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低吼一声,朝着阴二儿扑了过去,阴二儿一偏头,躲开了狼牙的攻击,不疾不徐的道:“你还真想咬死我?”
回应他依旧是兽类的低鸣,这哥掐起来就没个轻重,我不想看两匹狼打架,急忙挡在了阴二儿身前。
“唔唔~”白狼呲牙,以危险的咕噜声警告我别多管闲事。
“你唔什么唔?忽然闯进来的是你,你还有理了?”我气咻咻的道。
“唔唔~”
“你还唔?!”我瞪眼:“你疯了还是傻了?在这种地方变成这样,被人看到怎么办?”
“唔唔~”
“你没完了?!”
“哈哈哈~”阴二儿大笑。
“你笑什么?”我没好气的瞪他。
“你知道老三在说什么嘛?”
“不知道。”
“他说,别仗着他现在不能说话就有恃无恐。惹急了他,连你一起咬。”
“你怎么知道他说什么?”
“猜的!”
我黑线!还以为动物之间也有语言呢,原来是猜的。照他这么说,我也会猜,阴项天都快把狼脸耷拉成驴脸了,不威胁我,还能夸我勇气可嘉呀?!
“行了,别瞪我了。先去换身皮,出来再说。”阴二儿拍了狼头一下,就像慈爱的兄长抚慰暴躁的小弟似的。
阴项天脑袋一歪,很不领情,也很人性化的哼了一声。
“干嘛?你还想让我走啊?”阴二儿笑问。
阴项天回过脸,以那双森森的狼眸狠瞪着阴二儿。
“不可能,要不是看在你在公司帮我分担工作的份上,我刚刚就叫人给动物园打电话了。”
难怪阴项天生气,什么叫帮他分担工作的份上?这匹狼可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弟弟,这么大的情份不看,却挑了一个最不着边的理由。
阴项天后退两步,身子微弓,似是准备袭击阴二儿。
阴二儿揽住我的肩头往后带,意有所指的道:“离他远点,他的思想太龌龊,自己不是人,就把别人想的和他一样。”
我茫然的眨眨眼睛,忽然,一道精光滑过了脑海,顿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误会了。”我对阴项天说:“我刚刚是觉的水太烫了才会又喊又叫的,二哥怕我感冒,不让我起来。”
白狼收起了准备进攻的姿态,森冷的狼眸稍稍的缓和一些。
“你没义务对他解释。”阴二儿淡淡的道。
我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顿觉自己可笑,是啊,我干嘛对阴项天说这些啊?!就算他误会了……不对,我的解释并不多余,如果我不说,他会没完没了,老大不在,没人栏架,到时候两匹狼对掐就不好玩了。
阴二儿闲暇的搅了搅池中的水,忽然咦了一声:“老三,你怎么冬天脱毛?”
阴项天冷冷的瞪着阴二儿,那眼神摆明再说:你才脱毛呢!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yy出的这番对话太具喜剧效果了。
“你笑什么?”阴二儿道:“狼人是狼也是人,自然会脱毛,不过,应该是春季才对。老三,你返祖了?还是进化了?”
“唔唔~”阴项天又不高兴了。
“哦,我明白了,是气的掉毛了。”阴二儿自问自答道。
我捧腹大笑,原来生气还会掉毛,这得多大的气性呀?!
白狼凝着大笑我微愣了下,继而,蹲坐了下来,狼首微偏,像只好奇的大狗似的。
“好可爱。”我忍不住揉了揉毛他茸茸的大脑袋,虽然,是湿的,可手感很不错。
“不说话,不犯浑,确实挺可爱的。”阴二儿探出手,弹了狼耳一下。
“唔唔~”小小的三角耳朵敏感的颤了颤,狼眸有了威胁之色。
“死小子,碰一下会死啊?”阴二儿笑骂,同时伸出禄山之爪,准备摸摸那颗硕大的狼头。
阴项天嫌弃的避开阴二儿的抚触,挪到了我身旁。
“全是狼毛,我得去洗澡了。”洁癖症一番,阴二儿起身,踏出了汤池。他身材高挑却不纤弱,似乎每一块肌肉都是按照黄金比例长上去的,如此绝色的型男,破水而出实在很具诱惑力。
“唔唔~”某狼低声咕噜。
我回眸,纳闷道:“你又怎么了?”
阴二儿失笑:“谁让你一直在看着我。”
我囧囧的挠头:“我这是以艺术角度欣赏。”
“我很乐意给你欣赏,如果嫌这光线不好,我们可以回房间继续。”阴二儿系好睡袍的带子,对我魅惑一笑,施施然的走掉了。真不怪服务员看他看呆了,我都认识他这么久了,对这样的笑容都没啥免疫力,遑论一个外人了。
“有女人追过二哥嘛?”我问阴项天。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男人呢?”
他的嘴角挑起一个细细的弧度,再度点头。
我顿时来了精神:“什么样的男人?攻还是受?”
他为难的瞅着我,无法作答。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攻就点一下头,小受型的就点两下。”
他想了想,点了三下。
我费解的挠头:“你的意思是,攻受都有?还是亦攻亦受的那种?”
他无言的翻白眼。
我噗的一声笑了:“好吧,就当全部都有吧。”
“唔~”他脑袋微抬,尾音轻扬,似乎很嗨皮。
“狼皮”一直贬低一个人的词汇,可此时此刻却成了我们和平共处的保护层。这样的阴项天让我想起了数年前驮着我游上海河的阴三儿。
我们一起脱离冰冷的海水,一起搭乘午夜出租车,我被当成了找替身的女鬼,他嫌我叫他大白狗,一路上拍了我n爪子。仔细想想,那简直像上个世纪的事!
我靠向光滑的池壁,极轻的叹了口气,一颗巨大的狼头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好久没有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