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灰黯得没有一点光泽,皮肤松驰,身体已略微的变形。
一切女人所紧张的她几乎都失去了,看得出,岁月给她的不仅有沉重,或许,还有几分悔意。
她身边的那个孩子与其说他玲珑乖巧,不如说更像暮杨。嘉宝看着那个孩子,这是一个孩子的家,有他的父亲、母亲,而她是谁,似乎是多余的。
这孩子长大了,暮杨离开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当暮杨看着他时,显然不知道应该把当成儿子还是弟弟,他看了看他的继母,她慌忙的闪躲。
来之前,他没有提前告诉,她几乎没有任何心理上的准备,接受突如其来的归家。
或许,她没有想过暮杨还会回到这里,并把一切的过错归根于自己。
在嘉宝看来,她算得上一个好女人,同时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
嘉宝看着暮杨,感觉他的嘴脸开始变形,一切都变得令她厌恶,他是曾经抛弃这个可怜女人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男人。
在给这个男人套上这个头衔后,她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怎么会接触这样一个猥锁的男人,并伴随一股正义感支持她去保护这个女人。
暮杨抱起那个孩子,属于他的孩子,望向继母:“妈,我回来了。”这样一句本来温暖而平实的话,经过嘉宝的消化,变形了。
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动物,面对这个兼有母亲与情人双重身份的女人,为什么去承认母亲这个身份来掩盖她是他的情人,他如果是尊重她是他的母亲,又怎么会出现情人这个身份。
结论:他是一个自私的男人,这个女人太不幸了,命好的女人一辈子只跟一个男人睡觉,而这个女人的角色太复杂了,暮杨父亲的女人,暮杨的继母兼情人,暮杨的儿子的母亲。
几乎奉献了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
也没有自我,这是一个弱者。
一个没有智慧的女人,并不能为她的懦弱埋单,她为爱情所做的,跟她为男人的需要所做的没有什么区别。
嘉宝想,她多么像一个妓女了,可又是如此笨拙的一个妓女,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宛如处子。
上帝在时间的调整上给了一部分人去犯错的权力,势必让那群人在余生去更正错误。
这是一个相对公平的世界。
无论在什么范畴,包括情感都顺应着守恒定律。
暮杨时常像个孩子一样和弟弟带着继母到河塘边去散步。
偶尔,钓一些鱼虾以备家用。
(bsp;一切都显示出暮杨与继母的和协性。
那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尊重或者说是对愧疚的一种补偿,这让嘉宝感觉自己先前有多么的荒唐与不可理喻。
在回家的第五天,嘉宝见到了与暮杨同龄的表哥,皮肤呈咖啡色,长像有点日化的男人。
看着陌生的嘉宝,表哥表现应有的好奇。
嘉宝也相应有这种情愫,甚至异常强烈。
她必须确认一下,将久存于脑海中的那个表哥和眼前这个表哥的形象统一起来。
她盯着他看,暮杨曾经迷恋的那个身体摆在眼前就是这样。
搌碎了一切与他有关的幻想,如此真实,他在呼吸,她可以伸出手去抚摸他的皮肤、胡须。
当然,这要征求他的同意,但边个前提还是存在的。
她有此迷惑,以致于盯得太久而表现得有些失礼。
“你的女朋友呢?你们还经常吵架吗?”一句话不自觉的有些天真的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
当她看见表哥不知所措甚至很尴尬的望着暮杨时,竟不相信这句话出自她的口中,而这句话竟是她与表哥的开场白。
突然间,她有点痛恨记忆,尽管她一直以惊人的记忆力为荣。
但这个优点在此时是无法盖死在陌生人看来凸显或缺点的事实的。
她不知把手放在哪里,试控着背向身后。
低着头,像只赎罪的羔羊。
“我没有女朋友,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表哥镇定了一下,露出和蔼的微笑。
“好啊!妓女行吗?像吴雨欣那样的,称得上精品女人!”她有些兴奋,话刚出口,表哥已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她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
暮杨在一旁笑了起来“我真听对了吴雨欣的话,让你到这里来,这不,原来的嘉宝不就又回来了吗?”
“雨欣?”她恍惚间记忆起了什么,无可置疑的是,她在逻辑上的反侦察力是比较强的,在这种形式下,在嘉宝的直视下暮杨和盘托出。
她收拾了一下笑容,转身将自己锁在卧室里,躺在床上,不说话,她需在一面镜子,于是,她起身坐在梳妆台前。
她缓缓将头发梳顺后,高高扎紧,边缘选择了一些小的小钻夹饰。将流海掉下向缕,由发根处开始盘头发,用指甲沾了少许发腊,为头发定型。
她一直认为自己适合将头发盘起来,会让她原本不太漂亮的脸蛋显得端庄而高雅。
在容颜上她占不了多少优势,她属于气质型。当然,这类女人大多比较强硬,但她却与强硬搭不上多大关系。
或许,有过,但仅限于临时道具,在性格中不占有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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