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化妆后出来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人,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经过这么多年训练,苏怡对自己的乔装技术非常有信心。就算陆太太面对面看见她,也未必认得出她来。
v真相v最新更新:2013122522:24:02
杜阳送完苏怡回去后,进电梯时打电话召集众人,回去集体加班。一出了电梯,快步出了小区的门,拦了一辆的士就往局里去了。
杜阳捧着自己的杯子坐在椅子上,水杯一口没动。在其他人来齐之前,他随手翻开陆太太的近一个月来的财务资料。她最近私人账户的资金流动频繁,大多是出租大型物业,股票基金投资之类。像陆太太这样的身份,她的资产一向是有专人打理的。他接连翻了几页,很快注意到刚才小明提及的“奇怪的两百万”。
这两百万转到一个私人账户上,对方的名字是“林芳”,不是陆太太的亲属朋友,没有任何用途上的备注。
小明在旁边贴了个便利贴,标注着:真正的账户主人林芳,她的卡在两个月前已经丢失,因为卡里余额只剩了两块,一直懒得去挂失。
那么大一笔钱,陆太太到底汇去了给什么人,要托他办什么事。杜阳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自然而然想起了那个家/暴的视频。事情真相显而易见,陆太太受不了陆凯的暴力,买凶杀人。至于前几个死去的永亨地产职员,大约是因为近期做假账的事遭殃,估计也是和陆太太有关。
杜阳一瞬间在头脑里闪过了陆太太的脸,想起她抱头求饶的情景,转而这念头迅速被扼杀了。他抓紧了手里的水杯,随后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水,冰凉透骨的水顺着喉咙,一直滚落到腹部,整个人才能勉强平静了下来。
“笃笃”两声,门外响起敲门声。
杜阳抬起头,看向推门进来的下属:“人都到齐了么?”
“齐了,都在小房间那儿等着了。”下属探头进来见杜阳脸色阴沉,猜他是为陆凯的案子烦恼着,毕竟最近上头给的压力实在太大。说完那句,又没头没脑地补了一句:“头儿,别担心!我们陪你通宵,一定把这案子破了!”
杜阳难得露出一丝笑脸来,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放下了水杯,站了起来:“走吧,开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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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时大家明确了各自的任务后,负责跟踪陆太太的小赵提出来:“最近陆太太好像有点不妥。虽然还是每天回公司,也还是在跟进陆凯做假账的事,可是每天中午都会抽两个小时,到附近的商场大扫荡,你们猜她买了多少,车子后尾箱都装得满满的。”
“哇,这么狠,购物狂啊?”
小赵故作神秘地眨眨眼:“你猜她买了什么?”
杜阳环着手臂坐着,指间碰着唇边,若有所思地看向小赵:“买了什么?”
“厚棉被!我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失常了。”
杜阳微眯了眼睛,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时之间微张的唇又合起了。
“对了,陆太太正在办理移民澳洲的手续,老大,你看怎么办。”
“她要是移民了,事情就变得很麻烦。必须在她走之前解决这案子。”他略一思考,双手一拍,“行了,今天先这样。按我们今天的安排,法医今天会出一份完整的报告,报告一出来马上通知我。同时,继续跟踪陆太太一举一动,还有她的账户。”
看着下属们陆续走了出去,杜阳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大脑在飞速运转着。
需要厚棉被,要么说明她怕冷,要么就是她在害怕。陆太太到底害怕什么呢?陆凯死前,她觉得害怕还可以理解,但陆凯死后还觉得害怕,那就有点不合逻辑。
杜阳灵光一闪,眸光骤然冷了下来。
除非她是亲眼看着陆凯死,亲眼看见了那恐怖的死状。大多数没亲眼目睹惨死场面的人,晚上大多会做噩梦。尤其陆太太是幕后的黑手,肯定都害怕得发抖。
2)
“太太,该吃药了。”帮佣端着一杯水,一小瓶药走进客厅,压低了声音提醒,看陆太太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眼睛紧闭,似乎又做了噩梦,忙又连喊了几声:“太太?太太?”
陆太太猛然从那噩梦中惊醒过来,一头冷汗,急切地四处张望着。她抬头看眼前广阔的客厅,四面米白沙发围着,米色地毯上,玻璃桌干净剔透,灯光柔和,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太太,该吃药了。”帮佣把水递给陆太太时,看她唇都干燥得起皮,又提醒了一句:“太太,水来了。”自从先生死后,她就只敢在客房睡,二楼更成了绝口不提的禁/忌。大概是陆先生的事带来的阴影太深。这些天,陆太太憔悴了很多,每天做噩梦,怕得发抖、尖叫,甚至每天中午都去买棉被回来抱着,客房塞不下了就塞去储物室。本来陆太太就有情绪病,一直在看医生吃药。现在遭受了这样的重击,连医生也不去看,也不按时吃药,每天浑浑噩噩的。
听见女佣的提醒,陆太太置若罔闻,神色恍惚地应了一声。整整二十年时间,别人都只称呼她陆太太。偶尔在某个瞬间,听见别人叫她本名李淑,她一时还会反应不过来。陆太太是她在这社会上立足的身份,也是她全部的价值和尊严。没了这头衔,她就慌了。
到了她这年纪,爱情什么的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只有二十来岁的小女孩才在乎男人本身。对她来说,稳定的婚姻才是最重要的。这婚姻背后牵涉的利益关系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只能选择忍。
陆凯身边从来不缺女伴,她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这一回陆凯似乎动了真格,给daisy送房送车也就罢了,还准备让她登堂入室。这么下去,这陆太太的名头能不能保得住,难说。
她没别的路可以走了,必须在daisy进门前给她一个下马威。
可是路反而是越走越窄了。
她这么出神地想着,耳边又听见女人的声音:“该吃药了。”她抬眼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递过水和药到她的眼前来。那脸越看越像daisy的脸,她反复眨眼去看,想确认眼前的人的脸,心里一阵慌张。越看就越觉得像daisy,她后退了一步,摇头摆手:“什么药,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