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胜利
捧起纸,吹飞雪花。
四凤提笔又在纸上写下四字:“陈开好样!”
陈开不好意思挠头时,将手中图纸递给言清。
这幅图由陈开口述,四凤提笔共同完成,图制得不算精细,但一笔一画无不雕琢简洁,可以看出绘它之人用心之极。图上内容虽不见周全但已足够,暗中蒙赤,哪有伏兵,哪有阻击,哪里兵多,哪里兵少,几个图标都明晰地注出。
陈开与四凤这是首次合作,以前就连说话都没与她说过一回,只因四凤是位哑女,如此一位美女却口不能言,确是老天的不公,陈开对其投去浓浓的怜惜目光。
胖陀呵呵大笑,伸出蒲掌重拍陈开双肩道:“好小子,来我军我把副军位置让给你如何?”
陈开知他说笑,揉着痛处,吱牙裂嘴着:“哎啊!痛啊!有你这样请人的吗?”说着侧身快避,堪堪躲过第二次的熊掌巨压。
言安神情雀跃,他道:“胖哥你如真请走开哥,可别忘了我!”
言清笑骂起来:“得了吧!让你们三人扎堆非翻天不可,”说着美眸漂向陈开,明显不舍。
此时陈开如果真要离去,她一定不愿,如果说自己是军中之魂,那他无疑已是军眼或军耳,失了他自家兵团必是如失眼耳,动弹不得。
一旁羊老摸着光滑如绸的下巴笑道:“小兄弟这‘千里眼’确实令人惊叹,看来虚界功法的神奇我们都仅见冰山一角啊。”
众人无不点头。
陈开被赞得全身轻飘,这种场面甚少遇到,不由扭捏起来。
言清这时才细看手中图纸,看过又让四凤再画出两张,一张给另一头言首一送去,一张递给胖陀。
胖陀接过折好收进袋中,面容转肃道:“言团长那我这就去了!”
四周人一听,都收拾笑容,恢复冷静。
言清郑重点头道:“一切小心!我团随后也会攻上。”
“嗯!”胖陀转身,龙行虎步地走进黑暗。
言清转身对二老道:“陈开就麻烦你们照看了。”
陈开欲言,却给言清狠狠瞪回。
二老看了看陈开,点头答应,原本二人只想保护言清,但见过陈开神奇,也知他是个宝。
羊婆慈祥地道:“去吧!小女娃也要小心!哎!战争真是让人厌卷,可苦了你们这些后生!”
最先撞出血花的是蒙赤驻地西头防线,一处佯防的土坡,二百斧兵倒在胖陀犀利的奇袭下。
胖陀原先还不尽放心,毕竟陈开他了解不深,没想手下战士,一听前方佯防,如狼般冲入,瞬间摧毁敌人防线。
脱去上衣,裸出胸膛,让冷风吹袭。
这张图看来不假!胖陀只感一股冲天战意熊熊燃起!要知他与张作士一起猫在流香山脉憋苦了,这次下山,立即打上个顺手战役,内心当然舒畅之极。
“副座!刀营长仍在推进,问你有何指示?”通信兵跑来问道。
“没啥指示,要他小心,蒙赤都是硬茬,没那么好啃,但也不能退缩,要打出我们的狠劲来!”胖陀挥挥手,上衣被他甩在雪地。
这次首攻,他将本部分成三分,他领一千,刀苇领一千,最后一千留为预备,被一位叫做丁军的营长领着。
“都随我来!”通信兵走后,胖陀佛铲冲天一举,一路无阻地杀到斧兵命丧处,只见一地尸体,双方战死人数几乎均等,奇袭之下战果尚是如此,可见蒙赤战士之强悍。
“你让丁军知道,预备队的投入绝不能手软,什么时候投入我相信他的直觉。”胖陀道,专属通信兵应声是,立即回跑。
“走!”胖陀一人当先。
言清冷然看着黑林,胖陀那头的得失成败已被她搁置脑后,她将全力以赴自己这边将起的战事。
六凤与她一字排开,都脱去军服换上青衣,长发者秀发云盘。衣不艳,妆不浓,显尽女性淡雅。
“出发!”言清双刀擎手,黑暗中闪过一道幽光。
这里又是一处防守弱点,仅有少许箭手存在,他们精准的箭技不时给青衣造成伤亡。还好众人习惯与林为伍,借助树木掩护,寻到树下围而歼之。
言清仅率一半人马,而相隔几百米远,另一半人马刚在言安统带下,推翻前头密麻树桩,破竹般挺进。三处攻击,三把尖刀,直插蒙赤心脏。
果必火如雕像一般伫立,目光冰寒地注视西头,他眉头深锁,分兵大忌就是让敌识破虚实!他徒叹奈何,如果重来他必还是这般,绵延数里的外围,他用三千不到的人手,虚实相合地布下迷天防线,恨只恨小黄人太洞察先机。
手中黄旗丢给副手,副手接住,一甩身后青墨披风,风风火火地去了。
其它三将树下擦拭武器,高山语寄正手持一把软剑,剑背吹气,凝出一片白霜。
三人对增援部队这么快调动上去,看似随然,内心却都沉重,敌人未卜先知已到骇人地步,击击命中防守死穴,是命乎?还是玄乎?
百放言信站起,慢步向密营走去,那里有他三千骑士。
营地肃清,骑士们都盘地席坐,黑枪横于双膝。他的到来并未打破宁静,仅有副手起身恭迎上司到来。
言清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自己则随意人中穿走,看着雪花飘落头顶,融化后化作冰水流入战士衣襟,心中难过之极。
其实他更难过的是对这次奇袭,回想当初鲁蛮决定,蒙骑离了奔与,就如断了双腿,无论如何在这林子,是展不开摧枯拉朽的威势。
真是冲动又可笑!言信嘴角一翻自嘲。
增援部队上去后,西防的抵抗渐渐惨烈起来。
胖陀一部确实敢打敢拼,双方在一处坑地展开争夺,尸体几乎把坑填平。说来可笑,这处坑夺来做什么,无人能说得上来,双方的信念就是,我要过去,我不让你过去,仅此而已。
“奶奶的!”胖陀一抹脸上血液,手中佛铲卡住一位斧兵脖颈,一个前探收割了生命。
刀苇与他背靠一起,互望中二人一声大喝,带头又发起冲锋,如宏气势把蒙赤战士立即压出坑地,但随后又被他们援兵压了回来。
二人再次背靠。
“副座!如何?”刀苇问。
“痛快!”胖陀森冷答道。
正说着,后面喝声大起,丁军援军到来。
这个时候不能说好,但绝对不坏,适才几波对杀,蒙赤是倚靠援兵才未被击垮。
天平倾斜,蒙赤退缩。
接旗的副将,捧着破黄旗,一脸枯败地单腿跪在果必火面前。
果必火接过旗折于手中,他的目光投向了百放言信。
“必火先休息吧,后事我会处理!”百放言信走来,手压其肩,这样地道,身后一千骑士从他身侧绕过,开赴西头。
蓦地,东头火光大亮,杀声震天,四人内心悬着的石头猛然放下,自从影杀报来情报,四人关注的重心都不约而同地放在东线。
只是绵延不绝铺天覆地的拼杀声,又让四人变色。
果必火钢牙一咬道:“我去主持!西头防线就有劳三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