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房内清静了下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常乐忽然有些孤独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接着额头忽然一凝,又有些诧异了:孤独?我怎么会有孤独的感觉?我不是生来就是孤独的吗?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不是早已习惯了寂寞吗?
常乐为自己的变化而感觉惊讶了,正在他莫名其妙的时候,忽然有一种错觉,错觉那此不知去向的常乐少爷其实就是自己,只不过在某个时空里游历了一圈后,又回来罢了!看看屋内的摆设,常乐有一种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那楠木书桌,那红木书柜,哦,还有那一方端砚,上面还有一个缺口,那是因为恼恨老夫子责罚自己抄写整本《论语》的时候,怒极而为的结果!而这床头枕下,还有一本春宫画,是自己去戴安县城的时候,从一名女真族人手里买回来的!
想到这里,常乐求证似的翻开了枕头,可不是,厚厚的一本春宫画,上面有画有注,更有许许多多可疑的湿印!
常乐忘了屁股上的疼痛,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身子走到书架前,抚摸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眉头紧紧的皱起,他有些弄不清楚了:到底那个自立自强,有着顽强拼搏精神的常乐是自己,还是执绔浪荡,喜逸好色的常乐少爷是自己?
常常乐的眼睛扫视着房内的一切,最后他的目光投注到了书架上,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书籍,一本本古朴的线装书上落满了灰尘,轻轻拂去,随手从里面抽出来了本《唐末本纪》,幸亏常乐少时曾在一家书店里打过三年的假期工,对繁体字倒还认得。而这本《唐末本纪》却让常乐惊讶不已,众所周知,唐为赵氏所窃,但这本书里却全然不同,竟是为阳氏率兵谋反所得,更为离谱的是,阳氏还建立起了一个空前庞大的帝国,头枕漠北,脚蹬南洋,北靠月食,面向东海!
然而,这个庞大的帝国流传了不足百年,就灰飞烟灭了,似乎合久必分是中原历代所趋,帝国最终还是在第七代帝国怀安帝登基后不到七年,就四分五裂,战乱不息。中原百姓在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战乱之苦后,终于由北秦南唐划江而治趋于稳定,并两分天下至今已有三十多年!
常乐凝着眉头把书架上关于历史典故类的书给翻了个遍,均是这般记载,这让他惊讶的同时,更是惶然了:自己竟然来到了古代?
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他茫然无措了,虽然他早在看到大街上满是古代建筑,行人都穿古服的时候,就已产生了疑惑和不安,但当自己的猜测真的被证实的时候,却又有些恐惧起来。
卟嗵!常乐坐到了椅子上,但马上就如火烧了屁股一般又站了起来,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他这一坐,立即就又裂开口子,痛得他上窜下跳,痛嚎不已。
“少爷,你怎么了?”秋娥在外面听到了,连忙扣门问道。
常乐顾不得答应,抓着那本《本纪》就跑到了床上,趴在被窝里,方才应道:“没什么,你回去吧!”
“少爷,夫人说乘现在少爷只能老实在家趴着,特意叫奴婢给少爷请来了夫子,让夫子帮少爷温习功课。”秋娥却不依不饶地说道。
“温习什么功课,没看到我现在身上还带着伤么?”常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外面的声音没了,正在常乐以为秋娥已经走了,准备掏出那本《唐末本纪》仔细看看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常夫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看到常乐,立即上前揪着他的耳朵骂道:“你这兔崽子,竟敢连老娘的话都不听了啊?让你温习功课怎么了?啊?老实告诉你,你爹月后儿就要回来了,若是被他知道你这几个月都毫无长进,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哎哟,别,别,疼啊!”常乐抬着头,咧着嘴叫道。
“卟哧!”随着常夫人进来的秋娥看到了常乐那狼狈样,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等看到常乐向她瞪眼,脖子连忙一缩,退出房外。
“听不听话?”常夫人是老手了,她虽然松开了揪扯,但只揪着常乐一点的耳朵,微微一扭,常乐立觉得耳朵如同掉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痛。
“听,听话。”常乐咧着嘴连忙乖乖地答应道。
“学不学功课?”常夫人的手稍微的松了点。
“学,我学还不行吗?”常乐喘了口气,头也稍稍的低下了,但这一低头,他的脸色立即就又变了,那本才从枕头下面翻出来的春宫画册还正大光明的摆在面前,一个美艳的妇人正半躺在软榻上,裂开着腿露出腹下的丑陋冲自己妩媚直笑!
常乐才想要把这画册藏起来,但才一伸手,那画册却已落到了常夫人手中:“你这兔崽子,我说你大白天的关着房门干甚,原来是躲在房里看这污秽不堪之物!”常夫人说着,就想朝常乐的屁股打去,但转眼又想到他的屁股上还带着伤,立即就又改施揪耳神功。
“我冤啊!”常乐心中仰天长吼,今天挨的揍比他这一辈子加起来的都多,而且都是拜那常乐少爷所赐!暗地里,常乐咒骂那位不知去向的常乐少爷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