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他睁开眼睛牵了牵嘴角,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下来,说:“齐哥笑了。龙哥,说明齐哥觉得你说的挺好。”
坤曼也连忙说:“是啊,阿龙说的挺好,挺好。不过,齐哥刚刚醒来,还是叫他多休息吧。”
“对对对!”这帮家伙倒是很识趣,立即附和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阿龙说:“齐哥,那你好好休息,多保重。”
七八个人便一一向他道别,离去了。
坤曼关了门,过来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说:“你又发烧了,一天一夜,胡话连篇。今天好像终于退烧了。”
不过,他嘴里翻来覆去其实就一句话:“我没有杀人,阿孟不是我杀的。”
齐枕雨一言不发,只是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缩了缩肩膀,好像有点冷。
坤曼又找了一床被子给他加在上面,看他还是冷着脸一言不发,便叹了口气,说:“怎么,又生我气了?”
齐枕雨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妈的,你一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坤曼向来就没什么耐心,终于不悦地皱眉说,“又不是我栽赃陷害你的!”
齐枕雨闭着眼睛,只是一言不发。
坤曼叼了一支烟,缓缓地问:“也不想知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齐枕雨这才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有气无力地问:“怎么样了?”
“阿重死了。”坤曼慢慢吐个烟圈,看着他眼里露出一抹讶异的神色,说,“我们又在阿孟的房间里,找到了他借钱的欠条。阿重好赌,还喜欢嫖,所以,问阿孟借了好多钱。”
“就为了这个杀人?”齐枕雨皱起眉头,“然后,还那样栽赃陷害我?”
“是啊。”坤曼淡淡地说,“他借走的,可是阿孟全部的积蓄,五十万泰铢。”
齐枕雨又问:“他怎么死的?”
坤曼摇摇头,说:“服毒,他吞了一包白粉。”
“什么时候?”齐枕雨问。
“你昏过去以后,大家就都散了。”坤曼说,“我们忙着叫苏攀医生用担架把你送回来,他就趁着混乱走了。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别墅后面了。然后,我们就连夜审阿乐,他说阿重给了他十万泰铢,叫他帮忙做假证。阿乐自己在外边包着个小情人,最近正缺钱花,就答应了。”
齐枕雨就又不说话了。
坤曼摸摸他的额头,问:“还觉得冷吗?”
齐枕雨却冷冷地说:“你出去,让我睡一会儿。”
坤曼皱了皱眉,仍歪回藤椅里,说:“这是我家,我喜欢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睡你的。”
“看见你,我睡不着。”齐枕雨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之色。
坤曼正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敲门。
原来,又来了一拨看望齐枕雨的弟兄。
送走这些人,坤曼索性懒得再关门。
她回到床前,笑着说:“你看,你这不是因祸得福吗?大家因为你那天晚上的表现,对你佩服得不得了。这两天,来看你的人多得都快把门框挤破了。”
齐枕雨皱着眉头,说:“是吗?那你也试试,叫大家都更加佩服你一些。”
坤曼哈哈大笑:“我不用那样,大家也很佩服我!”
齐枕雨咬着牙说:“所以,你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是吗?现在看完了,该滚出去了吧?”
坤曼瞪大眼睛,说:“齐枕雨,你搞清楚你在跟谁说话!”
“跟你!”齐枕雨一字一句地说,“叫你滚出去!”
坤曼正要发飙,就听到有脚步声过来。
她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压低声音,说:“当着弟兄们的面,你给我收敛点儿!”
果然,来的又是一拨探病的弟兄。
其他人走了,两个人接着吵架。
坤曼抓住他双肩,将他按在床上,茶褐色的大眼睛冷冷地对上他的眼睛,咬着牙说:“看你病了,我才懒得跟你计较,你不要得寸进尺!信不信我再用低压按钮叫你死一回!”
齐枕雨一脸冷笑,说:“来啊!你直接按住不要停,电死我,一了百了!”
“你别以为我真的舍不得!”坤曼说。
齐枕雨喘着气,说:“呸!舍不得这样的词,你也不觉得恶心吗?”
坤曼凑得更近,恶狠狠地说:“妈的,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我花钱买了个男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恶心什么?”
“你不恶心是吗?”齐枕雨病得浑身没有力气,挣不起来,所以气得直喘粗气,“好吧,是我觉得你恶心!”
坤曼勃然大怒:竟敢骂她恶心?妈的,这男人得寸进尺,再这么惯下去,又变得无法无天了!
偏偏此时,就听到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于是,一干来探病的兄弟就看到大姐正把那男人压在床上,狠狠地亲下去,不由面面相觑。
来的好像不是时候?打扰到人家亲热了!只是,大姐也太疏忽了,亲热居然都忘了关门!
于是,这一拨悄悄走了之后,就很久不再有人来了。
而齐枕雨的房门也就此关上了。
吃晚饭的时候,坤曼不管齐枕雨病成那样,也不管他发脾气不去,硬是叫保镖把他带到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