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已经把人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看守起来,您请放心。”
“很好,幸亏当时留了一手,不然这煮熟的鸭子可就飞了。”
“王爷英明,要不是您留我在密道外守候,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薛胤豪劫走的,只是。。。属下斗胆问一句,当年‘崇明府’的第一侍卫现在的表现就像一个八岁孩童一样,王爷你为什么费尽心机也要捉住他?”
“他一定知道赤皇的秘密---所以不管他怎么装疯卖傻,我也要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还有,那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差点坏我好事!你们查出点眉目没有?”
“禀告王爷,我们只查出那女的是从一个小地方来的,现在跟那个老头在一起,估计还在找薛胤豪,那个男的今早已经离开了,至于他的身份。。。我们确实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怎么可能?把红花恶鬼都打成了重伤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无名小辈,你们从他身上就一点东西也查不出来?”
“是属下失职,还请王爷恕罪!”那随从说着便朝商宗伦跪了下来。
就在这时,商铭弦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爹,‘瞭云山庄’的庄主白陶先请你过府一叙,这是他派人送来的书函。”
“我跟他并无故交,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听说朱雀使也在他的庄上,估计是赵大使让他请你过去的。”
“你说南宫也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情里,恐怕就只有金世家家里的事算是大事了。。。”
在商宗伦一行赶往瞭云山庄之前,已经有一辆马车行驶在前去山庄的路上,途径一个闹市的时候,前面不知何故围起了一大堆人,把道路都给堵住,那辆马车也因此被迫停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中央有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衣着光鲜、发式新潮的公子,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公子旁边还停着几匹马,马上坐着的人都是一票骄横的角色,看起来都是跟随那公子的。马下躺着一具满身污泥和淤血的男人的尸体,从身上穿的粗衣来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在尸体旁边跪着一个妇女,正在嘤嘤地哭泣。不一会儿巡街的衙役赶过来,拨开了人群,询问那个妇女发生了什么事,那女人哭哭啼啼半天也说不清楚,最后还是旁边知道情况的人帮忙补齐了事情经过,原来地上躺的人是她丈夫刘氏,两人是本县长渠村的村民,今早两人上街来赶集,买完了东西正往家赶,忽然有几人骑着马飞奔过来,领头的就是那个公子,她丈夫因躲闪不及,被公子的马撞到,接着又被后面的马踏过,就这样横死在街头。
衙役们虽然明白了事情经过,可是一看那马上的公子,便知其来头不小,私下里一合计,有人从服饰判断出公子周围的人都是江湖谱里五世家之一的尹家的人,那么这个公子肯定就是尹家的少爷了。这下可难办,衙役们很犯愁,这些人可都是江湖超级黑道家族的人哪,其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支撑着,区区一条人命岂会放在心上。
正犹豫间,本地的县官不知怎么得到消息也赶来了,来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审问地上血淋淋的惨案,而是先给马上的公子打了个哈哈道:“三少爷怎么有兴到本县来玩啊?您要来也该知会我一声,我好安排给您接风洗尘啊!对了,尹老爷这些时日可好啊?”
坐在马上的尹三少爷居高临下地望了县官一眼,恨恨地说:“我爹很好---说起来还真该通知你一下的,要是你早些把路给我清干净,今天就不会碰到这晦气了!”
县官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跪着的妇女像是忽然找到了救星似地,抓着县官的衣袍大声哭喊着:“老爷做主!我丈夫被这帮恶人的马蹄给活活踩死了!呜。。。好端端地来赶个集,没想到却遭此大祸。。。老爷明察!老爷明察!”
县官被这突如起来的抓扯弄得很是尴尬,加上旁边还有一大堆围观的人看着,而肇事者又是自己惹不起的黑社会势力,如果不办,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如果办,他们是尹家的人,又能怎么办?他感觉自己似乎遇到了仕途生涯中的拐点,如果过不去的话这半生的迎送往来可能就都白费了。做一个官容易吗,他想,上有上级领导要奉承,中有黑道势力要平衡,下有恶霸刁民要制惩,早知道当初就回家卖红薯去了,也省得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
公子手下有一人不等县官脱身便抢先喝道:“刁妇!明明是你家男人走路不长眼,撞在了我家公子的马上,是他自己要找死的,与我们有何相干!”
那女人顿感无望地呜咽了一声,松开了县官的衣服,爬过去趴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呼天抢地起来。县官总算松了一口气,遂重拾起官威,问道:“这位妇女,你家丈夫既然看到有马过来,为何不躲开?”
“他们来得太快,我们根本躲闪不及,我丈夫他。。。最后推了我一把,我才没有跟了他去。---你这死鬼啊!你为什么要推我一把啊,你留下我一个人叫我今后怎么办啊。。。”
公子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愿看到这一幕,他身后一个年纪稍大貌似管家的人从兜里掏出一袋银两扔在地上,对那妇女说道:“拿去做丧葬费,这些钱足够你过一阵子了,另找个人嫁了吧。我们还要赶路,为了你们已经耽搁了很久了。”话一说完,这一行人便勒好缰绳作势要离去。
“且慢!”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书生样的青年男子,“尔等这样目无王法,草菅人命,难道不给一个交代就想走?”
“你是何人?”公子手下一人怒道。
“在下徐惟风。”
眼看事情就快结束了,斜刺里冒出这样一个愣头青出来,县官非常地不悦,“你究竟是谁?是那一级府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