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為你了。」
「知道就好……」
「放肆!」一道令人心寒的声音响起,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是一脸黑沉的项穹苍。
「王……爷。」咚地,目中无人的婉如跪了下去。
「本王让你来伺候王妃,你居然在这裡作威作福?」
「王爷,奴婢没有!」她还做垂死挣扎。
「奴才!你在外面造的谣本王爷都当做没听见,你若一直安守本分倒也罢了,对王妃不敬,谁也救不了你。」
「王爷,不要啊!」
「出去!」
「王爷……奴婢……」
「不要让本王话说第二遍!」他杀气四溢。
「王妃……救我!」小命快丢了,终於向来喜儿低头。
来喜儿不忍,粉樱色的唇动了动,还没啟齿就让项穹苍给吻了个晕眩酥麻,还捂著胸口喘气。
「大庆,把人拉出去!王府用不起这麼大胆的奴才,撵出门去!」项穹苍冷声喊叫。
婉如一抖,看见躬身推门进来的大庆,顿时软了脚。
一待两人出去,来喜儿不禁要说他。「你何必吓她?」这样杀气腾腾的项穹苍有点陌生。
「我早晚要收拾她的。」
「她可是你的通房丫环,你捨得?」来喜儿轻啐。
「咦,娘子在吃醋?」他眼底的黑暗不见了,抚摸被精心打扮过的喜儿,对她细密如丝的髮爱不释手。
喜儿艰难地吞吐著气息,想挣开项穹苍太过强烈的体温。
「你这样太绝了,婉如是不喜欢我,可我看得出来她的心……是向著你的。」这大宅裡,有多少女人对著她的丈夫流口水,她不太敢去想。
以前在灶间少不了听那些各院的侍女炫耀自家小姐主子有多受宠,以前事不关己,她可以不当回事,如今呢?
对於喜儿试图想离开他的怀抱,项穹苍非常不高兴,他们之间的隔阂好不容易有了春暖花开的跡象,為了个不值得的丫环又生嫌隙,他绝对不能容忍。
他把喜儿重新搂回怀中,瞧著她那半嗔半怨的模样,心神荡漾。
「喜儿,你不公平,就算有一堆女人想上我的床,我就得照单全收吗?我这麼不挑吗?我要的是能知我冷热的妻子,不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
这男人……想生他的气都找不出理由来。「我想,你得给我一些时间。」
她需要时间适应这一切,适应一个不再完全属於她一个人的丈夫。
「傻喜儿,我的心裡只有你,婉如她不是我的什麼通房丫头,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我没碰过她,我最想扑倒的女人只有一个……」
看进丈夫热诚真挚的眼睛,那意在不言中的露骨,喜儿不由受蛊惑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疼我的。」
她从来就不是善妒的女人,也没想过生命会有这种天翻地覆的改变,丈夫一直是她的天,她传统又认命,只要夫君对她好,那麼,其他身外物都可以不计较,可是,一个通房丫环都这麼娇气了,那些西跨院的主子们呢?
如果她的丈夫不能替她解决这些问题,她是不是得自己挺胸来解决?
生活环境似乎是变优渥了,但是,人呢?好像复杂了很多。
「我不是让两个小丫头来伺候你,人呢?」牵著喜儿的小手到长榻上坐下,大掌几乎吞没了她整只小手。
「你说平安和寧馨吗?」
「她们可是我从许多丫头裡挑出来的。怎麼不见人影?」
「我……让她们走了。」抬眼看夫君的脸色平和,不像刚刚生气的样子,她放胆说了出来。
本来她还想找时间跟他说,现在她摸籐顺瓜往下说:「我不一定非要侍女不可,她们年纪小小,我觉得应该让她们去学堂还是私垫识字读书才对,而不是在这裡当侍女。」
「我知道你心好,但这是两回事,你想让她们识字也不是不可以,可服侍你是她们的活,不让她们伺候,你让她们拿什麼月俸回家?」
这……她真的没想到,只是一厢情愿地以為……
「府裡的人手已经不够了,你把人拨给我其他地方不就更拮据了?」
「你就别再担心这些有的没的,现在的我己经不是当日吴下阿蒙,以前人手不足,有一半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混进府中,现在,我逐渐站稳脚步,不必再怕东怕西,我要给你最好的,你是王妃,下人们都要对你恭恭敬敬,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轻托起她的下巴,项穹苍神情温柔又不容置啄。
给她王妃的位置,那是喜儿该得的,要是她有了封号,那麼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收他全部的一切,他要尽其所能弥补这两年对她的亏欠,只要是喜儿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项穹苍也会去摘下来!
喜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麼才好,心裡很乱。
自己好像变成某种不得了的人了,就连她的夫君似乎也很不一样了──
「你开心吗?」
来喜儿迟疑了下,把脸藏进项穹苍的肩窝,然后很慢地点了点头。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她只要知道丈夫是爱她的那就够了。
*****
是夜。
沐浴过后的来喜儿放下了长长的髮,衣袖髮间淡淡的熏香,走动间,芳香繚绕。
项穹苍看得目不转睛,也许他的娘子不是很美很美的美人儿,可是只要看见她,他的身体便会燃起一股热,就是这样越爱越深,连片刻分离都不肯。
她轻轻一笑,明媚而嫣然,沐浴过的脸像煮熟的桃子,樱桃般柔软的淡色粉唇,还有一身娇白的肌肤,柔媚诱人,项穹苍迫不及待向前搂住喜儿娇嫩的身躯,一隻大手爬进她细密的秀髮,捧住她的后脑,深紧地贴向自己的唇。
来喜儿嚶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