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朝三暮四。”
“我总想在我看见过后意识到以后还会再次看见的地方写下你的名字,书上,手上,空气里;你,我灵魂的空气,我想呼唤你,呼唤你,没有目的,只为能说出‘容容’二字而欣喜。”
“请你尊重别人的名字,别人的名字是父母郑重的赐予,不是拿来玩乐的,其使用权在别人,请你以后别在写我的名字,ok?”
啊,伤痛,解释的最好的兄弟,它怎么舍得把它利用?想告诉她,对她的真诚,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为情人准备的花儿还没送出,就已凋零。
赫尔墨斯那毒蛇交缠解脱痛苦的手杖啊,来把我的痛击碎,扔进海里吧。
她又传来一张纸条:“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好朋友,所以不想太直接的伤害你,才阴错阳差地让命运继续鞭策你进入死的胡同。是我,不懂得拒绝,对不起。我郑重地道歉。我们不适合,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懂不?如果我们交往,绝对会影响你的成绩。做普通朋友,对大家都好。”
影响我的成绩!曾几何时也有人用它当借口。
“我将会要求更多,如果我的天空缀满所有的星辰,我的世界载满无数的珍宝;然而,我将会满足于这大地上最小的一个角落,只要你属于我。”
她站起来,扔了一本书过来,里面粘着无情的字:“你无赖啊?说了,我们不适合。”
这是!我让她生气了!
2006年02月13日不想见任何人。独自旷课去打篮球。放学时,漠然走开。或是,坐在篮板下看他们。一天,完结。
2006年02月14日(情人节)
今天没什么好写的。
但是,一个消息传进了我的耳朵。冉庭与王玉闪电般地结合了。
我问她,怎么会同意,他用了什么方法。
王玉说,因为他的情书感动了她。
情书。情书!突然好想哭!
我看着容,对自己说,你是我眼中的一滴泪,因为害怕失去你,我永远都不会哭。
我问,漆容是怎样的人?
她告诉我,她对朋友很好。
整整一节课王玉都在给我说关于她的事。她的好,便是世界的好,可是她不知道;我祈求有能力让她知道。
下课。
杨洋说,容起床太晚,还没吃早饭。
商店都在底楼。我迅速地从四楼跑了下去。面包,三明治,牛奶,火腿,搬了很多。可是我不敢拿给她。就交给了唐倩,让她别说是我买的。
看着她欣喜地吃下去,我的心在微笑。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彩霞一样美丽,每一句话语都在我这面镜中留下清晰的影;再一次失去了控制,我要把刚才买的玫瑰花交到她手里,看我眼中无暇的幸福的伊人,哦,但愿我是一面镜吧;世界很安静,我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清醒过来时我已经摩挲到她的面前,她却起身走到我的背后。
我在纸上写下:为什么?然后递给她。她没有回。又写了一张递给她,她还是没有回。心中的剧痛瞬间拉住了我的脑神经,我握紧静止的笔,慢慢写下:为什么?又一次递给她,然后扑到手臂上,想沉沉的睡;不知过了几分钟,我抬起沉重的头来,她还是没有回。迷乱中,我抓起笔在纸上飞舞: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篇两篇……直到每篇都存在那三个字与那个挑拨离间的符号。仿佛这是我一生的语言,如果它没有价值,以后再也不想说话,仿佛这是一本看着生痛的毒药,心在痛,头也在痛,呼吸被忘记,我赶紧递过这最后的词集。嗯,我已经疯了。
她站起来,把本子从我身后重重地扔在桌子上,我的痛也重重地掉在了桌子上,心力憔悴,思想空白,闻到昏迷的气味。翻开,第一页潦草地写着:别浪费别人的本子。
下课铃也在同时响了起来,没人出去,我仿佛一首没有音符没有声音的曲子;站起来,用几秒平衡身体,向阳台走去。
念叨着,她像空气一样不可侵害,我却让她生气了,我保证过要让她幸福的,我却让她生气了,连罪恶都嫌弃了我。死亡,你的舞台就在楼下,我这就把我赤裸地献给你,不带走一切记忆。
我把鞋子丢了下去。下面一片沸腾。
我把扳指丢了下去,它,摔成了两半,楼很高,没有声音;它,下落怎么如此之快,它应该像我的伤痛一样悠久。
哦,生存还是死亡,那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还是不要死。他们说,风雨过后就会见彩虹。
赤脚在街上行走,大家都看着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穿着得体,行为不正常,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吧;风很大,雨呢?
嘿,雨不就是水吗?在河里。
水草无知地摇啊摇,丝毫不懂得矜持;风儿傲慢地飘啊飘,却吹不到水底;蝴蝶飞啊飞,原谅了时光的罪,岁月的无聊;我问,我是谁,我说,一个挽不回的错误。
那样的相信这个世界;在水里,看见自己的倒影,相信溶在水面,而我沉了下去。
“公主,我在什么地方惹恼了你,令你觉得我是‘忠心’的叛徒?”
“不是你,是你的存在。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原来,我会游泳。
噢,我很糊涂;原来,诗人也有不幸的爱情。
身体湿透了。我又饿了。该回家了。
厨房。
从浴缸里抓出一条鲩鱼,烧汤;我想,不然会感冒。
迷乱中宰掉它的头,鲜血流满砧板,身体很快地安静。
我想着,把这把小刀刺入心脏会有什么感觉?究竟是肉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视线也变得有点模糊了;慢慢地,刺入;血,开始流下,我看见,像流星一样美丽。
痛,还没有赶来。不过,或许已经来了,而被我的心收服了。
不记得是刀先掉下去,还是我先躺下去,不重要了;感觉算什么,已然消失,呼吸算什么,已然微弱;可我还是我。
嗯,爱还是不爱,那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