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10月24日(联合国日)
一
当我读到或想到好的句子、好的文章,就会闭上眼睛任它们作为何种角色——动物或植物——停留在我思想的森林;慢慢地,就会进入睡眠状态,在梦里挥舞那些想法;抑或说是自我催眠状态,能听见周围的声音,但没有知觉。
总是随时随地睡觉。晚上有时睡意绵绵,有时精神奋亢,坐至深夜。这也是我上课时常迟到的原因之一。
昨晚,睡得早,今天,起床也就很早。我穿得格外出格:以往的拖鞋换成了球鞋,t恤换成了衬衫,打上了领带,怎么看怎么像上班的白领;裤子却仍是牛仔,外套仍是绝对的休闲。这样不伦不类。
洗漱完毕,决定去给张老师请安。我想起小雪告诉我的一句话,“不要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直接抱着锅吃多省心。我姐就交给你了。”
或许是因为小雪的胡闹,我第一次对一个班主任有了学生对老师所特有的那种亲近与好感;以前与任何老师都形同陌路,爱旷课,不懂得老师的位置。
路过她房间的窗下,看见她也起了床,正在化装。
“身为一个老师还化装,这是什么事情?”
“身为一个女人不化装,不太真实吧。诶,你这什么装扮?”
“帅气的装扮,约会专用。你化的这叫装吗?跟没化一样。”
“和谁约会?又违反校规,不要忘记你操行分不够了。这个,我化的淡装,化装不一定非弄得面目全非。”
“现在又没上课。我约会谁管得着,至于和谁嘛,看谁愿意了。对于美女,淡装浓抹总相宜,你有的选择;对啦,我们都是孩子,你应该化淡装。”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连化装都要看。出去等。把其他人叫醒,到庭院里集合。我们今天去逛集市。”
“我们?两个人?逛街?也就是约会?”
“你……”她扔下眉笔,生气地转过脸来,继续说:“我们全班。”
“哦,那要不要叫女生?”
“有本事进了女生宿舍再问不迟。”
“老师,有意思。看我怎么进去。要是进去了的话,回学校把女生寝室的室长位置交给我吧。”混到这个官职不把班上的男生都羡慕死才怪。
“用能力说话。”
“是。老师。我去也。”
这个地方除了风景优美外,还有一个特色,那就是时段;很多方面都以校园为蓝本,让旅客再体验一次青春。住宿的房屋当然设计成了学校的寝室,男女所属分开。不知道对于来此的情侣与夫妻,如何安置;这不是我该考虑的。
我先去把所有的男生叫起了床。然后转向女生宿舍。
三个妇人门卫坐在门口聊天。木板上写着:“男士勿进”。围墙虽然不高,但是大清早的我可不想弄得满身是汗。
我走过去,说:“阿姨们,早上好。你们听说了昨晚有小偷光临我们张老师的寝室没有啊?”
“小偷?什么时候?”
“什么被偷了?”
“抓到人没有?”
我回答:“小偷没进到屋里去。就在凌晨两三点钟吧。”
“哦。是吗?”
“那时候,好像我听到了一阵声响。”
“我们这里很太平,好久都没出现小偷了哩。”
女人总是喜欢聊些龙门阵,我终于掺合进了她们的话题。“等会张老师就过来看看女生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这边没什么动静。”
“半夜里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咳嗽从墙外面传来,但又不是很像。”
“啊?什么?真的?”
我接着说:“我昨晚也是一直没睡好。总觉得有什么异样,但又说不出来。再加上,又吃坏了肚子,半夜里起了几次床上厕所,精神不怎么好。哎,又痛起来了。厕所在哪里?厕所在哪里?”我努力做出痛苦的表情。
“哎。小伙子肚子叫唤得这么厉害,拉肚子了吧?”
幸好没吃早饭,不然肚子可不会适时咕咕叫起来。
“到那边女生厕所去吧。”
“每个寝室都有单独的卫生间,那里面没人,快去吧。”
“哦。好的。等会老师来了给她说一声,我叫刘那。她叫我在这里等她的。”
我依次敲她们的房门,大喊起床。大家打开门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我,下意识地看看自己因为寒冷而裹得很紧睡衣,让我很尴尬。
“别望着我,快去洗漱啊。”
确定她们都起床了后,我说:“你们先出去集合,谁个寝室把卫生间借我用用?”
大家又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我。然后,又像偶遇她们可爱的宠物一样,像凝视镜中自己的容颜,微笑起来。
“张老师还说,回去以后,安排女生寝室室长的职位给我。几位室长们商量下谁退位?”
“退位没问题。可是怕你不敢继位啊。”
“刘帅,你身上的衣服好帅,哪里来的?”
“我的。”
“在学校怎么不穿?”
“不喜欢。领带是束缚。”
“好看就常穿嘛。”
“为什么不敢继位?”
“小心张雪梅把你劈了。”
“微服私当。悄悄地当。你们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