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_一路向南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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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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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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芾忠饷矗僮虐羟蚬骶团芫频昀茨郑刀寄值仅牡寄侨チ耍酪畹胤堑靡缱楦鏊捣ǎ共畹憔?10,制片副导那是伺候了半宿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去。”

“谁啊?”

“连晓禾,”她笑得意味深长,“这名字有印象不?”

程今夕百无聊赖地玩弄地塑料袋。迷茫地摇头。

阿布试图唤醒她的记忆,“就是前些天在a棚门口碰到那个,穿一黑色连衣裙头发染得黄不拉几那个。”

依旧摇头。

“就是瞪了你好几眼那个!这回记得了吧?”

噗,“是她啊,”程今夕沉吟,疑惑地问,“我还奇怪她好好地瞪我干嘛,我又不认识她。”

“是,姐姐你贵人多忘事,不认识人家却莫名其妙地抢了她的女二号,能怪人家不给你好脸色看么。”

程今夕险些被口水呛到,尴尬窘红了脸,“你这算是幸灾乐祸吗?”

她觉得有些冤,这是怎么能全怪她呢?

冤有头债有主,她也是受害人好不好,她的女一号也被顶了好不好。

不过转念,很快就又释然了。人家怨得也没错,谁叫自己作死呢,自找的。可怜了别人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女二号,煮熟的鸭子临入口前飞了,换谁谁能好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要是连晓禾是窦娥估计这大夏天的还真得飞霜。

“那人呢,”她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那场务。”

“开了呗,这还用问,这时候聪明人就是能择多干净就择多干净,”阿布一副你的问题蠢cry了的表情,翻了白眼,“虽说这早已是圈子里的一种风气了,可那都是台面下你情我愿的事,闹开那就是丑闻,剧组哪容得了。”

程今夕叹,“傻,睡个场务有什么用,就那哥们儿,对着锅碗瓢盆扫帚簸箕比对着导演还多。既然都豁出去了,还不如索性玩大点把瞿泽琛给睡了得了,事儿不事儿。”

“姐姐您真是真知灼见,”阿布哑然失笑,“瞿老大家的那位是鼎晟财团老爷子的独女,既是贵女也是悍妇,弄死一个小演员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是一样一样的。碰上了也只能绕道走,一般人惹不起。”

差点忘了这茬,程今夕咬了口油条,“那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那妹子能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俗话说得好成功的道路本就需要付出代价,可往往有时候付出了代价也未必就能成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适者生存,你比别人强自然就有发言权,否则,只能任人鱼肉。这不是她愿不愿意闭嘴的问题,而是一定有人会叫她开不了口。”

程今夕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仿佛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泊。

是真的有些内疚。

可是弱肉强食,就当真如此现实么?

而她自己,有朝一日若是彻底失了段从庇护,是否也会如连晓禾这般,命如蝼蚁,尊严如草芥,任人践踏。

她开始不确定。

、第十三章金陵戏情

第十三章金陵戏情

那个春,似乎旱了很久,久到似乎能够叫人忘记前尘往事。

华灯初上,夜未央。

月悬似的花灯蜿蜒地照亮了通天的地方。

明朝末年,时局动荡,唯有一处依旧歌舞升平。乌衣小巷里凡人皆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六朝金粉的十里秦淮破天荒地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朱红色的窗沿,一圈一圈的水渍涔涔叠叠地晕染开来。

画舫诗笺,水榭歌台,浆声灯影委婉妆点着这江南的满目烟霞和奢华。氤氲的轻雾里,掩着面的白衫女子啼声如泣血杜鹃,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这里的水同这里的女人一样,柔软地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惑。平平仄仄的艳色风情里,那一缕沧桑的魂却似初酿竹叶青,甜绵而独特,只看一眼便心甘情愿地将这一生或生生世世都埋藏在这烟雨微波中。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红尘滚滚,纸醉金迷,只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再热闹的伊始亦不过是为了曲终人散。一如花开亦不过是为了花败。

浪淘沙,秦淮女子皆会吟唱的小曲,却也生生给她唱出了别样的韵味。

一曲终。女子垂眸收琴,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薄若蝉翼的广袖在夜灯中被轻扫地凉风抚弄地翻飞成蝶。雪白衣衫缠着青丝三千如绢丝上化开的水墨,薄薄的倾泻下来,绞着明月似水的流光。

除了面纱外那双噬人心魂的眼,只余寸寸清淡兰香。星月失色,须臾不见。

素闻莳花馆的璇玑姑娘色艺非凡,乃人间绝色。沦落烟花名冠天下却淤泥不染。能有幸一睹芳容者,死而无憾。

众人唯叹,此女只应天上有。

——璇玑姑娘,小的阿禄,奉公子之命来接姑娘前往府中一叙。

端王府的小厮常禄毕恭毕敬地站在厢房之外,屈膝朗声道。

璇玑闻声,拆着发髻的手指顿了顿。镜中女子迤逦长发珠钗尽褪,纠纠结结地盘落了一地。面容缟素惊心。

烛火在床帏边摇曳,昏昏暗暗地将人影照得愈发模糊。窗子微敞一道缝隙,她轻推开窗子,翘首凝望栏杆,空虚忧愁相袭。往日之梦接踵漫上心头。

半晌开口道。

——夜已深沉。劳烦常兄弟通禀,璇玑已睡。若公子有要事相商,明日巳时城南休雨亭璇玑恭候公子大驾。

沉默。远远望去,人影未消。

——既然如此,不必勉强。但若姑娘方便开门,公子托阿禄带了件东西,望姑娘收下。也好让阿禄回府有个交代。

也罢。红尘中太多浮沉周而复始,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起身,脚步细细碎碎地挪到门前。只听吱呀一声,伸出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已被另一只大掌牢牢擒住。

转身合门落锁。行云流水。

——阿棉,你就当真这么不愿见我?

男子一袭月色云纹蜀锦长袍,长发琯髻。眉下一双含情桃花,似笑非笑,美得惊心动魄。

璇玑一愣,脸色微变。福身道。

——民女见过端王爷。不知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想要见你,也需理由?

——世间之事万般皆有因由。公子说笑了。

——阿棉,我只是想你。

如此零星情话,换来的亦不过是又一场木然的沉默。想,这个字,于她,于他们,都终究太过奢侈。

——秦淮一介烟花之地,璇玑一介青楼女子。王爷身份尊贵乃千金之躯,民女从未心生妄念,礼教尊卑更是不敢逾越。

——从未心生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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