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选择,我还要选择女厕所。因为女厕确实比男厕干净,没有满地的烟头,没有满地的卫生纸,更没有满地的浑水。再想想学校的男厕,简直是天壤之别。回学校以后,也能上女厕就好了。呃,当了室长后就可以了啊。
嘿,这个想法不错。
出去的时候,几位大婶们还在聊小偷的话题。女人真是天生的“语言终结者”。
集体去“食堂”吃了饭。待命出发。
集市也在岛上,大概要走四十分钟左右。像我们这样游乐的话,还没走到,可能就是下午了。最后都赞成坐车去。
昨晚回去睡觉时小雪问我,她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不行了,老是死机,是怎么回事。我让她回去升级杀毒软件后查查看有没有病毒。
现在,我们在同一车上,我随口问了句:“查过了没有?怎样?”
她大声说了一句:“气死我了,查了半天,说是没(梅)毒。你说怎么办才好啊?”
笑啊,都在笑。
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真想立刻出车祸,让我们都死掉算了。
二
睡醒后,大家都下了车。我想,没人把我叫醒一定是小雪从中作梗。
下车。独自走着。
这个集市的建筑都只有一层楼,并且分成很多部分,没有连在一起。商店围成一圈,仅有的一圈,中间凹陷,是宽阔的水塘。这样的结构,有大有小,位置没有规律。
街上青石板似心中的想法,依序排列,完结为缄默的思想,诱惑我的脚步。
走进服装店,营业员热忱满面,站在我身旁指点;有秋衫有冬棉,精美的花纹如她话语中充实的情感安宁地附在上面,散发光泽,隐隐自满;我得意地摸了一下,问,是否有适合我的款式;她用衣服赞美我,然后伸手在货架中取出一件。
走进水果店,一个人也没有,我喊了几声,仍不见老板;菠萝,甘蔗,苹果,桔子,没有枝叶,颜色鲜丽,安详地冬眠;在它们的皮肤下,或许有些寂寞,有些口渴,有些寒冷,没人关心。
水产市场,鱼在透明的玻璃缸中看行人,在泡泡中摇曳。
转过身,小桥流水,泠泠的娇息声悠然。水草紧紧抓住根的衣角,在浪花中旖旎。
菜市场,黄瓜堆积如山,貌似珊瑚丛,醇香之味飘到呼吸里。
我仿佛听见灵感的声音。它不在这里,它在风里。
跟着风走,听它脚步轻灵的音乐,听它飘舞的踪迹,温柔的驻留。
路人与我擦肩而过,他咬着烟头。
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回过头去,却没有人看向我。
嘿!我这个人,又习惯地走进了习惯的陷阱。
书上说,胡思乱想有害大脑。我沉默。
之后回到车上。无人。睡意来临,继续睡。
我梦见:世界。一切事物。它们的影子全是白色的,纯洁、朴素、神圣的美丽。是的,世界被黑暗照耀。这是人类退化以前与进化以后的情况。这个世界,人在光明中没有视力,只能活在漆黑中。
星星挂在天上。是人群活动的时间。抬头看天,苍穹那本书竟然如此多的洞隙。
睡觉。闭上眼,一片光明。
觉得,一会活在远古,一会活在未来;潜意识里有个最终会召唤我回去的正在睡觉的肉体,活在我的思想里。
醒来,很是惊恐;这个很短的梦,正是我的小说《白夜》的主人公时常做的一个梦。
这时,他的命运浮现在我的脑海;忧郁做客于我的气质,孤独与我的性格结拜,寂寞献媚于我的灵魂。
惊恐。发了一会呆。
看表,时间仍然很早,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我又走向街道中。
忽然意识到我与小雪的关系就像谜语的谜面与谜底,之间,角色不定。在一起,或是不在一起我们都有各自的满足。
呵。深奥的关系。
嘿!我这个人,又习惯地走进了习惯的陷阱。我告诉自己,思想是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虚空。可是,竟然: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正在买鞋。
我跑过去问她:“买什么?哦,运动鞋。多少钱一斤?如果你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便宜。钱还有多的。要不要我给你买一双高根鞋?既增加你的身高,又锻炼你小腿的肌肉。”
“能穿去打篮球吗?你应该给我买一双篮球鞋才是。”
“肤浅。怎么不可以?”
“请教请教。”
“只要你穿它去打篮球,你想啊,那时候结合了物理知识,受力面积减小,压强就加倍了,踩到谁谁倒霉,我保证没人敢与你抢篮板球。”
“这个世界啊,女人型的男人挨骂,称之为娘娘腔,男人型的女人是坚强。还是你跟我混好些。”
“鼠头鼠尾。油腔滑调。谁跟你混谁弱智。”
“鼠头鼠尾?!油腔滑调?!好吧,要是我接受了它的话,让上帝惩罚我永远给你提鞋。”
“别生气嘛。我什么也不知道。上帝在上,我所扮演的角色并不是我自己。”
“别盗用莎士比亚的句子。”
“这你也知道?文化很高啊。”
“那当然,我在上幼稚园以前,就能用脚趾头做算术了。”
“刘大天才,你太牛了。那么我告诉你,我表哥的年龄比我爸的年龄还大。”
“什么?!”
“没反应过来吧!我表哥的年龄比我爸的年龄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