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说真的吗？侯爵大人？”
哈伯回过神望着柳青，不知不觉中，从“您”“阁下”的称呼忽然之间转变成了侯爵大人，这完全是一种心境上的变化。柳青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这厮终于沉沦了。
只是现在柳青很爽的同时又很不爽，于是才有了这一幕，柳青要小小的玩弄一下贱民和贵族小姐之间的爱情。
只见柳青笑得很和蔼，就像慈父的笑容，微微点头，哈伯也被柳青那圣洁的微笑所感染，带上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在爱情有了结果，哈伯很高兴，很兴奋，在内心里感谢着这位仁慈而祥和的侯爵大人大度的宽容与广阔的胸怀。
可下一刻，柳青的一句话，就让哈伯和蒂娜如同做了云霄飞车，从最高的跌落谷底。
“哈伯子爵，作为我的家臣，我有权力要享用凯撒皇帝赋予我的初夜权。并且根据帝国律法关于初夜权的条例，我有权力在往后的日子里，继续享受初夜权顺诞的夜宿权。你，明白了吗？”柳青摸着小拇指上恩卡给他的戒指，很期待的看着哈伯的表现。
而柳青的心里更是对凯撒皇室对贵族的待遇感到了第一次的赞美，初夜权，夜宿权，多么美妙的特权，完全就是为了让贵族糜烂而设置的特权。而且还有很多更加荒诞，更加莫名其妙的特权，让柳青忍不住想要去翻一翻那本一尺厚的光明帝国的光明大法典，去看一看，他能享受到多少。
哈伯的脸色从红润变得苍白，一口心血张嘴就喷了出来，血液喷洒在水晶面的茶几上，一颗一颗的分成了若干的血液小球，滚动着。柳青脸上的笑容更盛，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一个大度的男人或许可以忍受妻子不是一个处女，但是谁都无法忍受妻子时常去和别的男人光明正大的睡在一起，而且无力反抗。这是一个男人的悲哀，所以哈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出现，哪怕是拥有了贵族的爵位，他都不允许。
“你在侮辱我的尊严！”
哈伯目眦欲裂，眼角甚至是渗出两滴血珠，伸手就想狠狠的给柳青这个混蛋贵族一拳，好泄泄心头的业火。手还没来得及抬起，一把阔剑就横在了哈伯的脖子下，刺疼的皮肤让哈伯冷静了下来。袭击一位侯爵，他将受到帝国严厉的制裁。而就因为他是贱民，所以他只能承受，无法反抗。
哈伯的脑子里乱的一团糟，他很爱蒂娜没有错，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骨子里还拥有一些男人应该有的骨气。
剧烈起伏的胸膛告诉了道格莱斯现在这位贱民很激动，所以他也不敢放下阔剑，只是冷漠的看着一脸狰狞的哈伯，在他会威胁到柳青的那一刻，砍掉他的脑袋。
“你在侮辱我的尊严！”哈伯又说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报复的，我会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回报你给与我的耻辱。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杀不死我的尊严与骄傲。”
柳青靠近了哈伯，从高向下的俯视斜睨，漠然的神色就像一位君王俯视着终生。猛地抬膝，哈伯腹间一阵剧烈的绞痛，身子一曲，柳青拍掉道格莱斯的阔剑，抓着哈伯的头发让他充满英气的脸和自己的膝盖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想必膝盖上装饰的宝石，能让哈伯了解到什么叫做贵族的愤怒。
哈伯应声仰面跌在白犀皮的沙发上，脸上迸射出的血滴印染在纯白无暇的白犀牛皮上，触目惊心，赤裸裸的昭然了一位贵族对于贱民不平等的非礼对待。
柳青拽过道格莱斯，那只抓着哈伯头发的手胡乱的在道格莱斯身上擦了擦，冷着脸说：“你有两个选择。离开帝都，或者成为我的家臣，取了蒂娜，并且向我奉上她的除夜，还有每隔一天送过来让我享受夜宿权，除此之外你只有死路一条。我不会让卡洛特的血脉嫁个一个贱民，而同时，我也必须享受到两种特权，你选择吧。”说着又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贱民没有尊严，记住，在你还是贱民的时候，永远都不要踢尊严二字！”
说着柳青猛地抬起腿，又狠狠的在哈伯肚子上踹了一脚，才吐了一口气憋在胸口的恶气，恢复效了笑吟吟的模样，坐在了哈伯的对面。
现在的哈伯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自信，骄傲，脸上血肉模糊的看不清他现在的内心。柳青膝盖上有六颗拇指粗细的钻石。所幸的是那些钻石是打磨成圆形光滑的，而不是尖刺一般，否则哈伯已经去见了他那该死的弟弟，而不是躺在那里还喘着气。
就像一开始说的，柳青永远都不会是输家，蒂娜也永远都不会是赢家，只不过现在添上了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哈伯，他永远都是输的那一个。
平静在持续，但是哈伯却在忍耐着怒火，他知道现在无法对抗柳青，所以他需要忍耐，等待飘渺的机会，让被侮辱的尊严得到洗刷。他的想法，自然逃不开柳青的观察，那双被鲜血蒙蔽的双眼露出了狼一样狠毒的目光，也决定了哈伯最后的下场。柳青不会放过他，平白的多出一个藏在角落里的敌人。
只不过，游戏还在继续，在胜负揭晓之前，谁都不能离开。柳青一挥手收掉了茶几上的光明贝，冷漠的偏着头看着哈伯，眼中冷冽的杀气磅礴欲出，冷声说道：“你可以选择了，哈伯。是继续当一个贱民，还是当一位贵族。”
略过哈伯内心的变化不提，其实在屏风之后的蒂娜倒是无所谓，她本身就是贵族，贵族之间荒谬的关系随处可见。就像她的奶奶，也就是妮丝。妮丝是恩多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两人有着血缘关系，而妮丝和恩卡的女儿，也就是恩多的侄女，三人一直都保持着肉体上的联系，而且也并不避讳蒂娜。
对于蒂娜来说，初夜权和夜宿权并不陌生，也没有多少抵触的心理，只要能和哈伯在一起，每隔一天就当被一直狗日了也就是了。
可是女人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尊严意味着什么。曾有一位顶天立地的男人说过，男人的尊严，就是男人的一切。
哈伯很显然和这位大人物一样，都把尊严看的极为重要，只是那人是大人物，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尊严的贱民。
哈伯抬手擦了擦脸上横流的鲜血，咬着牙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我会离开帝都，对于我给您带来的麻烦，我由衷的致歉。天色不早了，我告辞了。”
道格莱斯身子一横，挡住了哈伯的去路，而望向柳青。柳青笑着使了一个颜色，道格莱斯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看着哈伯在下人的带领下消失在门外的身影，道格莱斯挥了挥手，两条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顺着哈伯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哈伯和蒂娜之间的爱情终于以哈伯的退出而瓦解，其代价就是尊严和生命。柳青走到屏风之后看着恍然失神的蒂娜，把玩着她的发丝，轻声说道：“现在你看见了，你的爱钱，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