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08月28日
一
题记:为了深爱的杨佳,今天我也终于走进了这所高中。
曾经多少次从这座雄伟的学校门前经过,却始终没有进去。我希望的是做为一个“径中”的学生循规蹈矩地喜欢,光明正大地进入,而不是作为校外的闲杂人员去“侵入”。人就是这样,对喜欢的事物总要自己创造一些意义。
学校前有一条河,流入其容湖。河与学校间是长达一千米的笔直马路;只有树,没有住宅。校门是十米高的拱门,上面写着“径符高中”四个金色大字。走进拱门,进入围墙里面,花园,绿树成荫,心情激动不已,像来到了空气为呼吸举行婚礼的殿堂;不再孤单,永远是清晨。
左面是山,右面是山,后面还是山;地图上,花园尽头处左面的教学楼是中空的菱形与中空的圆形结构,右面是中空的扇形与中空的方形结构,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十分随意;广播提示,左手边是高中,右手边是初中,报名单上写着门牌号。
进入教学楼,发现这所学校如是从山里开垦而出的堡垒,后面靠山的教室根本不存在一楼,是充实的岩壁,像是一级高高的阶梯。
待在这样一个地方,唯一的感觉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布置寝室,买日常用品,在教室里选择座位,选择邻居,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之后,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观摩这所学校,直到晚上才进入教室。
教室,成排的银杏树,比四楼更高许多,叶子在窗外沙沙做响。疲倦令我昏昏欲睡。
“你们过来。我给你们传播点色情。”一个女孩可爱的声音说道。
她头发短短的,齐肩的学生头,宽额上一行整齐的刘海,大眼睛,娃娃脸,很白,眉清目秀。让我想起雪花的古典。一目难忘。
传播点色情?真有意思,我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说:“我也要听。”
“走开。走开。少儿不宜。”
“你当我是少女就行了。”
“诶。我们认识吗?”
“我叫刘那。请问姑娘芳名?”
“临时抱佛脚。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去看报纸。”
“从不看那种将时间打包的东西。”
“去排队。”
“你悦耳的声音已经让我的耳朵经历了一场甘霖的洗礼,不要让时间消蚀你的成果,让我恭听吧。”
“美丽不分性别。你又长得还可以。让我考虑考虑要不要你加入。”
“不会是考虑如何劫我的色吧?”
“自恋狂。况且你也是女的了,我还劫什么色?我可是正常人。”
“我的错。我的错。主角请发言。”
她酝酿了一下表情,严肃地说:“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对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说:我真的喜欢你,我们交往吧。那小女孩就问小男孩,你能为我的将来负责吗?男孩拍拍胸口说,当然能,我们都不是一两岁的孩子了。”
“姐姐。这是笑话,不是色情。我要听色情。”
“好色之徒。花痴。”
“……”
我一脸尴尬地望着她。不知所措。
“不准注视我。”
“没注视你。”
“不准注视我。”
“我只想看看你脸上写着你的名字没有。”
“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我喜欢帮人做事。说吧。”
“过来。私下交谈。”
二
晚上。唯一确定了的老师——班主任——终于露面了。
与那个有意思的女孩一样,身高大概一米六,身材苗条,烫着黄色的卷发,额上也是刘海,不过是那种成熟的类型,很漂亮。
她走上讲台,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成都。老家在一个盛产栀子花的山庄。姓张,名娜。19岁,刚从成都师范毕业,主教语文,这学期我来担当你们的班主任。希望我们的相处会非常愉快。接下来我念学号,你们被念到的再一个一个上讲台来,先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自我介绍。”
她话音刚落,教师里就热闹了起来:“哇!19岁?老师,我都17岁了。”
“哇!你17岁了?我才15岁。哈哈。15岁的举手。”
“我也是成都的。成都的举手。”
“没来的同学举手。”
“是这个班上的同学举手。”
满堂轰笑。
“一号。刘那。”
女生们小声而突出地说:“哇。好帅。”
我总是会被这样的词语弄得满脸通红,只有望着灯光下自己沉默的影子才能恢复一些宁静。
我感到脸部的肌肉抽动令嘴不能张开也不能闭合,写下名字后,一言不发地走回了座位。
大多男生却唏嘘着:“帅?听不出来是女人的名字!”
我心还在剧烈地跳动,没做任何的反驳。但丁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二号。张雪梅。”张老师继续念道。
故意拍一下我的课桌,走上了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