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碎掉的酒瓶再次狠狠扎向他的头部!
几乎全凭条件反射,他迅速错开身,惊躲开伯瑞安的一击——那人手中死攥着瓶颈,被划到会要命——大叫道,「对不起,爸爸,你冷静一点,我说错什么了吗」
尖锐的瓶渣重重击在地毯上,留下撕裂的痕迹,显然他用了十成的力气!
奥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脆弱的玻璃杯在他的手中发出微弱的碎裂声,碎成一堆晶莹的薄片,他丢开它,不理会手上的血迹,继续盯着屏幕上的场景。
伯瑞安像疯了般抓住男人的衣领,大吼道,「你他妈是在可怜我吗!你他妈的是在可怜我——」
他的声音因为极限的嘶吼而变得沙哑,手中的碎玻璃疯狂地向下面的男人刺了下去,后者惊慌地举手格挡,尖锐的瓶渣刺入他的手掌,刺穿皮肉,扬起一道道血红!他再次高高扬起手,疯狂地刺下去凶器,像要把下面的人彻底杀死,变成一堆死肉和渣滓!
男人吓得要死,「我不是奥登!你弄错了,萨克先生,我不是奥登!也许我答错了什么话,但是你弄错人了!」
伯瑞安愣了一下,这句话终于让他恢复了理智,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瓶渣,对面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他丢下手中的凶器,伸手去摸他的脸,「你很像他,真的很像」他说,然后猛地拽住他的头发,大吼道,「你他妈的刚才在胡扯什么!难道还要我像勺子喂饭一样一口一口地教你怎么说话吗!我告诉你奥登要怎么说话,奥登」他停了一下,一字一字地说,「奥登不怜悯任何人!」
他说,「那混蛋只看得到利益,他会为了你的钱和你上床,然后为了更多的钱把你踢下地狱!他没有感情,他妈的只有行动模式!」
奥登听着大屏幕里关于他的恶劣的评论,一边找了张面巾纸把手上的血擦干净。
伯瑞安为什么生我的气呢,他想,我追逐世界上最可靠的东西,要知道除了那东西之外,你很难再找到什么真实可以抓住的东西。
当然他不是黑暗大魔王,他也会爱上一个女人,或是珍视什么无实质利益的东西,但对象肯定不会和伯瑞安或法里森什么的有关,他们只会把一切搞成金钱符号,而自己从没有自做多情、软化被充满防备的头脑之类的习惯。毕竟他也是个拜金主义者。
那个男人用钱买他,现在居然为了他贪财而勃然大怒,如果他冰清玉洁,犯得着和他上床吗?他不屑地想,有钱人总是贪心到想去建空中楼阁。
大屏幕里,那个黑发男人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伯瑞安慢慢抚摸着他,他的手指热切而神经质地颤抖着,奥登愣了一下,他察觉到了有些微的不对劲,本来分身已经坚挺的伯瑞安这次又软了下去,他急切地抚摸着男人的身体,却像找不到入口般无法进去,他脸上呈现的却是一种挫败,和绝望的表情。
肖恩站在门口,靠着墙,低头摆弄自己的通讯簿,把它们一张一张折成小小的纸鹤,脚边落下点点的白屑。
他不知道这次伯瑞安能否顺利完成他的性发泄,但他希望不那么顺利,那么奥登也许能看看他岳父大人的另一面。
据肖恩对伯瑞安所知,这位客人患有相当严重的焦虑症,这件事经常让他把他的床伴弄得半死不活,他似乎根本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门突然被打开,奥登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洗手间在哪?」他问,一副随时都会吐出来的表情。
「房间里有洗手间。」肖恩说。
奥登大叫道,「我不要房间里的!」
肖恩指指左边的走廊,「走到头右手边。」
奥登捂着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肖恩看着他消失,露出一个微笑。「看来我的客人这次又没能顺利找到发泄的途径啊。」他柔声说,踱回房间,看着大屏幕里的场景。
那个人已经死了。
到处是血。一眼看上去简直让人以为这里变成了屠宰场。
他的身上有无数被指甲抓出来血蛇一样的痕迹,他可以想象伯瑞安的指尖用力抚摸那血淋淋伤口的场景,但那很快已不能让他满足,尸体身上无数及骨的刀伤长长划开,对方急切地伸出去抚摸他身体的内里,骨头,包括内脏,却完全不得其门而入般焦急,直到疯狂。
肖恩知道奥登离去更多的理由是那个人不停在念着的名字,他正在快哭出来的急切声音念着,「奥登奥登」
肖恩闭上眼睛,很想送他一句国骂,但考虑了一下终于忍了下来,出了人命永远不会是好事,虽然这些人来这里工作即有充分的觉悟,也拿到了足够的钱,但这始终会留下一堆的麻烦事。
他吸了口气,走出房间,来到走廊的尽头标志着洗手间的地方,走过去。奥登还在里边,正趴在那里干呕,而且显然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
「你还好吗?」肖恩担心地说。
奥登回过头,瞪着他,「他死了?!」他大叫。
肖恩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奥登继续叫道,「中间他一直在求饶和惨叫,可是没人理会!然后他突然就死了——」他想起刚才看到的场面,那些血腥的场面让他还想继续吐,当时他想也许他一定得叫人进去阻止,可是他突然发现那灰绿色的瞳孔已经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