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恩一窒,承宇在威胁他。
承宇太霸道,他容不下,他的目光会注意到任何人,就连普通朋友也不行!
忍不住,他紧拽承宇的手腕,加大了力度。
江承宇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圈明显的红痕,这并不是唐恩第一次为了外人“伤害”他。
他一阵伤神。
“你想怎样?”他干脆问。
“制止他们,不许再打了!找人送那个男人去医院!”唐恩咬着牙,说出自己的要求。
“好!”江承宇干脆的答应,反正,“警告”也差不多了,他也没有准备弄出人命!
“但是我有要求!”
“什么要求?”唐恩急切地问。
江承宇靠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今后,不许再提,想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生活的事!”
唐恩一鄂,果然……
他怎么忘了,他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江承宇啊。
意思痛苦闪过他的眼帘,“我说过,不能再让我的母亲每日每夜的哭泣……”
“我说过,我会让我的妻子给你生一个白胖儿子,老太婆只会笑的合不拢嘴,就不会再要死要活了!”江承宇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我不要!”唐恩眼前有毒蛇猛兽一样,非常抗拒。
“唐恩,想要传宗接代的话,你不得不要!”江承宇的眸危险的眯起。
“你、这、个、疯、子!在你眼里,你的妻子是人吗?我又是人吗?”唐恩痛苦的大喊。
江承宇的下颚一紧,这是他动怒前的征兆,“我允许你找女人‘交配’,但是,对象必须我来决定!”他必须掌控唐恩的一切。
真的是疯子!
这样的感情太痛苦了。
唐恩只觉得胸口一阵又一阵痛苦的窒息。
“我已经和姜瑜心做了一次又一次失败的试管婴儿,我真的不想再要!而且,姜瑜心也已经知道真相!你放过她,也放过我吧!她是出身高贵的人,承宇,你不要再羞辱她了!”
“那女人,就算出生豪门,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江家的生育工具,没生下一个孩子前,我怎么可能放过她?”江承宇冷笑,“而且,那女人又拽又可恶,唐恩,不要浪费你的同情心!”
“你也会说,她是你的妻子,承宇,为什么要是我?你自己也可以……”接下来的话,太龌龊,唐恩根本说不下去。
“我要一个儿子!将来,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他,但是我不要什么血脉相连,我的儿子,必须遗传到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他的手指点点划过他清净的五官,一声叹息,“唐恩,你还不懂吗?……”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唐恩只觉得浑身寒蝉,但是又无力挣扎。
“就因为做不成试管婴儿,我只能安排你和姜瑜心同房,我又何尝愿意?!”
他的神情,又无比温柔了下来,“唐恩,你明白吗?忍下这一切的我,有多爱你?!……”
爱?
又是这个字眼。
那双纯净的眸,任何对生活的希望,在那个字眼里,都灰飞烟灭了。
“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不再提娶妻之事……所以,放过他们……”他空洞的许下承诺。
这是生活?还是地狱?
江承宇满意的点头。
第十七章
她再次选择相信,他不会欺骗她。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
他躺在白色病床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受伤的右脚已经接受了钢钉固定骨架手术,整只脚,包的象粽子一样,就连额头也被纱布重重包围到与木乃伊没有区别。
他有点好笑,但是一想到她当时擦也擦不掉的眼泪,他没有办法不妥协,就随医生们折腾了。
只是此刻,疼痛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反而像个沉浸在幸福里的男人,唇角的弧度一直上扬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一直看着趴在他的病床边,那张沉睡的小脸。
他记得,他被推进手术室时,医生让她签字时,她双手不住颤抖,一直问着医生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当时惊慌不已的样子,他永远都会记得。
在手术室里,他很平静,因为他知道,她一直在外面,就和此刻一样,他明白,她不会离开他,会一直守在他的身旁。
忍着痛,他移动了一点点自己的身子,斜着脸,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的整张小脸。
好像,突然,怎么也看不够她一样。
她一定累坏了吧?一个晚上都跑来跑去,她一直在照顾他,才会在深夜,终于忍不住打了盹?!
只是,为什么,睡梦中,她的眼睛即使紧闭着,依然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扭得他的心,很疼。
他再仔细看,发现,她的脸色有点不自然的潮红。
心一惊,他又忍着拉扯引来的剧痛,手指一点一点触向她,终于,指腹碰到了她的额头。
那里,好像有点微烫。
“茗茗!”他喊她。
浅睡的她,马上惊醒。
“梁,你醒了?你要什么?开水?还是饿了?”她忙不迭的问。
“过来,让我摸一下你的额头!”他朝她招手。
她急忙移近他。
大掌摸向她的额头,那里,果然有一点点温度,应该是在沙滩时冻病了。
他的脸发沉了一下。
“去让医生给你开点药,然后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这里请个看护照料我,就可以了!”
她一直摇头。
“别不乖!”对她,他已经习惯了主导。
“梁,我能照顾自己,药早就找医生开了,我也已经吃了二回了,我想照顾你,所以我会先照顾好自己。”
他有点惊讶,她吃过药了?以前,她每次生病,总是赖着不吃药。突然,他觉得他的小妻子有点长大了。
“那,躺到床上来。”
幸好,他住的是vip病房,病床虽然不大,但是勉强躺下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她点头,乖巧的爬上了病床,小心翼翼的移到他身边,整个过程细心到没有碰触到他的任何伤口。
他伸手,搂紧她,一点也不怕会弄疼自己的伤口。
她的身子软软的,软到象团棉花糖那么柔软,美好,就是这团棉花糖,将他的心窝填的满满的。
“头还痛不痛?有没有发昏?有没有恶心?”她担忧的问。
医生说,今晚还得观察一下,如果出现了不好的症状,可能是脑震荡。
他的唇角抿的更深了。
“好像有点,头很昏,很痛,也恶心!对了,你是谁?我老婆吗?”非常蹩脚的玩笑,“我是不是失忆了?”他在逗她玩。
但是,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别闹了!”她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抬起她的下巴,果然,又见到她低垂的眼睑下,隐藏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