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皇上前往成安宫去恭迎太后,一起上朝。楚香香依旧坐镇金銮宝殿,垂帘听政。
众臣口呼万岁千岁后,听闻了宋国师作为钦差大臣,准备西征事宜。随后又听到了胡丞相禀报了削藩之意,由于太后的主张,进行得相当的顺利。
下朝之后,太后传召了敬王爷和孟尚书,就王公贵族和朝廷三品以上官员之女的名单和画像,送到她的成安宫。敬王爷呈交上来了六名郡主的画像,孟大人也呈交上个的画像和名单。而且人人都是名门淑女,知书答礼,美貌异常。
香香细细的查看了诸位小姐的画像后,又细仔的核对了年龄,身高体重,当然还少不了生辰八字。“敬王爷,不知王爷推荐哪位小姐?”
“上一次本王曾经说过,那大理郡主之外,还有安国公的女儿蔡小姐,还有博望侯的女儿何小姐。本王觉得这三位都有皇后之姿。”
“若是皇上册立大理郡主为皇后,是为了政治关系。而安国公则是南朝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深受朝臣敬仰,若是娶他的女儿为后为妃,对皇上和朝廷百无一害。哀家也听闻,那安国公的女儿有勇有谋,不是一般的深闺女子,爱武刀弄枪。而那博望侯又曾是北方大将,曾率领三十万大军抵抗北朝的入侵,有功于国,而封为博望侯。”香香点了点头。“王爷挑选的这三个人的女儿,都是忠效于秦皇室和南朝,哀家倒是会考虑一翻。”
“太后,即然不能挑选她们为皇后,册立为嫔妃也都般配皇上。拉拢他们任何一家成为外戚,都会巩固南朝。”
“哀家必当会召她们入宫,让皇上亲自挑选。”香香从这三人的画像看,美艳动人,如花似玉。只是不知道真人会不会长如如此美貌。“孟尚书,哀家也委托你负责挑选三品以上官员的女儿,不知尚书大人认为,哪一位姑娘比较合适做皇后?”
“回太后,微臣认为宝文阁的吴学士的二女儿,户部的柳侍郎的女儿,青州节度使范大人的大女儿。微臣都认为有皇后之资。”孟大人在精挑细选后,才说道。因为私下里底,跟三位大人的关系交好,自然大力推举。
“哀家都对这位大人的女儿,都闻所未闻,即然是大人的挑选,必定是人中的凤凰。哀家定会宣召入宫,让皇上过目。”香香只熟悉朝中大臣和驻外官员的大名和政绩,家眷很少探知。若是皇上已经大婚,她才懒得理。况且朝中大臣也纷纷建言,希望太后早日替皇上举办婚事。
香香派人携带着画像和资料,前去让刘太妃来挑选,但是太妃只管在大佛堂念经,不愿理会,只好把淮南王和王妃请入宫中。王爷和王妃深知如今朝政仍然掌握在太后的手中,不敢轻易的作主,况且听闻都是王公贵族,都是年轻貌美,知书达理的人,自然是一一的同间民让太后作主。
于是香香命人把姑娘的画像,悬挂在成安宫的大殿里面,请来了陈太妃、容妃,江美人,张学士,孔侍郎等,让大家都来细细观赏。由于只看图画,无法真正见到姑娘的神韵和才情,都无法判断出谁最合适。香香只好命人把皇上请来,但是皇上听闻看相选皇后,感到非常荒唐,借口精神倦怠为由,没有前来。香香顿时勃然大怒,立即下召命人把看中的十二位姑娘火速宣召入宫。
香香已经知道,一旦皇上举行大婚,她就没有必要呆在杭州城,也不会有机会垂帘听政。先祖有遗训,莫非得己,不可让后宫干政。虽然朝中大臣尚未对她有什么怨言和议异,但是她始终觉得不妥,况且她自己青春年华,希望过上自己的生活。
于是,在朝中没有大事之时,就借口没有去上朝,整日邀请了张学士和孔侍郎,还有秋姑娘夏姑娘,还有苏姑娘,一起在成安宫后花园内,品茶作诗,弹琴歌舞,好不欢悦。
明日是楚王的七岁生日宴会,由香香亲自替楚王办起生日宴会。来参加赴宴的都是后宫的嫔妃和几位朝中大臣。作为一位身份可疑的废帝,自然没有那么多人前来,况且香香也不乐意四处张扬。在宫外,也只请了叔母一家和李小姐夫妇。
在清宁宫的前殿花苑上,举行盛大的生日宴会。宴会就在夕阳西下之时,就开始举办。
此时在御厨房内,成群的太监宫正在忙忙碌碌的制作美味的食物。她们正在别墅的院子上摆设了几座的宴席。她们一起搬上桌子,椅子。端上美味的食物和美酒,还有水果沙拉,摆满了整个庭院。
如今楚王在太后的陪伴下,楚王正狼吞虎咽着猪耳朵。苏姑娘也坐在旁边替他擦拭着嘴角旁的油腻。“楚王,现在没有人跟你抢,你不必吃得那么快,小心咽着了。”
“我只是尝尝!”
“什么尝尝呀!你先吃点饭。再说皇上还未前来,怎么如此无礼!”香香瞧他那不知礼节的德性,不免发怒。特别他的身后,由小纪小艳两位宫女帮助牵引着的猫狗和鸟儿,它们又叫又跳,不免的发怒道:“今晚是你的生日宴会,你怎么连小猫小狗都带来了?万一它们大喊大叫,又拉尿弄脏了这里,影响了娘娘们和皇上的饮宴,你该怎么办?”
“要是朝康把它们留在宫里,不是没有人陪它了吗?再说,今日是我的生日宴会,我应当让它们来替我庆祝嘛!”楚王也不满的争辩,然后并自把一块猪耳朵,递喂给一只狮子狗。
香香顿时拉长了脸,真后悔宠惯了他,总让他胡作非为。正想大声的责骂他之时,太妃便和蔼可亲的制止道:“算了吧?太后。楚王还小,你就任着他吧?”
“请太后息怒吧?今晚是楚王的生日宴会,你就让他自作主张吧?”苏姑娘也劝慰道。
香香瞪眼瞅了楚王一眼,只见他正乐不可支的喂着狗儿,拿鱼块喂猫儿,真是气极败坏。真害怕他从小就养成那种纵声于鸡犬中,耽搁于不学无术之中。可是看到楚王年幼纯真,态度格外认真的喂养着小狗之时,就像对待一个婴儿般那么仔细和认真,便消了怒气。把他拉过来,正坐在桌子上。“今晚是楚王的宴会,可不能只顾着那些宠物。”
“好的,姨娘!”
这时,皇上在众近臣和大监的拥簇之下,缓缓的前来了。众人立即起身迎驾,唯独香香静坐不理会,只管端着酒杯,正眼也不瞧,安静的喝着酒。而楚王早就惊喜的跑过去,扑到皇上的怀里。“姨娘说,皇上哥哥今晚要来替朝康过生日,不知皇上哥哥要替我准备什么礼物!”
“当然是好礼物。哥哥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就等今天呢?”
这时,由张学士孔侍郎及几个太监,分别献上一只金色的野山鸡,两只大乌龟。还有一只幼小的斑点虎,长得像猫一样。楚王惊喜的尖叫声后,便挣脱开来,扑过去,抢过那种幼虎。
香香听到楚王的大呼小叫,扭去头过去,见到又是一群动物。不免动怒的说道:“楚王,快到哀家这里来。”
楚王欣喜若狂的搂抱着幼虎。这是上个月香香陪他上街游玩之时,早就看中了这只幼虎。但是香香死活也不给他购买回来。如今突然见到,怎能不令他兴奋。“姨娘,这是只花老虎呢?”他跑过来,让香香瞧了瞧。“是皇上哥哥给我购买。”
“哼!是只会咬人的虫子。你好心把它养大,只会咬伤你呢?没安好心,快给哀家扔掉!”香香冷若冰霜的喝诉道。
皇上准备过来向太后问安,听闻太后如此冷嘲热讽,顿时僵白了脸色。
张学士提着那只野山鸡,见到香香大发醋意,便忐忑不安的说道:“太后娘娘,这幼虎是微臣为了讨好楚王,才特意购买送给楚王。若是太后不高兴。微臣再拿出去扔掉便是。”
“姨娘,朝康不要扔掉。朝康听你的话就行了。”楚王哀求道:“你看看,它好可爱,它不会咬人。”
“哼!养虎遗患,终会被恶虎吃掉,难道楚王不知道吗?”香香不依不饶的诉责。若非是没有淮南王子,可怜的楚王怎么无缘无故的被人废掉。香香仍然耿耿于怀。虽然楚王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已经比亲生儿子还要亲,莫明其妙的失掉皇位,令她恼羞成怒。
皇上瞧见太后那副阴阳怪气的脸色,完全不像往常那纯真可爱的模样,不免沮丧万分。
“不了,姨娘!朝康不理你了。”楚王抚模着幼虎,撅着嘴,朝着张学士和太监说道:“你们快跟我来,我把它们放到清宁宫的后殿去。不然姨娘就会骂我了。”
说完,抱着幼虎往宫殿那边跑去了。张学士和孔侍郎不知如何安慰太后和皇上,只好勉为其难的跟着楚王离去。
刘太妃原本就对香香大发雌威,就感到惊诧。只是碍于香香太后的面子,才不敢劝止。只是暗暗的猜想,是不是皇上对太后不敬,或是两人政见不合才争吵呢?“皇上,请坐下来吧?”
皇上有些呆若木鸡的朝太妃和香香楫礼后,就满腹怨气的坐在香香的对面。原本好心的来参加楚王的生日宴会,并且送给他最喜爱的礼物,竟然被太后莫明其妙的诉责一翻,真令他恼火。
苏如意早就感到有些尴尬僵硬的气氛,便亲自给皇上倒茶后说道:“皇上,请用茶!”
皇上接过茶杯,发现众人因为他跟太后有间隙,因此都噤若寒蝉的不敢吱声,不免紧张不安的朝他们这边注视而来。人人都纳闷,是不是皇上得罪了权倾朝野的皇太后。皇上勉强的喝过茶水后,便不满的说道:“不知太后今日为何如此动怒?”
香香冷冷的笑了笑。“哀家怎么会动怒。哀家替楚王举办生日宴会,能有皇上和各位大臣及后宫的娘娘们来参加,正高兴着呢?只是楚王总玩些鸡狗,不免让哀家生气?小环,快去把楚王请来,若是他不在场,这场楚王宴,岂不是徒有虚名。”
“是,太后。奴婢去把楚王请来。”
莫约片刻,由张学士和孔侍郎陪同而来的楚王,一脸喜形于色的嘟嚷着那只虎幼多么漂亮,还有那只漂亮的野山鸡,总让他爱不释手。
“姨娘,皇上哥哥对我最好,送给我的礼物我最喜欢。”
香香给他的胸上围上餐巾,怕他吃东西的时侯,弄脏了衣服。“是呀!楚王把最好的礼物送给了皇上,皇上也自然把最好的礼物送给了楚王。这就叫做将心比心,皇上对你这份情谊,你日后就要记住了。”
“是,姨娘。朝康会记得皇上哥哥对朝康的这份情谊。”
皇上更是气得无话可说。在大庭广众之下,特别是太妃和其它大臣面前,岂敢跟太后争吵。只好闷闷不乐的陪着楚王用过了晚宴后,也没有喝酒,就匆匆忙忙的返回了上阳宫。而楚王早就迫不及待的前去看望他的幼虎。
皇上离去后,晚宴仍然继续进行。那是因为太后和皇上突然间冷言冷语的不和,而让人不敢欢娱起来。但是当皇上带着他的谋臣离去后,太妃也回去念经诵佛。而其余的后宫的嫔妃们和香香邀请而来的亲眷们,更加欢聚一堂,热闹非凡。
此时夜幕降临,在宴席的草地上,还摆放了许多准备用与夜间弹奏的乐器。当皎洁的月亮高挂星空之时,四周已经张灯结彩,挂上火红的灯笼,几幢楼阁也在夜幕降临的时侯,彩灯也层峦叠嶂的闪亮,整个绿湖的垂挂柳树上也亮起了红黄绿灯。
那些二十位多白衣宫女早就坐在草地上,正在热切娴熟的吹奏弹拔着欢快节奏的民乐合《金蛇狂舞》。乐曲在朗各里各咚咚呛,朗各里各咚咚呛的钟鼓齐鸣。在拔弄琵琶时和弹奏古筝时的铮铮之声,旋律昂扬,热情洋溢,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宫苑。
随后又加演奏了一曲《喜洋洋》,这首曲子采用乐曲在热闹的气氛中开始,然后以两个笛子顿音和加花的手法,轻快活泼,并增加了热情洋溢的气氛。
香香在张学士的陪同下,一起互相敬酒,一边观看乐舞。
这时,几位花衣宫女就开始在宴席中间的空地上,开始翩翩起舞随着音乐扭姿摆腰。那六位侍女更是挽着一身穿金戴银的苏小姐,加入她们的队伍当中,一起随风摇曳般起舞。
孔侍郎坐在席间,目光迷离的欣赏着苏小姐在浓妆淡抹后那幅娇艳动人的姿色,更是心花怒放。
孔侍郎有些醉眼微迷的看着娇艳动人的苏小姐,更是激情澎湃,美酒佳人,真是人生处处都得意。特别是苏小姐水汪汪的凤眼朝他抛射而来之时,更是让他心笙摇胜,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此美妙佳人,若是轻易放弃,定会抱恨终身。并且心意已决,今年定会把她娶回家中。
随后,在饮酒作乐的暄哗吵闹声中结束后,又演奏了一曲由民族管弦乐曲合奏的《春江花月夜》。那是使用笛萧吹奏出那份澄澈空明、浑厚浓重又清丽自然的感觉,便人产生一种幽美而邈远的意境。琴筝弹奏出的委婉平静,深沉含蕴,悠扬隽永,使人陷入惝恍迷离的空灵而的月色当中。二胡扬琴奏出的小夜曲或梦幻曲般的激励和欢愉的节奏,便得情韵意境显得淋漓酣畅。而琵琶演奏之音显得委婉质朴的旋律,流畅多变的节奏。再加上锣鼓古埙等巧妙细腻的配器,丝丝入扣的演奏,形象地描绘了月夜春江的迷人景色,尽情赞颂江南水乡的风姿异态。全曲就象一幅工笔精细、色彩柔和、清丽淡雅的山水长卷,引人入胜。
随着夜色在明月的照耀之下,整个院苑更是一片皎洁。
香香欣喜若狂的给诸位举杯敬杯。特别是应邀而来的夏姑娘和秋姑娘,在张学士的面前,格外的喜气洋洋。并且双双齐齐的站直,对着初升的一轮皎白弯月,按着优美柔和的音乐节奏感。结合着语音与韵味的变化,又是切合着诗情的起伏,呻唱起声情与文茂的诗句,显得丝丝入扣,宛转谐美。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随后,夏姑娘和秋姑娘领着一群绿衣姑娘,左手拿着红花扇,左手提着花笼,在庭院里翩翩起舞。此时两位姑娘尽显她嫚妙阿娜的身姿,尽展她轻盈优雅的舞姿。特别她多情细腻的朝张学士投来温情脉脉的余光之时,令张学士也几乎忘怀的心潮温馨澎湃,沉醉酥麻。
香香见到张学士和两位姑娘媚来眼去的传情,也不禁的替他们高兴。
只是内心,含带有丝丝酸楚的朝上阳宫望去。不知此时此刻,皇上是否会想念她,是否乐意跟她同欢共舞。
当夜,皇上为了此事,而耿耿于怀,都未能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于入睡。
次日,皇上没有去上朝。香香和朝臣已经金銮殿里等侯了许久,不见人来。
“马公公,快给哀家看看,皇上到底怎么啦!”
香香传话后,太监便匆匆忙忙的前往上阳宫。莫约片刻,太监跑来告知说,皇上病了,正躺在床上。群臣们听闻,便慌作一团的窃窃私语。
“诸位大人不必惊慌,昨夜是哀家替楚王举办的生日宴会。大概是皇上饮酒过度,才忘了今日早朝。”香香不愿让大臣们替皇上担心,撒个谎的说道:“丞相大人,今日你就在议政殿主持朝政吧?哀家要去看望皇上,若是有什么重要的军机大事,就到成安宫来向哀家禀报。对了,敬王爷和孟大人,哀家委托你们挑逃皇后人选的姑娘是否已经入京?”
“回太后,本王选的六名小姐昨日已经全部抵京。只需太后宣召,即可入宫?”敬王爷答道。
那孟大人倒是有些不安的说道:“回太后,除了青州节度使的范大人的女儿尚未抵达杭州城外,其它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即然如此,请敬王爷和孟大人下午二时,就带她们入宫吧?哀家在储秀宫正式替皇上挑选皇后。”
“太后,皇上年纪已经不小,理应早日成婚,况且没有皇后,于礼不合。请太后早日替皇上选后。”胡丞相也大力的支持道。“微臣也好跟众臣商议举办大婚之事。”
可是那高大人和赵大人却心有疑虑。因为他们都是皇上的近臣,深知皇上迟迟不愿娶妻成婚,完全是挂念太后。两人面面相觑后,赵大人便站出来说道:“太后,皇上对挑选皇后之事,一直十分谨慎。昔日淮南王和王妃多次替皇上选后,但皇上不愿意别人替他选亲,皇上希望自己挑选情投意合的皇后。为此微臣恳请太后暂缓替皇上选后。”
敬王爷听闻,便破口大骂道:“如今皇上不是淮南王子,不能让他胡作非为。况且选后之事,事关国家大事,关系南朝未来。如今太后替皇上挑选贤良淑慧,有母仪天下之质的姑娘为皇后,合情合情,为何赵大人说出此等话来。”
“是呀!皇上年纪已经不小了,早该成亲。”胡丞相也辩解道:“况且秦皇室子嗣稀少,应替皇上广纳后宫,多子多孙才能安保南朝的千秋万代。”
赵大人不惊不恐,仍然镇静自若的向高座后殿垂帘里的香香说道:“太后,皇上已经有了意中的姑娘,若是轻易的替皇上选后,唯恐不妥!”
香香听闻,便冷若冰霜的说道:“什么意中的姑娘。若是皇上看中青楼的卖笑的女子,难道哀家和大臣们,也要允许册立她为皇后吗?赵大人,你真是胆大妄为,身为皇上的近臣,跟在皇上的左右,理应维护好皇上的声誉和威望,岂能做出只讨好皇上的奸佞之事。赵大人和高大人是皇上从淮南携带而来的臣子,若是你们再执迷不悟,小心哀家将你们驱逐回淮南。”
“太后息动。本王爷和孟大人在午时把秀女带入宫中,让太后挑选便是。太后不必理会他们。”敬王爷气呼呼的说道。只因敬王爷希望太后能选中他所推荐的姑娘,那是安国公的千金小姐。若是能够让安国公的千金小姐当上皇后,安国公必定会对他感恩戴德,也会巩固他在朝廷的地位,也会加强了皇室和功臣的关系。
“哀家先去探望皇上,其余诸事,就由丞相和敬王爷处理吧?”
众臣恭送了太后离去后,纷纷进入议政殿去商议政事。
也正如香香所预测那样,皇上昨夜难于入睡,就起床喝了烈酒,导致无法上早朝。当香香入殿内之时,皇上仍然躺在床上,仍未醒过来。
“奴才曾劝过皇上,让他不能多喝酒,影响了明日上早朝。可是皇上就不听。”太监委屈的说道。
“自从皇上登基以后,也就只有今日未能上朝,请太后宽恕。”高大人也恳求道。“皇上昨天参加了楚王的宴会返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只能借酒消愁。故而才喝过头了。”
香香掀开了帐帘,发现一股浓浓酒味的皇上正安稳的沉睡。伸出手去模抚了他的额头。还真烫呢?莫非是自己昨天对他冷嘲热讽,才让他喝多了酒吗?其实自己只是言而无心。只是害怕他成亲之后,她和楚王就要离开了皇宫,从始再也不能见到他,也更没有机会在一起。想起来,她心里酸酸的,故而才有些恼怒。
这时,香香无意看见了皇上脖子上挂着那块玉佩。就是昔日他们共游街头上,她购买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没有想到,皇上仍然佩带身上。香香把玉佩拉出来,细细的观看,依旧洁白无暇,带有他暖融融的体温。而他送给她的发钗,也一直插在头上。只是他入宫当了皇上之后,才悄悄的取下来,藏在箱子里。她何偿不想插在头上,只是她不敢。
香香静静的坐在床榻边上,听着皇上那均匀的吸引声,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味,充满了内疚。
“请太后不必担心,皇上只是喝多了酒。”赵大人窥测出太后那忐忑不安的情绪。特别是掏出了皇上脖子上的玉佩。像似很熟悉般。让他不免枉然一动,便安慰道。“太后,皇上常常取出玉佩,呆呆的望着玉佩,像似思念某个人?”
香香像以被触电般,惊悸的把玉佩放回去。“来去宣太医,让太医在这里守侯皇上。等皇上醒来了,让他到成安宫去见哀家。”
香香返回了成安宫后,更加忧心忡忡,她猜测赵大人似乎知道她和皇上之事,这让香香更加烦躁不安。
昨晚没有回去,留在宫里陪她的苏如意,也早早起来,陪伴楚王读书,见到香香早早的退朝回来,又一脸的忧郁。便让宫女带着楚王到后殿去喂养他的宠物们。
她端上茶水,递到她的面前。“太后,姐姐看你无心刺绣,你就不必拿着针线了,小心刺着你的手指。”说完,扯过她手里的针线。
香香胸闷极了,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替皇上挑选的秀女,已经全部来到杭州城。下午就要入宫让皇上挑选。万一皇上真的选中了皇后,我这个当太后的,就要离宫,带着楚王回到楚州去了。”
“这是迟早的事,太后何必担心。自古以来,能够垂帘听政的后宫女人,少之又少,而且又于礼不合。况且如今皇上已经成年,能够在大臣的辅佐之下,处理朝政。若是太后再垂帘听政,恐怕日久生长,臣民们就对太后就三道四。”苏如意劝慰道。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皇上的亲生太后,只是虚有其名。若是朝臣和皇上强制驱逐我,我也无可奈何。只怪楚王命运不济,竟然遭人驱贬,又恨当初我没有全力保护他。”香香感觉到万般后悔。虽然香香并是很贪恋权力,可是一经拥有,她真的舍不得放弃呢?
苏姑娘又把茶水推过来。“你先喝茶,冷静一下自己吧?”
香香端过啜饮。又皱起眉头。“其实,我若是放弃了太后的身份,跟楚王到楚州去的话。我可光明正大的谈恋爱,和意中人双宿又飞,恐怕比起在皇宫里做个孤寡的太后要强几百倍呢?”
苏姑娘掩嘴咯咯的窃笑。“我就说妹妹你,聪明伶俐,从来不会斤斤计较的自寻烦恼。我看,还是顺从天命,自然而然吧?”
“可我还是对皇上念念不忘。不知道在楚州有没有像他那样好的公子呢?”
“妹妹,你年轻貌美,不必害怕这些。你不想,皇上长得美如冠玉。而张学士又风流俊雅,他们相貌不一,性情不同,却都能够博取妹妹的欢心。由于可见,美男何其多,只是怕妹妹到时不知如何挑选。再说,若是妹妹你跟随楚王到楚州去的话,姐姐和孔侍郎也愿意跟随而去,所以妹妹你不必担心过多。”
“孔侍郎真的愿意前去楚州去吗?”
“当然啦!孔大人是先王的宠臣,身受先王的恩赐。可是如今皇上只宠信高大人和赵大人,而疏远了张学士和孔大人。若非是有妹妹你这个太后在替他们撑腰,恐怕皇上早就把他们贬废官职。”
“唉!一朝天子朝臣,也难怪!”
这时,张学士和孔侍郎也前来成安宫拜见了香香。只因在朝堂上得知,今天下午就有秀女前来让皇上挑选。一旦皇上选中了皇后,就要举行大婚。太后和楚王也就要离京到楚州去。
“太后,微臣听闻楚州虽然地处偏僻遥远,贫穷落后,却是民风纯朴,风光秀美之地。局时微臣和苏姑娘会陪同太后和楚王前去楚州。我们在那里一边教化民众,让他们安居乐业,一边我们可以游山玩。特别是楚王最喜欢动物,那边正好有座森林,恐怕是最适合楚王了。”孔侍郎眼见各人闷闷不乐的饮茶,便介绍道。
张学士更是有些犹豫不决的瞅了香香一眼。“若是太后愿意,微臣也大可愿意追随太后。”
香香白了他一眼。“哀家都跟你说过了,哀家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哀家只希望跟楚王到了楚州去后,就去掉太后的身份,变成一个平民身份,然后可以在楚州寻找一个民夫,两人夫唱妇随,恩恩爱爱,像孔大人和如意姐姐那样,那该多好!”
“为何太后总是把微臣拒之千里,宁愿选择民夫,也不愿意跟微臣呢?”张学士着急的说道。
香香懒得解释了。如意淡雅的微笑着代说道:“大人之心,太后不是不知道。只是太后心里另有其人,容不下张大人。若是太后勉强接受了大人,只会让太后心有不安。”
“微臣已经说过,不会介意太后昔日之事。为何太后还耿耿于怀呢?莫非太后认为有朝一日,你们能够在一起吗?说不定,太后等侯的那位公子,早已另娶她妇,生儿育女了,只让太后在这里空等待。”
“就是因为大人不介意,太后才心有不安嘛!”苏姑娘又辩解道:“若是妾身心里还对其它公子念念不忘,定不敢接受孔大人的厚爱。你们男人对感情粗心大意,可我们女子就不同了。所以还请大人能理解大后之意。”
“其实微臣也不是对太后一心一意呀!在爱慕太后之前,微臣也喜欢过别的姑娘。所以两不相欠,互不吃亏,不就妥协了吗?”张学士依旧煞有介事,振振有词。
“唉呀!你把感情当买卖吗?哀家不是跟你说了嘛。”香香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哀家决定要成人之美。明日哀家就宣召秋姑娘和夏姑娘入宫,征求她们同意之后,亲自发出懿旨,让张大人同时迎娶秋姑娘和夏姑娘为妻。”
张学士听后,脸色顿时乌黑一片。而苏姑娘则是欣喜的鼓掌道贺。“太后,你早就催促张学士迎娶夏姑娘和秋姑娘了。两位身娇体弱的姑娘,已经站在墙角上偷窥和等侯了张大人四年。不论刮风下雨,天冷天热,都从不怠慢的等待张大人。才等到今日由太后作主。可真是心诚则灵,有缘必当相聚。”
“太后贤明,也不枉费了两位姑娘对张兄的一片真心。”孔侍郎也赞许道。必竟以他仁厚的个性,早就同情两位姑娘。只是无法说服张兄,今日才由太后作主,岂能不幸乐。
张学士一脸怏怏不乐,没敢吱声。恰在此时,宫女来报说,皇上正在殿外求见。
皇上醒来之后,仍然有些头昏脑涨。听闻太后曾来坐,还坐在床边,抚模过他的额头,掏出他胸前的玉佩观看。便洗把脸后,匆匆忙忙的前来问安和道歉没上早朝之事。
但是刚入殿后,就看到了特别显眼的张学士就坐在太后的身边,莫明的冲动和怒火顿时在心中燃起。太后是朕昔日的情人,他怎么敢抢?这个狂徒,看朕日后怎么收拾他。
皇上请过安后,香香又冷若冰霜的盯着他那张绯红的脸蛋,即爱怜又可恨的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为何连上早朝之事,都要忘记呢?”
“皇上昨晚只是喝多酒,故而才会迟迟醒来。请太后息怒!”高大人代为解释道。
皇上却不已为然。“太后贤良淑慧,精通政事。由太后垂帘听政,一切军机大事,都无须让朕担忧。而且朕只是偶尔喝醉了酒,请太后不必动怒。”
高大人和赵大人听闻,顿时惊世骇俗的苍白脸色。“皇上,太后垂帘听政,也只是暂时的。太后已经说过,要替皇上举行大婚之后,太后就会带着楚王前往楚州。请皇上理解太后之意。”高大人哆嗦的解释。
而赵大人也恐惧的说道:“皇上,按照先王的规矩,皇上尚未举行大婚之前,政事都是由太后协助听政。太后只是按照先王的规定办事。请皇上不要误解太后之意。”
“哼!你们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原来你们竟然是这样辅助皇上,是吗?”香香勃然大怒的诉骂道:“哀家的确不是皇上的亲生的母亲,你们就这样挑唆皇上来蔑视哀家吗?哀家说过了,要替皇上举行了大婚之后,就会离宫前往楚州去,难道还不明白哀家的苦心吗?”
两位大人见状,纷纷跪下叩拜。张学士和孔侍郎也根本没有意料到太后和皇上的矛盾激化到此等程度,令他们匪夷所思。“请太后息怒!”
“若是皇上对哀家垂帘听政不满意,大可在朝堂上直接向大臣提议,要么直接向哀家说明。哀家也不会逆忤皇上之意,强行上朝。哀家只是后宫妇人,只喜欢贪图享乐。所以皇上不应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
“朕的确强占了楚王的皇位,朕心有不安。今日朕是想来向太后禀报,朕想退位,还政于楚王。请太后允许!”皇上也是慢吞吞,但是态度坚决的说道。
众人一听,顿时目瞪口呆。香香也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
“朕自认并不是明君,不配作为南朝的皇上。朕只是昏庸之君,只喜欢美人,不爱江山。还请太后谅解朕的心意。”
香香的脑袋都变大了。道是苏姑娘听出了言外之语,便小声的提醒香香道:“太后,皇上的私事,何不让太后私下里替皇上解决。若是被臣民听闻太后和皇上不合,必定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