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有何高见?”许用又向孟原问道。
“承蒙各位仁兄抬爱,在下就班门弄斧了!《孝经》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但现如今满人皇帝不仅仅要我们交税服役,还要变我风俗习惯,毁我文化传统。若按此满服垂辫,华夏将成异族,中国将不再是中国,我等将不再是炎黄子孙,尽皆沦为异域外人也!以在下愚见――头可断,发决不可剃!”
“对!”“是啊!”“一点儿没错!”孟原的话在人群中引起了共鸣。
“那以贤弟之见该如何应对呢?”许用接着问孟原。
“既然‘先礼’无用,我们就只好‘后兵’了!若想守住咱们中国的祖制,保留咱们华夏的传统,以在下愚见唯有诉诸武力一途了!”
“说得好!”许用忍不住脱口赞道。
“贤弟的意思是――反了!”黄毓祺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惊恐。
“对!”孟原满脸的坚毅。
“兹事体大!开不得玩笑,掉脑袋是小事,弄不好要满门抄斩的!切不可鲁莽!”黄毓祺脸上仍是惶恐不已。
“我赞同孟贤弟的主意!我等中华男儿就当死得其所,亚圣有言:‘君视民如草介,民视君如寇仇’!清廷易姓改号取代朱明,我等已成亡国之徒,纵观前朝更替,有哪个朝廷如清廷这般毁谤我中华传统的,如此下去我等将变成外姓野种,我等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颜面何存!尊严何存!”
人群中又引发了一阵议论,一部分人积极响应,还有一部分并不十分赞同,而余下的大部分人均摇头叹气不置可否。
许用环视了众人一圈,继续说道:“我深信在场的都是些有血性的中华好儿男,我等不如趁此良机把清狗赶出关外,恢复我华夏千百年来的祖制,维护我炎黄子孙的尊严!”
许用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就传出了喝彩之声,甚至有几位血性青年已经开始掳胳挽袖了。
“大家先冷静一下,千万别冲动!”黄毓祺大声地对大家喊道。
“当然,我们并不强求在场的每一位同仁都能积极响应,我仅希望大家以后能不愧对自己的先人!”许用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许贤弟言重了!老夫岂是那苟且之辈,只不过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闪失,须当从长计议!”黄毓祺满脸的凛然。
“小可错怪黄先生了!万望先生海涵!”许用立刻向黄毓祺深施一礼,然后接着说道:“还望黄先生不吝赐教!”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老夫觉得若要举事,非得选个首领才行,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啊!”
“黄先生果然高明!请受我许用一拜!”许用说完,双膝跪倒俯身就拜,黄毓祺赶忙一把搀住,道:“老夫何德何能!许贤弟快快请起!”
两人正在推让之时,人群中突然骚动了起来,只见从官道上来了一乘绿呢小轿,轿前气喘吁吁地跟着一个人。随着小轿的临近,大家本已激昂的情绪,更增添了几分愤怒和仇视。
孟原心意一动,已猜中了来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