“绑也得把他给我绑过来!”
齐枕雨今非昔比,那几个保镖都对他尊敬有加,于是低声下气地对他说:“齐哥,你看我们当兄弟的也很难做,你就体谅一下吧。”
保镖们不敢违抗坤曼的命令,可齐枕雨却向来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性格。而且,那样惨无人道的折磨,害得他此时仍旧病到一起身就头晕的地步,一定不配合的结果,当然只能是被人家绑过去。与其那样难看,倒不如乖乖过去,也免得别人跟着一起难堪。
于是,第二天早晨,大家看到他被保镖从两边架着,歪歪倒倒地扶回自己房间时,都打个招呼就匆匆过去,低着头掩饰满眼的同情。
大姐这也太急色了点儿吧?人家都病成那样了,居然还不放过!
起初羡慕他是唯一敢给大姐甩脸子的人,现在是一点也不敢羡慕了。
以前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皮质护腕觉得很酷很帅的人,现在却是一看见就想起他那天惨叫着倒在台上的样子,立即觉得毛骨悚然。
看来,大姐喜欢的人,确实有过人之处。话说回来,大概也只有大姐这样的女人,才降得住这么有个性的男人!
不过,可能确实看他病得厉害,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坤曼白天去度假村处理事务,下午回来之后就到他房间去看看他,却不再非要把他带到自己房间去了。
只是,坤曼最近的脸色很难看,尤其从齐枕雨房间出来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是黑着脸摔门出来。
这栋别墅,除了坤曼的房间以外,其他人的房间里都装有摄像头,最过分的是伊淳的房间,连卫生间都装着摄像头。
坐在中控室的人最清楚。
所以,林佑邦坐在监控屏前,看着那两人动不动就激动地大吵起来,忍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
自从阿孟那件事之后,这两个人几乎是一见面就吵架。
齐枕雨以前最多就是沉默着不理坤曼而已,但阿孟的事情显然使他大受刺激,所以脾气变得很坏。一句话不对,他就冲坤曼大吼:“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坤曼恼怒地说:“谁让你那么倒霉被当作了替罪羊,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叫人设计栽赃陷害你的!而且,栽赃你的阿重已经自杀,阿乐这个帮凶也按规矩给了惩戒,打得哭爹叫娘,现在还趴在床上起不了身呢。你还想怎么样,凭什么整天甩脸子给我看?”
齐枕雨则满脸怨恨,愤怒地说:“这件事,看起来你似乎没做过什么。但我之所以被那样对待,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身份,大家怎么会那么鄙视我,怎么会闹到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同路的地步,以至于被人栽赃时连个证人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身份,大家为什么会那么敏感,群情激奋到一起喊着杀了我?难道你们以前,兄弟之间没有闹内讧的事情,还是大家每次都这么一边倒?还有,你居然用这么恶毒的东西来对待我,你怎么不直接一枪给我个痛快?”
坤曼摔了烟灰缸,吼道:“妈的,那你已经是这个身份了,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谁叫你三番五次要逃跑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以为你是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齐枕雨就冷了脸,指着门说:“滚出去,叫我清静一会儿,我不想看见你!”
坤曼大概从没想过,这家伙居然有一天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但是偏偏他这次冤枉得厉害,而且直到现在仍旧病得起不了身,一张脸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地步,所以终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对他,便只能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密谋
齐枕雨病好以后,继续去练射击。
不过,他发现,大家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
以前,他都是见人就躲,别人见了他,通常也是尽量躲。
而现在,很多人老远就跟他打招呼:“齐哥好!”
弄得他倒不好意思躲人家了,只好也点点头打个招呼。
从射击场回来的路上,他怎么走,别人也怎么走,再也没有一个人提前推后或是绕道走了。
可是,他还是不大习惯跟这些人相处,不是说瞧不起他们的粗俗什么的,而是他总觉得别人想起他,首先就想起他跟坤曼是什么关系。
也或者是被审讯的那天,他在平台上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心里话,所以大家都碍着坤曼的面子,特意来讨好他。
这个理由,却更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时候,林佑邦找个中午的机会,又约他见了一次面。
见面先跟他道歉,说那天晚上审他和动刑,都是不得已的事情,请他原谅。
齐枕雨淡淡地说自己明白,叫他不必介怀。
林佑邦便又问:“你和阿曼,最近怎么那么爱吵架?”
齐枕雨苦笑一下,说:“明知道是自讨苦吃,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控制脾气了。”
林佑邦有些惊讶地说:“都这么久了,她还给你苦头吃?”
齐枕雨便别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其实,林佑邦在中控室,没少看到两个人说着说着,坤曼突然就伸手甩他一记耳光。
他病的时候,坤曼毕竟还有些顾忌他的身体,所以通常都是生气地摔门而去。
但他病好以后,坤曼可就不客气了,甩他耳光算是轻的,有时候火大了,叫他在地上一跪好几个小时。
中控室看得清清楚楚,坤曼一边慢条斯理地抽着雪茄,一边看他在地上跪着,甚至有时候,还叫他脱了上衣,用皮带在他背上狠狠地抽几下。
看到齐枕雨明显觉得很屈辱,什么也不想说的样子,所以林佑邦也就不提了。
不过,齐枕雨很快就回过脸来,看着他说:“邦哥,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女人?以后,如果真的跟她在一起,就不怕她对你下手?别说作为男人了,是个人都有尊严的吧?”
林佑邦微微一笑,说:“没关系,我就喜欢她这火爆的性子,否则还觉得不是她了。而且,如果跟她地位对调的话,你说,是不是也会很有趣呢?就像——你觉得,她为什么喜欢你呢?”
齐枕雨愕然地看他一眼,摇摇头说:“邦哥,你们俩这口味还真相似!”
林佑邦便哈哈大笑起来,顿了顿又说:“阿枕,还恨她吗?”
齐枕雨抬起手,看着那黑色的皮质护腕,反问:“你看看这个以后,觉得呢?”
林佑邦微笑着问:“那么,有没有想过把这样的东西戴在她手上呢?”
齐枕雨想象着,不由露出痛快的神色:“如果那样的话,我一定也会把那个低压按钮按下去,不用多,十秒钟足够了。”
林佑邦便又哈哈大笑起来,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你会做吗?”
齐枕雨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