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01月21日
一
第一、二节是邓老师的物理课。
古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别人对我好,我就十倍地对他好;邓总对我很关心,我当然不想逃他的课,所以就早早地来了学校。
我第一次明白与睡眠过不去的滋味:好像被什么悬在白与黑交集的灰色空间里,脑袋一阵清晰一阵迷糊,仿佛是颤音的翻滚,眼睛像受委屈的舞台上的灯具,在电力不足的情况下极不情愿地发着光芒,行为没有次序与意识,握笔的手一会重一会轻地写着;我像期待胜利一样期待时间快些结束;愿第四次世界大战来临时,让我别说话,也别让我不睡觉。
我对班长刘辉说,“别记我名字,别告诉邓老师,我要做一个好学生。”谢天谢地,第三四节课终于可以睡了。
她也开始睡了,呵,愿距离是搭建在我们梦境之间的桥梁,踏上它,我追随你的呼吸进入你梦的门扉。
二
“男的,女的,起床了。男的跳舞,女的唱歌。”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呵斥道:“九妹,你发什么神经,走开,别打扰我。”
我问:“嘿,余久林。跳舞?”
“嘿嘿,你个二百五还真以为跳舞,快点,体育课了,打篮球。”
“好。让我像裁判一样奔驰。”
“哈哈哈。睡傻了。”
“错了。让我像裁判一样明智,不放过你的每一个犯规动作。”
田源说:“中国娃儿,打篮球就是跳舞,知道不?”
秦试说:“快点,快点。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太快了。一转眼就是第四节了。”
冉庭说:“师兄。你闭着眼睡觉,当然一转眼就是第四节了。难道你睡觉还转眼不成?”
“冉兄,言之有理。诶,我们五个刚好可以组个班队哩。”
“中国娃儿,你不知道,我们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以前人不够,现在你来了正好。你打什么位置?”
“废话,看我身高就知道了吧。再让我笔直地靠着墙,给你们看看我的手臂。”
“师兄,太强了,摸着膝盖了。不愧是刘备的后代。”
我说:“手长的好处是什么?是洗澡方便,背后什么地方都能擦到。”
秦试说:“人高,手长,和我一样,是个出色的中锋。”
余久林(九妹)在“笑”这个实质面前老是做作。这是他说话的习惯。“哈,哈,哈,你也是出色的中锋?一米七五的身高都盖不到我一米五的帽。哎,你去惭愧吧。”
田源又说:“你与秦试都是一米七五的身高,当中锋,九妹擅长突破,我擅长远中投,我就与九妹当控球后卫,冉庭投篮超级差劲,又不会防守,当大前锋。”
“班上还有没有种子?再找一个。不然平时斗牛练习怎么办?”
“到时候会有人的。”
冉庭问:“谁来当队长?”
我说:“后卫。”
秦试说:“那就交给组织后卫田源。”
“好。我来当。现在我来分配一下平时训练的方案。九妹与秦试经常一起打,那冉庭就在你们那一组。我和刘那一组,外加不明人物。”
“好。”
“好。”
“好。”
“好。”
三
集合时,漆容没来,大概还在睡吧。
田源拍下我的肩膀说:“中国娃儿,今天别像昨天下午那样走神了。”
“不会。”
九妹说:“你应该把神灌注到篮球里面,用意志操纵它。”
田源说:“没有神就剩骷髅了,还打什么?”
我汗。“一个个小说狂。”
“师兄,废话少说,找人来斗牛。代诺来了。”
“我和谁一组?”
“师兄,你。田源。刘那。一组——我。敬无。九妹。另一组。”
“六球一回合,一球三俯卧撑。”
代诺叫起来:“秦试,你不安好心,欺负我人矮、胳膊苗条。”
“怕什么,有我和刘那在呢,你防陈庭。九妹是我的,秦试防刘那。谁点球?”
“还点什么球?你们三个班队的,我们才两个,当然发球权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