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如同梦境,痛并快乐着,她还无法承受。乍一醒来就面对身边的空旷,难免怅然。
看见陆子鸣上楼,她的脸上立刻乍现出欢喜,赤脚跳下床来,问他:“你去哪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他晃晃手里的袋子:“我挑水砍柴生火,为老婆大人的早膳奔波忙碌。”
她努努嘴,转忧为笑:“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走?去哪?可能吗?我刚买了两亩地,盖了新房,娶了媳妇,哪能抛下自己的女人进城去?你看咱再买头牛成不?”
“成,再买个丫头,你就尽享齐人之福了。”
他去捏她的脸:“丫头挺伶牙俐齿的。饿了吗?”
“饿。”她毫不掩饰的两眼放光,盯着他手里的早餐。
他把早点一一拿出来装盘,有柴鸡蛋,五谷粥,贴饼子,和一些小菜,雷允晴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饭,他又不老实去抱她:“生命在于运动,囡囡,你看咱要不要再一起运动运动?”
她脸红着推开他:“再不回去奶奶要发火了,你又想被发配南方去吃泡面吗?”
他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两人一起把房间收拾了下,开车回陆家。
车才刚上入城的高速,陆子鸣的电话就响了,一个酒肉朋友约他去凑饭局。
他看了眼身边的雷允晴,拒绝了。
那头那人老不大乐意了:“怎么,又让哪个美女给缠住了?陆少?”
他笑:“是啊,快牺牲了,你打算替我冲锋陷阵吗?”
对方哈哈大笑:“你要是牺牲的那一天,人民会为你这样写悼词:日理万妓,积劳成疾的陆少躺在翠柏和鲜花之间,身上覆盖着床单一张,由于纵欲过度,他英年早逝。”
“大爷的,覆盖你个头。”
陆子鸣一时不察,爆了脏。
雷允晴瞥他一眼,不动声色。
“出来吧,陆大少爷,纯饭局,韩总请客,聚聚。”他报出了听澜的包厢号。
陆子鸣迟疑了一下,问:“几点?”
“六点半。”
韩沐辰请客,去就去。
他先把雷允晴送回陆家,再自己开车到听澜,下车时刚好快七点。
进包厢时,他有点意外。今晚到场的人,比他想象的要少得多,推开门时,那些瞬间凝固在他脸上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目光,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目光落在正中主人位上的某人,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也没打算退缩,定了定神,展颜一笑:“这都看着我干吗?一个多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他被老太太贬到南方去的事,圈子里朋友也多少知道一点,这回子有人笑着站起来打圆场:“陆少哪次都姗姗来迟,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陆少啊。”
跟着有人附和:“陆少去南方历练了一趟,回来风采依旧啊,今晚通宵搓牌,恐怕又要大杀四方。”
他笑了笑,欠身坐下:“你们就撺掇吧,都知道我刚触了老太太的霉头,还一个劲把我往火坑里拉”
“瞧瞧,这有了家室的是跟我们这些光杆不一样。你们几个啊,就别撺掇了,人家还要早早回去,有娇妻相伴呢。”
话头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了雷允晴身上。
陆子鸣端起酒杯,抿了口,不动声色的听着。倒是韩沐辰稍显不悦,动了动眉,说:“你们几个,说话就没几句正经的。大老爷们开开玩笑还成,别拿人家女孩子说事。”
“就是,敢开嫂子玩笑的,待会陆少一个个把你们都毙了!”
陆子鸣抬起眼梢,不知这座位谁安排的,他正好和韩沐辰正对面。他脸上的伤还没好透,新长出来的肉颜色不同。当初他下手狠了点,韩沐辰是伤的比他重,如今他是全好了,韩沐辰脸上还能看出些疤痕。
他与韩沐辰闹翻的事,不晓得在座有几个人知道,更无从猜测这场饭局的用意。饭局饭局,中国人造词精辟,这果然是个局。
*
陆子鸣走后,雷允晴独自留在家中。这个周末,她和陆子鸣外出了一天一夜,没想到老太太今日也上山去吃素斋了,芸姨自然陪同在侧,陆子茵和大学同学在一起,周末根本没回家,偌大的宅子,反倒变成只有她一人了。
柳嫂来问她:“少奶奶,晚饭想吃点什么?”
她犹豫了会,说:“不用准备我的了,我出去吃。”
翻开手机,正想打电话给江措,看到这失而复得的手机,才突然想起上次对刘经理说过,要找机会当面谢谢韩沐辰帮她找回手机的。
正好晚饭没着落,索性就打给他,请他吃晚餐,再当面道谢。
餐桌上酒过三旬,就有人倒在一边沙发上开始唱k打牌,人群三五成堆,不知怎么的,落单的反而就剩下陆子鸣和韩沐辰两人,好像说好了一样的。
陆子鸣轻笑一声,找了张沙发,闲适的坐下。
韩沐辰走过来,一声不吭,扔给他一罐啤酒。陆子鸣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拔开拉环,做了个干杯的示意。
两人都是一口气干下一整晚啤酒,韩沐辰重重的坐下来,就在他身边。
陆子鸣斜起眼睛瞟了他一眼,嗤了声:“你他妈看的什么废物医生,这点小伤治不好?”
韩沐辰一口啤酒差点被噎着,搁下罐子,张口就骂:“你他妈下手就不能轻点?”
声音稍大,引来边上几人注目。
两人屏着气,谁都没有说话,等过一会好事者的目光散去了,陆子鸣凑近,抓住韩沐辰的领子,低声威胁:“要不是看在我们在美国一起打过架的份上,我跟你没完。”
“靠!陆子鸣,你玩真的,”韩沐辰推了他一把,“你他妈快松手,想勒死我啊?”
“我记仇,你丫还抱过她。”他有点阴险的想:勒死就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