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场 梦与梦魇_非与然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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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场 梦与梦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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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02月11日

今天的日记,要从起床写起。

我是笑着醒来的;仍旧笑着,我想,以后这种现象就跟说话一样随意。洗漱完毕,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容光焕发。

很久,也没天亮。走进厨房,烧水,把米用冷水侵泡半小时,倒入开水中,搅拌,点油,煮底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仿如不觉的呼吸,煲完了这锅粥,身体还是那么轻盈;我看见瓦斯燃出的火焰,像黑夜的眼睛,审视着我的欣怡,不时地发出声息。

昨晚看电视太久,他们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衾脚拥膝;刚拉起来,又倒下睡了过去。估计他们又准备旷课。

呵,我现在怎么舍得旷课呢?一边吃饭一边抄写赞美爱情的情诗吧。

到学校时,连竹都没起床;我把饭放到柜台上就进了教室。

这次我比邓总来得早一些,或许是我心情实在太好了,时间根本不能影响我的感觉,我明明觉得来得很早,当他把教室门打开时,我又觉得没等多久而已。

早自习,她还是坐在后面。

我兴奋极了,因为她比我还害羞;我认为,害羞是含蓄的浪漫。

我在纸条上写:“早上好。愿露珠为你点头,阳光为你祝福,你这造物主复印美好的御印。”折成一只纸鹤,在外面写上:至漆容。然后传给后面的同学。

唐倩看着纸条,笑容满面,为她读着,她冰霜一样娇柔美丽的脸绽动了一下;我看在眼里。

啊,这世界怎么会存在伤感呢?一切有关痛苦沉沦的爱情的东西啊,管你们是名著还是杂志,我要把你们通通扔进墙角的垃圾桶;翻出所有的书,把放在代诺那边的也拿了出来,摆在课桌上;嗯,一本,两本,三本……扔掉;现在,书少了,我的灵魂更加清明了,呼吸也变得珍珠一样的晶莹。

钱财只是换了主人,世人仍可使用;你,只有一次存在,我也只有一次存在;情人,让我用最高贵的语言赞美你。语言这么多种类,该何以抉择呢,就用最简单明了的。以后,我要让所有的复杂,邪恶,伤害,收锚起帆,驶回它们自己的堤岸。

“人时间最痛苦事不是生死离别,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李白《三五七言》“我看了你空间里的《永远你先挂电话》。知道吗?你是我的初恋。看见你的第一眼时,我就爱上了你;从那时候起,我不懂语言,因为你本身就是语言,我不懂故事,因为你本身就是故事,我不懂文字,因为你本身就是知识;因为,我的灵魂抛弃了我,已然悄悄归附在你身上。”

“相思不似相逢好;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假期里我是如何的思念你,知道监狱里的囚徒吧,对,正是那样;要不是有九妹他们时常告诉我关于你的信息满足我可怜的幻想,只怕我早已一个乡一个镇地去找寻真实的你了。”

“当世界沉睡时,我来到你的门前。群星沉寂,我不敢唱歌。我等待着,观望着,直到你的身影掠过夜晚的阳台,我才怀着充实的心返回。于是,我会在清晨的路边歌唱;篱笆内的鲜花向我作答,清晨的空气在聆听。旅人蓦然停步,看着我的脸,以为我在叫他们的名字。——泰戈尔《采果集》”

一节课,写一封,慢慢地,半个下午都过去了;我沉浸在天国里。

递去的每一封信都没有回音;我的心,仿佛野草被鲜花的绿叶遮住了太阳,遮住了仰望的那份美丽,成长再没有意义;我该请求她的回应才是。

“你的沉默虽然是温柔的圣洁之水,但是我用它洗涤我的灵魂时,却看不见涟漪,也听不见声音;我怎么能认为自己还活着,不是一个虚无的魂魄?”

终于,她传来了第一张纸条:“来到我的门前?等待着,观望着?图谋不轨。

“旅人以为你在叫他们的名字?疯言疯语。”

“啊。嗯?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可她是什么意思?吃饭、打篮球我都在考虑着;拒绝吗,不像,如果是拒绝,我的心怎么可能不痛呢;不是拒绝,那就是绝句了,嗯,她是个诗性的女孩;打是情,骂是爱,她在骂我呢。

晚上,我还是等在教室门口。

杨洋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指着她的头发,然后与她一起走了过去。

我慢慢地跟在后面。心还是像锣鼓一样悸动,自己都觉得难堪。她回过头来,叹了一声;天啊,是叹我的不争气吧,我狠狠地扭了一下脸,希望疼痛可以化解震撼的梦魇;反而,越发觉得被强行抛入了梦里,心跳都变得朦胧起来。

楼下。

她转过身来,说:“以后不要送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给你说的,反正我一直没答应你什么。”

如果透明的是极乐世界,那么让我消失吧;如果地球引力捆缚悲伤,那么让我生存在永恒黑暗的宇宙吧。可是,我的心,僵硬了,停止了,成为地球引力的聚集点了;突然,它开始痛,痛涨满胸膛,仿佛快要从喉咙里挤出来,要去质问命运之神;痛,从胸膛一直剧烈地向着喉咙撞击,喉咙被堵得透不过气来,为此,心跳再度加剧;我捂住它,张大了嘴呼吸,佝偻向前;向前,不敢转身,走向令诱惑绝望、死神颤栗的寒冷的灵魂身旁。

一切。来得太突然。

我被突然欺骗。

不知道几点钟,摇晃地走到了家里,因为家里没闹钟,我的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而电视的屏幕一片黑暗,光碟不在,他们也不在。

深夜,大概是深夜,世界被黑暗包围,我坐在地上,捂住右眼,凝视左眼前的黑暗,泪水像时间不停地流,浸湿了哭泣。过去,紧紧缠绕着我,不容我死去。

2006年02月12日(元宵节)

昨晚,她还是出现在梦里。一部完整的电影,从开始到结束,早到晚,不停地重复,不停地笑,不停地哭。

真是太可怕了,现在不论我做什么都会想到间接的把自己弄死;说是间接,因为我还不是完全把她放弃了,只要在有她的世界里,我做一只青花鱼也罢。

晚睡早起;我醒了,伤痛还没醒;它还是木然的、朦胧的。饿了,我要去食堂吃饭。

向学校走去。

路上,柳叶那么绿,摘了一些放在包里,等会当绿茶泡着喝;花园里,花儿那么艳,真想一口一口把它们吞到肚子里;天空里,阳光那么明,但愿你能拯救发霉了的我。

食堂。

很饿,就吃了很多。十个包子,十个馒头,一些豆浆,一些粥全堆在餐桌上;王玉惊叹地说,她一顿只吃两个;我说,你小女生当然,我要加快新陈代谢,超越时间,做没做到的事,撑死也值得。

难怪你长这么高,她说。

有用吗?人再高,心离地面再远,也是一颗平凡的心。

不是很明白你的话,慢慢吃,我上课去了,她说。

还是难以理解吗?

教室。

我写道:“爱情啊,你把我的灵魂借走,却把我的躯体留下,令它在寻找你的同时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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