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弄的好象个非洲野人?”出口话的不是我料想的铿锵有力,我何时说话这般虚软?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他一脸惊喜,仿佛我是死而复生。
“头疼,肚子饿,还有。。。”我脸色微红,“我想上厕所。”
“好,只要你醒了,我去带你吃饭,带你上厕所,你醒了。。。”他有些语无伦次。
番外之带“球”毕业(28)
bsp;“你是猪!”刚刚苏醒食欲就这么好!吕向不满的瞪视我。
“你是大熊猫!”眼眶黑的仿佛被人揍了一圈。
“向哥,你的眼睛真的很黑耶!”大肠终于发现了新大陆,他的直接换来了吕向不满的一瞥。
“大肠,你很想土拨鼠!”他说。
“为什么?”大肠不明白所以。
“很讨厌!”他露出了他的大白牙,笑的好嚣张。
病房内的笑声太大,引来了表情严肃的护士长。她猛的推开门,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三人,用很公式化的呆板语调说道::“不要喧哗,吵到别的病人了。”
不等我们回答,人头又缩了回去,桄榔一声巨响的甩上门。
“都怪你!”我和吕向同时出口,目标一致对准大肠。
傻傻的他挠挠头发,不解的自言自语道,“怪我?我做了什么?”
严格来说,我已经是个不是病人的病人了。象我这种溺水之人,送入医院时初看凶险,被抢救回来后,不出一天便又活蹦乱跳的好象个小跳蚤。
在吕向的坚持下,我还是在医院内躺了两天,他有事出去的时候,我便一个病房接着一个病房的溜达或者翻那已经看了几遍的杂志。
好想好想出院哦,我每天都在向他提这种要求,可是他就是不许。连大夫对他说我可以走了,他也要没理辩三分死活要我多赖几天。
汗!连住院都这么想占便宜呀。
明天,就是我被恩准回到宿舍的日子,看了看这住了三天,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竟然有了一丝怀念。
希望我永远不要再回来呀。我暗暗祈祷。
病房的墙壁有些惨白,门也被漆成了深蓝死,总给了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吕向出去买晚饭了,大肠最近也没怎么来,宝儿更是被吕向严格禁止接近我五米以内,这小子,还在记仇。
门动了动,刺耳的噪音打乱了我的思绪。
“谁?”我问。
门又晃了晃,闪进了一个小小的身子,瘦弱而又矮小的女孩。她皮肤白白嫩嫩,脸色也是没有血色的惨白。只是那眼睛过于动人了些,大大的闪着水样眸光,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忽闪忽闪的,说不出的灵性。
番外之带“球”毕业(29)
“你是谁?”我最爱漂亮的娃娃了。起身披上睡衣,拉她进来做。
她也不怕生,没有颜色的嘴唇喋喋不休,“我叫娃娃,我是个病人。”
我一听笑了起来,“呦,还真是个娃娃呀!”从柜子里拿出吕向买来的葡萄,还有苹果什么的塞到她的手中,“娃娃,姐姐请客。”
“谢谢姐姐!”她乖巧的接过,好奇的打量着我,“姐姐你好了?你得了什么病?”
“我早就好了。”我想也许她是隔壁房间的小病友,估计我前几天的惨状都已经被她看在眼里了,好丢人。
“你要做化疗吗?”她又问。
我呆住了,这孩子怎么问我这个问题?“娃娃,我不用做化疗,我只是因为不会游泳查点被淹死。”
“姐姐真是幸福,我听411房间的刘阿姨说,化疗会掉光头发的。”她从身后拽过自己稀少的长发,小脸皱成一团,“没有头发不就出家了吗?我真不想出家。”
我心一痛,“娃娃你得的是什么病?”
“白血病!我可能快死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希望的!”也许是习惯了被人施舍同情,她是微笑的对我说出这句话的,语句中居然是在安慰我不要为她担心。
多好的孩子?怎么得上了那种该死的病。
“娃娃,等你好了,会长出头发的,而且记得多吃黑芝麻哦,我听说那能使头发又黑又亮。”我忍住汹涌而至的难过,只是不知道怎的,心再也轻松不起来。
她的大眼却忽的一亮,“真的吗?太好了,我一会让妈妈去帮我买,我要天天吃!”
“娃娃,娃娃,你在哪里???”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唤声。
“是我妈妈!”她对我笑了笑,“我在这里!!!”病房的门又开了,一脸疲惫的母亲终于放松一笑,因为她看见宝贝女儿正乖巧的做在小椅子上,她对我很和善的点点头,“这孩子,没事就喜欢四处跑,打扰你休息了吧!”
“没有啊!她很可爱!”这个母亲才三十多岁,令我惊讶的是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她挺了停肚子,“娃娃的病全靠我肚子的孩子了,也许,两个孩子都会平安的生活下去。”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安慰之词。面对这样一位坚强的目前和眼前如同精灵一般美丽的孩子,我觉得鼻子很酸。
番外之带“球”毕业(30)
伸出手抱住仍天真无邪,不知死亡为何物的宝贝,“娃娃以后有时间要来找姐姐玩哦。”
除了这些,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想我一句很平凡无心的话几乎让娃娃开心的跳了起来,她的小脸发亮,“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妈妈说我会打扰到姐姐们休息,所以我都不太敢来耶。”
(bsp;“当然可以了,晚上你来,我拿猫和老鼠的漫画书给你看。”我承诺着,摸摸她松软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