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姨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女。两人都明白对彼此的感情,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徐默如常到楼下餐厅吃早餐。
徐家汇看到女儿虽然脸上苍白精神却还算不错,也总算是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餐桌上同样脸色苍白的还有林风,往日那风流倜傥的模样不复存在。一身亚麻色的d※g西装与他的脸色相得益彰。他毫不掩饰对徐默的担忧:“默默……对不起……”
别姨在徐默的身后向林风摇摇头。众人皆明白,徐默把昨晚的事情给忘了……
徐默双目清明,神色如常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徐家汇的左边下首。
徐络如坐针毡,她的脸色与林风、徐默的苍白不同。她的脸是徐默画室里那些彩色颜料……她看着这个夺取父亲全部疼爱的徐默郁闷得想要抓狂。因为林风显然已不能影响徐默——她唯一打击徐默的渠道再也没有了
林燕妮偷偷看着丈夫,想从这个跟她生活了20年的男人脸上找到一些态度,她一无所获……
徐家汇看着徐默:“默默,你要不要跟我到黄山上去看看爷爷奶奶,住上一段时间?”
别姨看着徐默手上的动作,徐默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
别姨笑着说:“先生,待会我会问问巩医生的意见。”
徐家汇点点头,笑着说:“嗯……”
林燕妮顿时满脸涨红。她知道什么是丈夫的逆鳞,从她进门的第一天开始丈夫就告诫她不需要在徐默的面前表演她所谓的母爱,因为徐默跟她毫无关系,徐默也永远不可能是她的孩子。那时候的自己并不觉得难过,因为已经怀孕3个月的她那时候全部的心思就是给徐家生下儿子……
于释怎么也想不到才不到24小时他又再次见得昨天那个女人。于释站在恩师巩山立的身旁,听着巩山立说道:“于释,这是徐默。你带她去做雾化并且做一个映照。”
徐默显然已经忘记了昨天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她站起来对巩山立耷拉了一下眼皮。于释非常想不专业的笑出声来,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是最专业的美国持牌心理医生。
别姨想跟过去,巩山立悄悄对她摇了摇头。别姨遂站住了。
于释给徐默打开门,徐默就这样走出去,仿佛这个门是自己打开的。
巩山立笑着说:“别姨,坐吧。徐默没那么快的。”
别姨有些疑惑:“这位是……”
巩山立显然对别姨的担忧一清二楚,他笑着亲自给别姨倒了杯茶:“别姨,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以及我的职业操守。于释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是美国持牌的心理学博士,在美国nu医学院以特级荣誉毕业,并且是唯一一个被nu聘为终生心理学教授的华人。”
别姨想,哦~原来这就是林燕妮看中的女婿……
于释在工作时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他挂着专业的笑容让徐默坐在位置上:“徐小姐,我是于释。是你的医生。”
徐默眼皮都不抬:“。。。。。。。。。。。”
“徐小姐,请你张开嘴巴。”
徐默张开嘴巴。
于释:“徐小姐,现在我需要给你做一个检查,请你配合。”
护士给于释递上工具。
徐默配合着于释。
于释娴熟地操作让徐默并无一丝不适。
“好了,徐小姐。现在你可以去漱口。”
徐默站起来。于释赶紧说道:“徐小姐,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用我的洗手间。”
护士小姐端着漱口水跟在徐默的后头。
徐默在做雾化,于释回到巩山立的办公室。
巩山立问道:“徐默怎么样?”
于释回答到:“徐默的智商异于常人,虽然我没有具体诊断,但我想徐默的智商不会低于130。她只是把自己包裹起来,这是她选择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巩山立点点头:“是,徐默的智商132,你估计得没错。于释,过来坐。这是别姨,是徐默的家人。徐默只跟她一人说话。”
于释礼貌而专业地打招呼:“别姨,你好,我是于释。”
别姨站起来,主动伸出手,微笑着说:“于医生,谢谢你,我们默默就麻烦你了。”
于释握住了:“不客气,别姨,这是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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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山立:“于释,徐默的嗓子怎么样?”
于释:“徐默的嗓子曾经有过粘连,虽然这次可以控制,可是我们谁都不清楚下一次会发生何事……”于释顿住了。
别姨看着于释的眼睛:“于医生,有话不妨直讲。”
于释给恩师扫了一个眼风,巩山立点点头。
于释遂说道:“别姨,我可以肯定的说,徐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闭症。”
别姨动了动身子。
于释继续说道:“别姨,我给出的专业意见就是徐默的病是被你们宠出来的。当她的心理承受到达某个极限,她会选择遗忘……可是我想说,徐默的心理极限跟婴儿无异……”于释没有说出来的是,徐默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每日需要为生计奔忙,他保证徐默比在座的各位还要正常
别姨再次动了动身子。
于释沉默。他明白,这个把徐默当成自己孩子的瘦弱母亲需要一个接受与消化的过程。
巩山立想了想说道:“别姨,于释的专业已经超过我这个老师。我认为于释对徐默是有实际帮助的。”
别姨想了很久,缓缓开口:“于医生,你说的我都听进去,我也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事情太大了,我得跟默默的父亲商量以后才能答复你。可是我可以给你保证,昨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于释点点头:“别姨,谢谢你的信任。徐默的嗓子真的不能在透支了。”
别姨:“于医生,你还有什么建议?”
于释:“我建议徐默留院观察。”
别姨立刻说道:“这绝对不行把默默放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这怎么行?”
于释笑了:“别姨,徐默的承受力其实超过你们的想象。”于释没有说出口的是,作茧自缚说的就是尔等人。
别姨看着巩山立,巩山立笑了,却不肯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