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伯很像问问要柳青,让柳青把爵位让给他可以不可以,但这种想法只能闷在心里,要是真的说出口,哈伯认为站在门边的道格莱斯绝对会一言不发的出手干掉他。
柳青说完闭口不言,而哈伯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面对面的坐着,茶几上的两千光明贝还没有收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柳青故意的,还是因为钱袋里的钱真的太多了。那最大的钱袋袋口的绳子松了一些,几枚光明贝从代扣滑落,跌落在茶几的水晶面上。而袋口微微向着哈伯敞开,里面刺眼的温柔的白光就像无孔不入的恶魔,撕扯着哈伯的防线。
那是金钱,无数的金钱,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金钱。
哈伯的内心在嘶吼,在咆哮,在挣扎。
就像心中许多游吟诗人说的一般,在面对大是大非的时候,当得到多过于失去的,内心就会演化出正义的一面和邪恶的一面。经常听游吟诗人传唱传奇故事的哈伯一直认为那是游吟诗人编出来哗众取宠的情节,但是现在才发现,这显然是真实。
邪恶的哈伯在内心阴笑着说:“开口,索要更多的钱!去奴隶市场买一大群女人和男人。男人们都去照顾田地,然后我们留下来玩那些女人,每天都可以过的和贵族一样舒服。”
而善良的哈伯一脸慈悲,浑身上下隐隐有一层温暖的光华:“住嘴,你这个恶魔。哈伯,我们应该拒绝侯爵的提议,因为你的爱情就像你所说,是无价的。你不应该用金钱来衡量你和蒂娜之间的爱情,这是在亵渎。现在还来得及,告诉侯爵,你爱蒂娜。”
哈伯脸色变化不止,忽青忽白,柳青心中彻底有了底。不怕他不反抗不挣扎,就怕他什么都没有,那样的人泡制起来相当的麻烦。柳青此刻也就等了起来,当哈伯挣扎的差不多的时候,再一次次增加砝码,从而彻底的搞定他。
胜券在握,柳青一点都不急,掏出一根冰玛尼含在嘴里,一阵阵凉意充斥唇间,仿如随便哈出一口气都能让面前的空气冻结。当然柳青绝对试过,只是这种凉意是精神上的,哈出来的气体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反而要更热一些。
颇有趣味的打量着哈伯,心中更是暗赞。哈伯的确想一个能吸引女人的小白脸,尽管身为一个贱民,穿着一身不值一个金币的麻布衣服,但是却遮挡不住他一身的英气。如果给他换上贵族的服装,甚至是一套骑士的骑士铠甲,那么他绝对是一个男人中的精品。
这一会功夫,哈伯内心的挣扎终于告一段落,他额头上有了一层汗珠,在魔法照明灯之下隐约反射着一层光芒。哈伯舒了一口气,摇摇头,“对不起,请恕我无法……”
“一万光明贝”话没有说完,就被柳青直接打断了。
哈伯脸色猛地一白,双目失神,内心显然又陷入了挣扎之中。如果两千光明贝可以让哈伯艰难的拒绝,那么一万光明贝,一百万金币,就彻底的动摇了哈伯内心的坚定。
一百万金币砸下去,就是苦脸泥菩萨都能变成笑脸金身,更何况一个有血有肉有欲望的人类?
这就是价值,这就是掌控,用恶俗的来形容柳青现在的感觉,那就是爽的都要高潮了。难怪别人都喜欢当贵族,而一些人成了小贵族就想成为大贵族,在当了大贵族之后更是更皇帝争夺帝国的政权。这种说几句话,就能让一个人的信念动摇的决断,让柳青也沉迷了。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哈伯身上的麻布衣服都被汗水浸湿,黏糊糊的帖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屁股下面就是白犀皮的沙发,或许哈伯已经虚脱跌坐在地上。
柳青开的价格已经超越了哈伯的世界观,作为一个平民,能拒绝两千光明贝已经非常难得了,更何况想都不曾幻想过的一万光明贝?
终于,善良的一面暂时压制住邪恶的一面,哈伯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不决的再一次谢绝了柳青的收买。
接二连三的拒绝让柳青也有了一股邪火,冷哼了一声,冰冷的目光就像在打量一个死物一般看着哈伯,说:“你知道你多次拒绝一个贵族的好意,就等于在侮辱一个贵族的人格,你知道侮辱一个贵族的人格的下场是什么吗?”脸色渐冷的柳青比温文儒雅平添了一股阴沉与果断,让哈伯的心不争气的连跳了几下。
哈伯没有接着柳青的话,柳青微微颔首,又说:“我以卡罗尔的名字,赐你男爵爵位,只要你离开帝都,永远都不回来,并且发誓以后不再见蒂娜。你就是贵族了,一名真正的贵族。”
哈伯算是豁出去了,咬着牙闭着眼说了一句“不行”,就已经闭目等死,在他心中侯爵并非什么善茬,更别说好像已经失去耐心的侯爵。或许很快,道格莱斯的阔剑就会砍在脖子上,但是哈伯觉得无怨无悔,能为爱付出,那么一切都值了。
出乎意料的是柳青并没有让道格莱斯下手,而是大声的笑了起来,走到哈伯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很好,年轻人,你是一个拒绝我的人,我为你高尚的品性所折服。不畏强权,不贪财富,你很好。我赐予你子爵爵位,在我封底里有千户的食邑,并且将蒂娜嫁给你,满意了吗?”
哈伯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撞晕了脑袋,舌头都不听话的说不出来,只是怔怔的仰望着柳青,陷入了混沌之中。他没有发现,柳青眼角的笑意与杀意,柳青是一名贵族不假,但越是尊贵的贵族,愤怒起来的怒火也越是旁人无法承受。
哈伯和蒂娜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尽管两人都有一点担心,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偏偏又想不到,只好自我安慰的下意识忽略了这一丝不安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