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建淡淡道:“你不会明白的。”
既然他不说,井上桃之事可以暂时放放,而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必须要问:“井上桃是什么人?”
“高晓军的女人。”任建简洁的语言总不与他的年龄相符。
“高晓军又是什么人?”
“你朋友,”任建边说边走入了楼道,他竟给我设了个套。
我有些急,追上前去,“嗨,我说,咱们可是一个阵营,你姐不是让你跟着我吗?把你了解的情况都告诉我吧,你知道我的妻子小雯吗?”
任建步履如飞,几步已经落下我半层楼,“我姐只让你带我出来。我带你在这里转转,咱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如此成熟的答复让我如鲠在喉,只是讪讪回道:“你姐还让我送你回家呢。”
“不用,我认得路。”
几句话后,已经到了四楼。他轻轻飘飘,我气喘呼呼。看样子,他心里根本没把我当成自己人。或许是在那个环境中长大的缘故,他除了王春春谁也不相信。于是我问道:“你觉得你姐死了没有?”
他一步登上五楼,回头看我,“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
我苦笑了,“你姐是我老同学,我当然关心她的生死。”
任建不答,走到501门前,说道:“我带你进去,看两眼,然后再带你出来。咱们就分手,你不要跟着我。”
我竟然成了跟屁虫?这孩子!
他又补充道:“看的时候你可以问,我不一定回答。”
我叹道:“我比你小,你要帮着我。”
任建斜了一眼,手在门上一按。
门无声地打开了。
“神奇,什么功夫?”我的夸赞并不完全是讨他欢心,因为在现实中我只见过拿根铁丝费力捅锁的,何曾得见如此轻易一按就能开门的。
任建不为所动,说了句,“你理解不了,”便一步迈进屋。
我也进去,看着正在关门的他。我相信他心里肯定乐兹兹。因为人们都喜欢被夸奖,小孩子尤甚。
大厅中没亮灯,所有陈设都在向窗外借着光,可惜大部分借不到。所以房间黑乎乎,很难看清什么。任建想要我看什么呢?
我有点明白了,“这是高晓军被杀的地方?不对啊,应该已经被封住了。”
昏暗中,任建意味深长地言道:“不要用静止的眼光看问题。”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推开了一道门,“就在卧室。今天是井上桃的生日,他们必然有贺礼。”
我不知何意,便走过去看。
很大的卧室。很大的一张床。床头亮着一盏绿罩台灯。
床上仰面躺着一具两腿大开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