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从外面进来几个壮汉,个个黑衣黑裤头戴墨镜,理着板寸,就要对大头下手。
大头仰头大笑说:“你当我怕死不成,一进你这我就没想活着出去,亏你还自称求才若渴,礼贤下士,不过是一介屠夫而已。”
大头从心里着实害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实在是毫无价值,他也清楚这些人说的出就做的到,草菅人命对他们已是家常便饭。无奈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是收不回来的。
正在这时,门外慌里慌张跑进一人,结结巴巴地说:“侯、侯、侯爷,不不不好了,小姐回来了。”
侯辉廖说:“快把他带出去,千万不要让小姐看到。”
几个壮汉问:“那还埋吗?”
“蠢材,这还用问,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
大头被带到一间地下室,地下室里潮湿昏暗,一盏白炽灯有气无力地向四周发着微弱的光,门是一道铁门,随着咣的关门声,大头被锁在里面。
四周很静,在来的路上,他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整个院子的每个角落都安装着摄像头,要想逃出去将非常困难,大头坐下来开始清理自己的思路。看样子侯辉廖已经知道他和梆子是一伙的,具体知道多少还很难说,梆子会不会出事了?他无从知晓,若愚到了省城他应该是安全的,再说若愚是市委常委,要动他他们还得考虑考虑,妻子邢慧等不到他肯定会很着急,这侯辉廖何以要对自己动手呢?他究竟掌握了多少有关他们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又是从哪里得到的?看来自己犯了个错误,不应该激怒他的。刚才他们说的小姐应该就是侯辉廖的女儿,这个侯辉廖很在意这个女儿呀,她长的什么样?会不会像侯辉廖一样呢?
大头一个人在地下室胡思乱想,因为他无事可干,人在无事可干时就会胡思乱想,自己该怎样脱身呢?他想到了若愚的那块石头,和若愚说的那个老乞丐,那石头他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了,自己要这样死了,那石头该怎样还给若愚?还有这个侯辉廖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他又是如何创建了蒜头帮呢?
原来,这侯辉廖自幼出生在莱州市,刚出生时活像一只大老鼠,谁也没想到他能成人,因家庭条件有限,营养跟不上,他自小就瘦弱多病。
新中国一成立,本来没有工作的父母也安排了工作,家庭条件渐渐有所好转,侯辉廖的营养也跟了上来,本来父母不抱希望的他坚强地活了下来。后来父母有给他生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不幸夭折,他就成了侯家唯一的一根独苗。
身材瘦小,使他的童年备受欺凌,论打架,他连和他同龄的女孩子都打不过,在人们的歧视中他渐渐长大,扭曲的心灵使他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然而在计划经济的年代,他也就是厂里的一名小工人,不要说出人头地,连混个媳妇都混不上。
父母整天为他的婚事发愁,姑娘见了无数,人家只看一眼就打了退堂鼓,谁愿意跟着他呀,瘦小枯干的。眼见他都二十多岁了,婚事还八字没有一撇,父母整天咳声叹气,眼见这侯家的一点香火就要断了。
天可怜见,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人们吃不饱肚子。有一家三口逃难到了莱州,正好这家有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有人好心撮合,把姑娘嫁给了侯辉廖。当时的侯家因为没有那么多孩子拖累,小有积蓄虽算不上富裕,比起其他人家来要宽松的多。侯辉廖借此捡了个媳妇,那媳妇姓姚,白白净净的,只是年龄还小,就先在侯家养着,等岁数到了在结婚不迟。
转眼到了改革开放,侯辉廖的父母都撒手西去,只是侯辉廖结婚多年仍然不见老婆的肚子有动静。厂里的情况却是越来越差,没过两年他下岗了,一家人的生活没了着落。
侯辉廖人还是很聪明,学了理发手艺,开了家理发店,每天挣俩小钱养家活口,媳妇没事就到理发店帮忙。三十多岁的媳妇没有生养身材保持的还不错,每次去时他的生意就格外好,他的理发手艺一般,心眼却不少,看着人们看老婆的眼光,他想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他把理发店改成了美容院,雇了一些年轻的女服务员,操起了皮肉生意。当时在莱州还是第一家,生意当然火爆。然而好景不长,正当他数着钞票做发财梦的时候,他的美容院被查封了,理由自然是容留妇女。
已经尝到甜头的侯辉廖怎肯轻易放过这样的发财机会,他设法疏通各方面的关系,没几天他的美容院有开业了。他豁出了老本,还把美容院扩大了规模,进行了装修,原来十来人的队伍扩大到了三十多人。
他的理由是男人都好这个,他还悟出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的真谛,只要舍得花钱什么派出所都能拿下。经济时代吗,谁还不是为了挣俩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